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時雖然有心想幫助黎城的士兵和百姓,但也知道傅雲霆說的不假。
剛才那場仗,能在被神力控製的況下清醒過來,是靠著崽崽咬了那一口,給了契之力。
但再有下一次,崽崽恐怕就無力幫了。
到時候能不能憑著自己製住這奇怪又強大的神力,阮惜時心裏沒底。
沒底的事,阮惜時是不會輕易去做的。
保全別人命的前提,是要保住自己的命。
阮惜時對傅雲霆道:“我知道,在沒有確切的把握之前,我不會隨便行事的。”
聽到阮惜時這話,傅雲霆才鬆了口氣。
“大帥,您在裏麵嗎?”外頭傳來馮興的聲音。
兩人對一眼,傅雲霆道:“你再休息一會,我去看看他要說什麽。”
阮惜時點點頭:“好。”
目送著傅雲霆出去了,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
傅雲霆走出軍帳,就見馮興一個人站在外麵。
傅雲霆冷然看著他:“你也是來勸我的?”
馮興左右看了一眼,見到附近有不巡邏的士兵,迅速上前一步低聲道:“大帥,您要小心夫人的安全。”
說完他又退後一步,朗聲開口:“就是想和您報告一下戰場的傷狀況,目前死亡人數為一千二百人,重傷人數五百,其餘兩千多人為輕傷,已經送去治療了。”
傅雲霆盯著馮興。
他眼底幽暗不明,片刻才沉聲開口:“我知道了。”
“那我就不打擾您了。”馮興低頭道,轉離開了。
傅雲霆目冷如冰霜,轉回了軍帳。
阮惜時正坐在桌邊喝水,就見傅雲霆回來了,詫異道:“這麽快?”
“嗯,他隻是來報告一下戰場的傷。”傅雲霆目落在阮惜時的小臉上,“我今晚還要去開會,估計不能陪你了,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
“沒事,這外麵到都是巡邏的士兵,何況又是在我們自己的軍帳裏,你不用擔心。”阮惜時輕輕彎說。
“好。”傅雲霆眼底閃過一抹暗,但很快就被他掩蓋了過去。
他又陪著阮惜時吃了晚飯,才離開了軍帳。
他走之前囑咐阮惜時早點休息,但白天阮惜時已經睡了好一會了,晚上便睡不著了,索便又在床上打坐了一會。
現在打坐的時候,阮惜時已經完全覺不到那寒氣了,也探查不到,那奇怪的神力是從何來的。
隻是一個普通人,就算得了一點驚夜槍上的殘餘神力,又怎麽會一下子發出這麽強大的力量?
阮惜時覺得,自己的上似乎還有什麽不知道的事。
等再次睜開眼,外麵的天已經全黑了。
帳有些悶熱,尤其到了晚上,就更加難。
阮惜時本來想睡覺的,但卻熱的睡不著,隻能起去外麵氣。
走出軍帳,就見到外麵還有不士兵在巡邏。
剛剛經曆過一場殘酷的戰爭,他們並沒有放鬆警惕,怕那群可怕的傀還會卷土重來。
阮惜時經此一役,已經在黎城軍隊裏打出了名氣。
見到阮惜時,不士兵都低頭行禮:“傅夫人。”
阮惜時點點頭,看向旁邊於學忠的軍帳,從外麵能看見軍帳還亮著。
看來是還在開會。
阮惜時抬頭,看向天空中掛著的一明月。
可惜了這麽好的月,卻誰都沒有心思去欣賞。
站了一會,就打算回軍帳,卻見馮興正過來,看到阮惜時一個人站在外麵,出詫異的神:“傅夫人您怎麽在外麵站著,大帥呢?”
他朝著阮惜時後的軍帳看了一眼:“大帥已經睡下了?”
他心中疑。
白日裏他明明特意叮囑傅雲霆要看好阮惜時的,怎麽就這麽心大,放任阮惜時一個人在外頭站著?
阮惜時聽到馮興的問話,反倒怔了一下。
對上馮興探究的目,心中不知為何蔓延開一不安。
下眼底緒,臉上看不出分毫神變化,輕聲開口:“裏麵太熱了,我就出來氣。”
頓了下:“您怎麽在這兒,剛才我還聽士兵們說於總裏在開會呢。”
“開會?”馮興也一愣,旋即笑道,“傅夫人怕是聽錯了吧,這大晚上的開什麽會?”
“是嗎?”阮惜時垂眸淡淡,“可我看見於總裏的帳子還亮著啊。”
“我剛才於總裏那兒出來,他正理一些事務呢。”馮興道,“估計等下就要睡了。而且要是開會,怎麽會不上傅大帥呢?”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下一刻於學忠的帳子便暗下來。
“您看吧,我說沒有開會。”馮興笑道。
許是阮惜時給人的覺很容易親近,馮興跟說話也隨意了幾分:“雖說是夏日,但再過十來天也要秋了,外頭涼,傅夫人還是回帳子休息吧。”
阮惜時看著馮興,目又轉而落在了已經滅燈的軍帳上,嗯了一聲。
轉回到帳子裏,看著眼前空的床,薄抿。
傅雲霆竟然騙了。
如果他沒有去開會,那他去哪兒了?
—
夜深人靜。
烏雲遮住了月亮,星星也變得黯淡無,黑沉沉的夜籠罩著大地。
傅雲霆如同一隻幽靈行走在黑暗裏。
這裏是吳康的軍營。
此刻吳康及其手下已經睡下了,隻剩下一些巡邏的士兵在各個營帳之間來回走。
這些營帳看起來都一模一樣,沒有人知道每個營帳裏住的是誰,或者放了什麽東西。
傅雲霆避開幾個巡邏的士兵,躲在了一營帳後麵,聽到他們的聊天。
“你有沒有發現,咱們的人是越來越了?”
“我也發現了,前幾天一晚上還二十個流巡邏呢,昨天就減十五個了,今天就十個了,再這樣下去,我子可是吃不消了。”
“可不是嘛,咱們本來著值夜就夠辛苦了,還一下子減掉了一半人,再這樣下去睡都睡不好,還怎麽打仗啊!”
“說到這個打仗,也是奇怪,我前兩天去前頭草叢方便的時候,聽到有人說,好像咱們已經跟那邊打過了,還死了不人,你說我也沒看見整隊啊,他們是什麽時候去的?”
“不知道,或許還沒到咱們吧,也不可能大家一起上了。”士兵慨,“這仗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打完,我都想回家了。”
“我也是,我老婆都多久沒見到我了……”
兩個巡邏的士兵邊聊天邊走遠了。
傅雲霆瞇了瞇眼。
看來吳康手下的人,並不知道其他士兵被做傀的事。
不過也是,要是知道的話,隻怕早就全部嚇跑了。
傅雲霆見那兩個士兵走遠,正待要從帳後走出,忽的聽到一聲大嗬!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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