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不行，裴原不由自主地去想，他怎麼做，才能不讓寶寧對他到失。

第二天，寶寧醒過來的時候，裴原仍睜著眼睛，像是一夜未睡的樣子，盯著床頂的幔帳。

第55章 哄

“你醒來很久了嗎？”寶寧將阿黃推到地上去，睡醒一覺, 蹭到了膝彎, 磨磨蹭蹭地往下拽。

“天都亮了。”寶寧打個哈欠, 越過裴原的往下頭爬, “早上想吃點什麼？”

“不是說做碗團兒嗎？”裴原眨了眨酸的眼睛，也跟著坐起來, “你那個羊給我也弄點, 別加糖，我也想喝。”

“你這人可真稚。”寶寧坐到妝臺前, 笑一下，將在一起的長發慢慢梳開，“和阿綿搶什麼吃的。”

裴原靠在墻壁上，半掀著眼皮兒看。妝臺后面是小軒窗, 晨灑進來, 把寶寧周都鍍上一層金，垂著眼睛發梢, 姿態溫和。

裴原心不由得下來, 也出個笑：“阿綿是誰？”

“小羊呀。它一直沒有名字, 昨晚上等你的時候，我給它取了個。”寶寧眨眨眼, 學著小羊的樣子, “咩——”

裴原道：“最稚的還是你，大早上的學什麼羊，小孩兒似的。”

“懂什麼呀你, 真沒意思。”寶寧不搭理他了，站起去柜里取衫，到屏風后頭換。

心很好，換裳的時候還哼著曲兒，咿咿呀呀的小調，聽唱詞像是牡丹亭。

琢磨了一晚上的事忽然有了答案。其實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就是兩個選擇，他預判出季嘉盈或許有危險，要在救和謀利之間選其一。他想要選擇后者，又擔心寶寧會對此到不悅，這決定畢竟是不那麼近人的。

裴原想，與其事后再為結果爭論，不如事前就與寶寧說明白，問的意見。

寶寧從屏風后面出來了，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襟子，就瞧見裴原正在看著。

“是不是特別？”寶寧回頭沖他笑，“但你還要等我一下，我還沒綰發，等我都弄好了就出去。”

沒心沒肺的，在那里兀自嘀嘀咕咕，“做飯也得漂漂亮亮的，讓廚房里的那些嬤嬤背后里都夸我，那多舒坦。那我是不是要多做幾份碗團，分給們一些？平白夸多不好意思呢……”

裴原又覺得自己好像太殘忍了。

寶寧就像張白紙一樣，但他偏要把拉進自己的世界里，那些骯臟的不好的紛爭，明明可以遠離的，但因為他的緣故，寶寧又不得不參與。

裴原狠了狠心。他們是夫妻，榮辱與共，有一些事寶寧終究是避不開的。

“寧寧。”裴原正襟危坐，了聲名字，“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弄得那樣嚴肅。”寶寧被他嚇了一跳，將簪子進發里，笑盈盈的，“其實我也有件事要告訴你。”

“和你姐姐有關。”裴原招手讓過來，略微思忖，把前因后果以及他的推測和盤托出。

寶寧的笑漸漸落了下去，搭在膝蓋上的手指也逐漸攥，裴原到心的波瀾。

“我不想瞞著你。”裴原握著的手，放在邊吻了下。

寶寧直愣愣地看著他。對于裴原的事，一直都是好奇的，想要知道，但今天終于知道了，又覺得后悔。

原先在國公府時姨娘就與說，朝堂的角落里充斥著腌臜，史書的每一頁都是用染的。以前聽人家口頭講講，只覺得有趣，真落到了自己頭上，才知每一個決定的萬難。

“你想讓我怎麼辦？”寶寧聲音有些啞，混著哭腔，“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寶寧還是懵的。每日在家里養養花種種菜，過自己的小日子，季嘉盈怎麼就要死了，太子又怎麼了，綠云是誰，這些和到底有什麼關系？理都不想理，但裴原著，非讓選一個出來。

寶寧下意識選擇了逃避。哭鬧，裴原心疼，把按在懷里，拍的背哄。

裴原想，要不然就算了，非著做什麼。最后結果如何，他自己承擔就好，寶寧若生氣，就打他一頓，何必現在讓糾結地哭這樣。

但轉念一想，這樣不行，所有紛爭現在只是個開始，寶寧注定要學會長起來。不必手腕雷霆、獨當一面，還做的寶寧就好，但一定得學會……接他。接一個并不是黑白分明，會拿人命的他。他們得站在一起。

裴原啄吻的臉頰。

過好久，寶寧的緒才平復，趴在裴原肩上掉眼淚，呢喃道：“你原本計劃了要做什麼，就去做，別管我。我就當不知道這件事。”

說這樣的話，裴原到驚訝。在他心里，寶寧是最重誼的，他甚至做好了放棄這次行的準備，即便萬般不舍。

“對我一點都不好，不值得我付出那麼多。”寶寧抹抹眼睛，裴原知道，是在說季嘉盈。

“當初讓我替婚的時候，也沒有考慮過我的，覺得那是個火坑，就將我往里推……”寶寧看了眼裴原神，他果真黑了臉，寶寧沒理會他的不高興，繼續往下說，“沒拿我當妹妹，我也沒辦法拿當姐姐……”

寶寧眼睛都腫了：“其實我還是在意的，不過這就像是桿秤一樣，的分量太輕了，若要怪，就怪自己吧。我小心眼，記了的仇，關鍵時刻不想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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