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展宏花了很長時間，才畫出一道符文。

這道符文看起來極其複雜，即便是跟著看過一遍，也會覺得眼花繚。

陳展宏畫完，轉頭看向阮惜時：“我知道你記不住，我先畫一些符紙出來，若是有需要，你便可以直接使用，等回頭再慢慢學。”

“我記住了。”阮惜時卻道。

陳展宏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你，記住了？”

阮惜時沒說話，隻是從他手裏接過筆，又拿了一張紙過來，在上麵畫起來。

筆下毫沒有停頓，好像這符文早就爛於心一樣，過了一會，便有一模一樣的符文躍然紙上。

“沒錯吧？”阮惜時看向陳展宏。

陳展宏張著，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他拿起兩張紙，仔仔細細對比了一下，片刻才震驚道：“一點都沒錯！”

他看向阮惜時：“你不會早就會了吧？”

阮惜時搖搖頭：“當然不會，否則我之前就能拿它來對付傀大軍了。”

“也是……”

陳展宏也知道這個解除的隻有陳家知道，這也是當初陳家祖先留了一手，防止有人用此法來害他們。

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但你這學的也太快了吧！”陳展宏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我也覺得奇怪。”阮惜時接過他手裏的紙，看著上麵的符文說，“我看到你畫的時候，就覺得有點眼，明明我也沒見過，但好像就印在了腦子裏一樣，你一畫，我就想起來了。”

“可這符文從未現世過，你應當沒見過才是。”陳展宏說。

不過他也沒多糾結：“算了不管了，反正你會了就好，這樣就不怕那些傀了！”

他想到老張，眼底又閃過一抹黯然：“不過我更希，不會再出現傀了。”

如果不是因為吳康想要製造傀的野心，老張就不會死。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把老張也變傀。

“傅夫人。”他看著阮惜時，“我想再回去一趟，把老張的帶出來。”

他眸中泛著。

阮惜時思忖了幾秒，點頭：“好，等會雲霆回來，我們陪你一起去。”

“你同意我去？”陳展宏愕然。

“你不是已經打定主意了嗎，就算我們反對，你就會不去嗎？”阮惜時神平靜，“而且我們剛離開，吳康肯定想不到我們還會再回來。”

陳展宏立刻點點頭，旋即又搖搖頭：“不過你們不用陪我去的，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萬一遇到那個鬥篷男，以你的修為恐怕沒辦法應付。”阮惜時卻道。

“可是……”

“就按我夫人說的吧。”傅雲霆的聲音從外傳來。

他掀開簾子大步走進來，走到了阮惜時邊，攬住了看向陳展宏：“正好我也想去看看，那個吳康還有什麽主意。”

“那好吧。”陳展宏也沒有多矯，既然都這麽說了，他就點頭同意道，“晚上我們一起去！”

傅雲霆額首。

阮惜時轉頭看向他：“於總裏那邊怎麽說？”

“他說等確定了況，看看吳康還有沒有後手，如果沒有，那這場仗就可以結束了。”

他的手指微微收：“我們可以回家了。”

阮惜時聽到後，角也揚了起來。

“好久沒回去了，我都有點想家了。”

還有宮欣愉，伍爺爺，葉綰綰，這些朋友，也很想念他們。

——

夜晚很快降臨了。

他們三人潛了吳康的軍營。

往日熱鬧的軍營，此刻冷清的好像一座鬼蜮。

“老張在那裏！”

陳展宏一眼就看到了老張。

他還躺在地上，如果不是臉上已經沒有了，看上去安詳的仿佛睡著了一樣。

陳展宏鬆了口氣。

還好他沒有變傀。

否則要是來日刀劍相向，他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陳展宏想，要是真有那麽一天，自己大概也不會反抗，會把命都給他。

好在這一切沒發生。

陳展宏抱起老張的。

失去了水分的，變得有些輕飄飄的。

他轉頭看向從其他帳子裏走出來的傅雲霆和阮惜時：“吳康呢？”

“不在。”傅雲霆沉聲道，“應該是跑了。”

陳展宏手指握。

本以為今晚就能報仇了，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

他真想也把吳康變傀，讓他也會一下這種痛苦……

“陳展宏。”阮惜時忽的出聲，嗓音溫卻有力，“我知道你痛恨吳康，但千萬不要被仇恨迷失了心智，有些事可以做，但有些事不該做。不要把自己，變和他一樣的人。”

陳展宏一怔，這才猛地回過神來，自己剛才竟然產生了那樣的想法！

那和吳康有什麽區別！

周的戾氣頃刻間消散，陳展宏繃的微微放鬆，看向阮惜時道：“我知道了。”

阮惜時輕輕嗯了一聲，眼裏卻是劃過一抹疑。

之前看陳展宏，周都是一片正氣，雖然好人也是多的，但像他這麽一正氣的倒是很見，可以說是純粹的赤子之心了。

可剛才那一刻，卻又從他上看見了一團黑氣，黑氣濃鬱到幾乎要吞噬了他這一正氣，不過好在及時被了回去。

但如果阮惜時沒看錯，那一團應該是邪氣！

這麽一正氣的人，上怎麽會有這麽濃烈的邪氣？

“崽崽，你剛才看到了嗎？”阮惜時心中不解，索去問崽崽。

崽崽哼唧了一聲：“本大爺剛才就聞到一很濃的邪氣了，還以為能飽餐一頓了呢，都是你一句話，害的本大爺又要肚子了！”

“我等會去給你捉點鬼嘛。”阮惜時語氣綿綿的討好道，“你能不能先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一個人的上，正氣和邪氣都可以這麽濃烈？”

“那有什麽奇怪的。”

崽崽說：“你忘了，他是哪家的人了？”

“陳家啊。”阮惜時眨眨眼，“陳家怎麽了，難不陳家有什麽特殊的？”

“你傻啊。”

崽崽小手一抱，聲氣道：“我問你，你知道為什麽他們被稱之為四大玄世家嗎？”

“因為當年神點撥，各家都擁有不外傳的啊。”阮惜時回答。

崽崽看。

“不外傳的，那隻是一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