阮溱在莊子時向來喜歡季夏,這個時節不會很熱,還會許多果子,最重要的是,荷塘裏會開滿片片的荷花。
劃著小舟去摘荷葉荷花真的是一件極有意思的事。
隻是回到宣平侯府後就再也沒有這般好的經曆了,裴氏總認為荷花低俗,不允許府栽種荷花,又時常被困在院子裏,算算已有八年未見過荷花搖曳的風姿了。
煜安王府有很大一片荷花池,木質棧道九曲回腸,漫步在上麵可以輕易的到長勢正好的荷花,仿若可以將形匿於這一方好的天地。
荷花池中央的涼亭,榻上,阮溱正窩在容酌懷裏,頭靠在他的臂彎,手指把玩著容酌垂下來的墨發。
容酌一手環住阮溱的腰,一手拿著團扇輕輕為阮溱扇著風。
他做這個作不顯得毫氣,白的袖擺隨著作微,隻讓人覺得清雅矜貴極了。
許是屬實太過舒適,加上昏迷醒來後子總是很容易到疲憊,阮溱的困意來襲,把玩容酌墨發的作也頓了下來,竟然慢慢睡著了去。
時刻關注的容酌見狀將扇子放下,抱著阮溱作小心的調整了下的姿勢,讓的頭枕在自己的上睡著。
“主子。”
商陸出現,見到阮溱睡,惶恐的低下頭,傳音道:“戚國那邊隻當不知道這事,隻等浮生宮將人還回來後就立即啟程回國。”
“我們要出手幹預嗎?”
他實在沒想到容祚竟然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與那邊的人勾搭上了,竟然還做出將玉纖凝和宋如照換臉這等荒唐的事。
如今玉纖凝在宣平侯府被折磨,宋如照被浮生宮的人帶走,想來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屆時還給戚國的也隻怕是一個廢人。
他原以為戚國會手將二人換回,沒想到那位昭懿公主隻是角沒有溫度的扯了扯,直言不知道這事,以後也不會知道。
這不就是擺明不管宣平侯府的玉纖凝了嗎。
不過商陸對此也沒有過多的表示,甚至樂於見到如此,不管是玉纖凝還是宋如照,都是傷害過阮溱的人,如今一切隻能算們自作自。
容酌輕輕挲著阮溱的側臉,眸低垂,掩去那一淡淡的殺意,傳音回答道:“不用管,把泯州的那些事呈報給皇伯父。”
泯州,容祚手下大部分勢力的所在地,經此一遭,怕是要被全部拔除了。
這是來自容酌的報複,阮溱心疾複發,容祚也逃不開幹係。
他不是最喜歡培養自己的爪牙嗎?那就先從最大的一隻開始解決吧。
“是。”
商陸領命,轉離去。
不遠的荷花與荷葉相輝映,看似和諧,實則在看不見的水底,大魚和小魚的追逐才剛剛開始。
沒有半個時辰阮溱就醒了,容酌想哄著吃點東西,結果沒有哄功,自己反而被阮溱喂著吃了不東西。
吃完東西,阮溱還在喝藥的時候,宮裏來人了,要請容酌進宮。
聽說昭慧帝急召了二皇子容祚和好幾位重臣宮,在書房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拿起奏折就往容祚頭上砸,把他罵的狗淋頭。
察覺場麵已經失控的右相連忙讓仁鬆公公派人去煜安王府,聖上大怒之下,隻聽的進去煜安王世子的話。
容酌自然清楚是因為什麽事,將阮溱喝完藥的碗遞給白蔻,親親的,“過會兒出府走走吧,我讓子妗來陪你,好嗎?”
阮溱點點頭,也環著容酌的脖子在他側臉落下一吻,聲道:“好,你早一點回來。”
“很快就會回來的。”
容酌把阮溱的發簪擺正,嗓音輕。
……
百裏子妗許久未見阮溱,開始還想著容酌怎麽會放心讓阮溱出府,結果看到阮溱後的那幾人,再了一下暗不尋常的氣息,有了一瞬間的沉默。
茯苓白蔻的力遠在之上,加上商陸和蟬這兩個容酌手下幾大魔頭之一的人在,平常人應該是連阮溱一片角都不到。
更不要說暗那位暗衛統領,那人當年可是幾招就把四個兄長撂翻的,六國之能打敗他的人也是之又。
這個陣容,就算浮生宮的人恐怕都傷不到阮溱一頭發。
走在阮溱側,百裏子妗全心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有這些人在旁邊,天塌下來都沒有關係。
原來高手在側的覺這麽舒服——雖然並不是來保護的,隻是沾了阮溱的而已。
“世子妃,仙曇閣這兩日的荷花開的特別好,雖說比不上王府裏的致,但是勝在好玩的東西多,還編了舞蹈,我們去瞧瞧?”
仙曇閣,是上京城一專門供夫人小姐觀賞遊玩的園子,不同時節有不同的活,大家可以在裏麵賞花,釣魚,做膳食等,什麽東西都很新鮮,是以十分夫人小姐的歡迎。
幾人剛下馬車,迎麵就撞見了神有些慍怒,疾步往外走的宋老夫人和宋青霓。
兩人見到阮溱時,都是一怔,還是宋青霓反應的快,拉了拉宋老夫人,俯行禮,“見過煜安王世子妃。”
“老見過煜安王世子妃。”
“不必多禮,快平吧。”
阮溱瞧了瞧幾人,不認識宋老夫人,隻覺得宋青霓有些眼,那雙上挑的狐貍眼逐漸與記憶裏一張蒼白哭泣的小臉重合,杏眸彎了彎,“你是青霓?”
宋青霓沒想到阮溱還記得自己,清楚的將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有些意外,更多的是驚喜,“是民,沒想到世子妃還記得民。”
既然是宋青霓,那麽旁邊的人應該就是那位久居冀州的宋老夫人了,也算是的祖母。
隻是如今已不再是宣平侯府的人,與這位祖母也已經沒有關係了。
出於晚輩對長輩的禮節,阮溱對著宋老夫人頷首道:“宋老夫人好!”
宋老夫人後退半步,微微彎下了腰,那雙淩厲的眸子此時有些複雜。
這個孩子確實很好,說到底還是宣平侯府不配啊……
“兩位這麽急匆匆的是要去哪裏啊?”
百裏子妗朝裏麵看了一眼,已經見到不人注意到這邊,還時不時對宋家祖孫指指點點,聯想到最近宣平侯府的況,心下了然。
“也不是什麽事,就是這仙曇閣有些人不歡迎青霓與祖母罷了,我們早早的回府也不會打擾了大家的雅興。”
宋青霓角帶笑,語調平淡,好似在說什麽不尋常的小事,心裏如何隻有自己清楚了。
裴氏與宋如照的事將整個宣平侯府的臉麵全都甩在了地上,如今人人厭惡嫌棄宣平侯府。
與宋老夫人雖然與所有事無關,但還是到了很大的影響,去鋪子買裳,聽到們是宣平侯府的,店家都不願意賣。
這樣的牽連讓宋青霓屬實窩火,加之宋老夫人還有一猶豫,讓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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