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頌之跑了?
容酌眼前頓時浮現出純白儒衫男子跪地,對著妻子的哀聲慟哭的場景。
“他把他妻子也帶走了?”
“是。”
商陸垂頭,“主子,江卿想請我們幫忙,替他找到徐頌之。”
“聽說大理寺戒衛森嚴,一個書生竟然能帶著一跑出去?看來這個徐頌之有問題啊。”
蒼凜適時了一句,抓了一把魚食喂瓷缸裏的小金魚,“當然,你們大殷的大理寺也不怎麽樣。”
商陸剛想反駁,就見容酌眉心微皺,識相的沒有開口說話,安靜的等容酌的指示。
“那位張家小姐的有什麽變化?”
商陸想了想,“沒有什麽變化,除了僵冰冷外,沒有一點腐爛的跡象。”
落葵昨日將張家小姐和尹蔓裏的蠱蟲引出來後,江獻夷就命人把們放置在了涼的地室。
那位張家小姐是昨日醜時喪命的,已經過了一天多了,加之最近天氣還有些熱,就算被放置在涼的地方,由於有蠱蟲,本應該開始發臭了。
但他方才去看時,那位張家小姐除了渾慘白外,沒有一點異臭,相反,還泛著一異香。
不知道的人遠遠看去,也會隻當一位閨閣小姐在安靜的睡著,無人會想到其實早已經魂歸黃泉。
除了的蠱會造這樣的結果,商陸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原因可以讓散發香味。
為了驗證,他又去看了尹蔓的,剛走出門,就聽到有人在喊徐頌之不見了。
他一去看,果然,那間本該存放著尹蔓的地室空無一人。
不知道徐頌之是怎樣在大理寺一眾人眼皮子底下帶著人走的,總之江獻夷已經在那裏開始懷疑自我了。
聽到沒有什麽變化,還泛著異香時,蒼凜眸一凝,眼底快速劃過一抹狠厲之。
“你帶人去把徐頌之找出來,既然有異香就不難找,不必傷害他。”
容酌沒有繼續問商陸大理寺的況,回答了他前麵那句話,讓他帶人去找徐頌之。
“是。”
商陸應聲,恭敬的退了出去。
“既如此,孤也走了,容世子忙著吧。”
蒼凜見商陸離開,該說的也已經說完了,他頓覺無趣,轉離開,踏出書房門檻的剎那,他問道:“容酌,你為什麽不阻止我靠近阮阮?”
容酌雖然看他不順眼,但是對他的態度實際上算是很溫和,甚至不阻止他靠近阮溱,這點真是讓他很詫異。
容酌目恍惚,看著那抹紅的背影,好像過他回到了前世的時。
“因為……溱溱說,拿你當知己。”
這當然不是現在的阮溱說的,是前世,他吃蒼凜的醋,阮溱在紙上寫下的。
沒有因為想要哄他而與蒼凜劃清界限,而是認真的告訴,把蒼凜看作什麽。
他是人,蒼凜是知己。
而蒼凜後來的所作所為,證明了阮溱並沒有看錯這個人。
所以,他不會阻止,也不能阻止蒼凜靠近阮溱。
蒼凜渾一怔,這句話……他在夢境中也聽到過……
猛然轉,看向容酌,對上那雙平靜無波的琥珀眼眸時,腦海裏忽然有什麽炸開,一荒謬的想法自心底升起。
大理寺
江獻夷在房間裏來回踱步,滿臉的不理解。
“他到底是怎麽跑的?!”
“他是會鑽還是會,怎麽一眨眼人就不見了?!”
與之相反,容夕屬雙手抱臂,手指輕敲著手肘,低頭沉思。
誰都沒想過徐頌之會跑,還帶走了尹蔓的。
原因無他,從昨日將他與尹蔓帶回來後,他就一直很安分,江獻夷問什麽就答什麽,經查探,他說的話句句屬實。
後來落葵來大理寺驗,他哪怕被嚇的麵死白,也倔強的站在一邊守著尹蔓。
還哀求落葵一定要將尹蔓的複原。
這要求放在一般的仵作還真做不到,落葵作為容酌的手下,秉持著讓去世之人安靜祥和離開的態度,修複這事,不用徐頌之說也會做。
引出了尹蔓裏的蠱蟲後,將始終高舉的手放回側,重新將的心放回原位,最後給了一個麵。
“控蠱……”
容夕屬呢喃,腦中快速調轉有關這個蠱的一切記載在冊的信息。
與江獻夷不同,倒不是很在意徐頌之將尹蔓帶走。
以徐頌之的子,他帶走尹蔓,隻會是想將尹蔓好好安葬,不想讓尹蔓一直冷冰冰的躺在大理寺暗的房間裏
他隻想再陪陪。
至於他是怎麽把人帶出去的……
誰都有點見不得人的,保不準徐頌之其實是個習武高手。
是以容夕屬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幾人所中的蠱蟲上。
控蠱,顧名思義,就是一種能夠控製的蠱蟲。
它不是如想象那般能夠控的行為,隻是可以控製臨死之人,讓們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按照下蠱之人的指示做出相應的作。
中了此蠱的人,發作之時極為死期,而在死之前,的控蠱會給們帶來一們從未有過的力量。
就如尹蔓,沒有力,本不可能將手劃破生生取出心髒。
在控蠱的作用下,被控自己取出了心髒,然後握著那顆原本鮮活的心,手臂始終保持著高舉的作。
張家姑娘的控製蠱則是保持著端坐的姿態,讓如生前一般。
至於今日出事的兩人,出事的時間與張家小姐和尹蔓一致,唯有死法對調。
被他人挖心而死的是一名才親不久的子,居城西;自己挖心而亡的是一位才通過康衢書院招試的年,居城東。
究竟是為何?
這些人家平日裏也沒有結什麽怨,與鄰友好,怎麽就招來了兇手呢?
容夕屬百思不得其解,加上幕後之人還沒有什麽線索,本來就很煩躁了,偏偏江獻夷還在糾結徐頌之是怎麽跑了的事,就更煩躁了。
“江卿!”
容夕屬沉了聲音,對著那道走來走去的人影喚道。
“啊?”
江獻夷看向容夕屬,“郡主有何吩咐?”
容夕屬閉了閉眼,讓酸的眼睛緩得到舒緩,“你別走了,商陸已經帶著人去找徐頌之了,很快就會有結果的,你先別管他了。”
“先來想想接下來怎麽應對才好。”
“接下來?”江獻夷聞言頓時不走了,忽然想到什麽似的道:“郡主說到這,下還有個發現忘了與您說。”
“是什麽?”
容夕屬“刷”一下睜開了眼,盯著江獻夷。
江獻夷被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抬手覆在邊輕咳一聲,“下發現,除了那名打更人,其餘四人的父母中都有一人是從別的城搬來上京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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