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四老爺最怕的就是侯爺對二房不管不問,他們萬家有些生意還要仰仗武安侯府。
武安侯府人多,丫鬟小廝婆子加一起,幾百號人。
主子是不多,可侯府做事的下人多,這下人吃喝用度都是錢。
別的不說,就這侯府夫人趙氏,吃喝上花銷每年都要幾千兩銀錢,偏生趙氏不好,又要吃藥。
而萬家有個藥鋪,正是因為萬家與老夫人的關係,侯府的藥材所需,有部分是從萬家的藥材鋪拿。
即便是如此,也讓萬家掙的盆滿缽滿。
萬四老爺自然是不想跟武安侯府失了生意往來。
萬家門第也不低,可從萬四老爺的兒子這一代,便落敗了,兒子這一代基本上無所出優秀之人。
如今的萬家也不過是指著能跟武安侯掛上關係,而在京都城勉強湊個名門族的名聲罷了。
萬氏母沒在沈窈上討到好,隻能讓沈窈先離開。
沈窈往住走去,瞧著邊耷拉著腦袋的綠濃,著,歎息了聲。
綠濃立刻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夫人,奴婢錯了,奴婢不敢擅自胡說,沒聽您的話。”
沈窈卻道:“起來,誰說你錯了,你沒錯,隻是這關於我嫁妝被之事,不好往大了說。顯然拿了嫁妝的人,十分狡猾,做的不留痕跡。我母親留給我的碧玉簪,正是在侯夫人的上,我若是去徹查此事,定然會查到侯夫人的頭上。”
“你說,這事兒回頭鬧的不可收拾,侯爺是護著我,還是護著大房夫人?”
腳指頭都知道,侯爺定然是會護著侯夫人趙氏的。
在侯府的境沒那麽好,基不穩,也沒實權,能去查什麽人啊?
趙氏份尊貴,又是侯夫人,就是真的做了什麽錯事,侯爺也會顧及侯府的名聲而選擇包容。
呢?
不過是個死了丈夫的小寡婦。
惡毒婆母當初娶回來,不過就是為了沈家給的銀錢。
現在瞧丈夫死了,一個年輕貌的小寡婦帶著巨額嫁妝,不過是想要分走的嫁妝。
沈窈心裏不免想著,若是萬氏將的嫁妝哄走,最後指定會尋個由頭將送回娘家,或者直接就趕出侯府了。
現在的價值,不過就是三個庫房裏的那些東西罷了。
沈窈繼續往前走著,低聲跟紅苕與綠濃分析們目前的境。
兩個丫鬟都是從小跟著長大的,又從沈家一起陪嫁到了武安侯府,們主仆三人的關係自然是比較深厚。
聽得自家姑娘的分析,綠濃也覺著,是自己太衝了點。
當時真的以為,侯爺會是們的靠山。
不過,沈窈心裏也是想著,日後多與侯府親近,總是比跟婆婆萬氏親近要好的多。
關係嘛,都是出來的。
在侯府的時候跟謝臨淵關係的好點,等日後,也好出府啊。
等回到侯府後,的讓小廚房給燉上幾盞燕窩,謝二出殯這段時間,不是跪就是哭的,可是憔悴了不,得補過來。
沈窈又問紅苕,關於嫁妝的事,紅苕心是有疑,姑娘的嫁妝自己也是知曉的,怎麽還問?
但還是將自己知道的都跟沈窈說了。
“姑娘,夫人之前在揚州也給您留著幾宅子呢,不過房契不在嫁妝裏,奴婢也是聽程媽媽說才知曉。”
沈窈的母親是揚州人氏,加上母家本就是做生意的經商之人,章氏娘家沒有兄弟,隻有姊妹四個,章氏排行老大,下麵有三個妹妹。
章家老爺子去世之後,將家裏的商鋪,分給了四個兒。
姊妹四個也都是經商好手,將家裏的生意做得都不算差。
但卻也隻有章氏這個長姐將生意做大了。
聽著紅苕說起主仆在揚州生活的畫麵。
忽然而來的悉,讓沈窈真的以為,就是沈窈本尊。
有沒有一種可能,原主是穿越到了現代,又從現代重生到自己本尊上的。
這樣一來,就能解釋的清楚,為何那晚會做夢夢到沈窈說:
就是沈窈,沈窈就是。
“夫人,好端端的您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奴婢知道了,您肯定是想著好好守住這些嫁妝,所以想要盤點清楚,夫人,等咱回到侯府,便仔細盤查一下,您心裏也好有個數兒。”
沈窈點頭,的確是,等回到侯府,定要將自己的家都盤算盤算。
紅苕看著突然變得如此認真的自家夫人,心也升起了一抹擔憂。
先夫人給姑娘陪嫁的商鋪,多是在揚州,揚州每個商鋪都有掌櫃的負責。
紅苕頭疼的是,偏生現在負責揚州全部生意的大掌櫃,是程媽媽的兒子,程懷硯。
程懷硯又是姑娘心裏念念不忘的年郎。
***
沈窈在嫁到謝家之前三年,是在揚州生活而居。
生母去世之後,父親再娶孫氏,後來揚州的生意擴大,便前來京都發展。
沈文才先去的京都,來了兩年之後,才將孫氏和的一對兒帶上,並沒帶上沈窈。
沈窈在揚州一直養到十三歲,瞧著是到了議親的年齡,才被沈家老夫人念叨。
讓沈文才給沈窈尋個好門戶的人家來。
仔細算算,沈窈到京都,也不過才三年的時間。
孫氏待不喜,又不是生養的兒。
加上沈窈的生母去世之前,找了沈家家族的太公,立下字據,的嫁妝全部都給獨沈窈所用。
孫氏在沈窈跟前得不到好,自然對就更加不上心。
都恨不得沈窈死了,的兒好分了沈窈的嫁妝。
但沈窈有個明事理的祖母,對孫氏下了規矩,孫氏作為繼室,不得繼承沈家的家產。
孫氏生的兩個孩子,論繼承也隻能繼承沈文才名下的財產。
有沈家祖母護著,沈窈倒是沒吃過苦來。
生母章氏去世之後,讓沈窈得到的唯一溫暖,便是祖母了。
若是沒有嫁給謝二,是否能安穩的在祖母邊,嫁給那個溫和清俊的男子?
沈窈搖了下頭,將不該有的心思,從心裏攆了出去。
現在是個寡婦,還是武安侯府的二房寡夫人,怎敢生有想嫁給旁人的心思?
紅苕的擔心,豈能不知。
那隻木簪,依舊在枕下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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