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舒震驚。
有那麽一瞬,覺得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的打算。
"皇上說的話我可以當真嗎?"
"君無戲言,無論何時朕對你的承諾都有效。"
李雲舒長睫微,"多謝皇上。"
再不滿蕭靖璽利用太後算計,也分得清好壞。
隻是,蕭靖璽主說出口的承諾,明明是一直想要的,為什麽這會兒好像除了放心,並不怎麽高興。
蕭靖璽,"真想謝朕,就答應朕,好好考慮當朕的皇後,行不行?"
李雲舒並未立刻應下來。
"皇上可以再答應我一件事嗎?"
"你說。"
李雲舒看了眼門口的李定,"哥哥一直想找個機會去外邊曆練幾年,我覺得江南是個好地方,想請皇上準許哥哥外放江南,再給他指派一份合適的差事。"
蕭靖璽突然從袖口拿了樣東西遞給,"你看看這個。"
李雲舒展開一看,不了笑意。
再抬眼看向蕭靖璽,卻發現他也笑看著。
"看來,你與朕想到一起去了。"
"朕原本打算明日早朝便下旨。"
"怎麽樣雲舒,這下總可以答應朕考慮一下了吧?"
李雲舒不著痕跡了手中的卷軸,"好,我會好好考慮。"
-
"劉雅芙去了國公府?"
"去國公府幹什麽?去找誰?可聽清都說什麽了?"
"回太後,奴才謹記您的吩咐,隻盯著劉小姐,不敢讓我們的人離國公府太近,所以聽不清劉小姐與門衛說了什麽,隻遠遠看到出來個丫鬟將劉小姐帶了進去。"
"馬上給哀家去查清楚。"
給兒子選的正妃,什麽時候與國公府有牽扯了?
劉振心高氣傲,他好像也與李顯宏沒有任何。
劉雅芙好端端地去什麽國公府。
殷太後越想越不放心。
這件事,必須要查清楚。
容嬤嬤上前給太後奉茶。
"太後,老奴前些日子聽我那遠房表侄說了件事。"
殷太後注意力被拉回來。
容嬤嬤是娘的娘,懂分寸知進退。
殷老夫人當初才讓容嬤嬤跟一起進了宮。
平時容嬤嬤並不會在麵前說一些無關要的話。
剛才蔣勇說的那些話,站在一旁也聽到了。
這時候開口,肯定別有深意。
"哀家記得你那侄子現在是在馬苑當差吧。"
"是,托太後鴻福,老奴的侄子現在正是馬監。"
殷太後點頭,也來了幾分興致,"嗯,你跟哀家說說,他都跟你說了什麽事。"
容嬤嬤道:"他說前幾日李國公與梁將軍去馬監挑馬時,聽李國公與梁將軍閑聊,家裏的老太太開始著急李世子的婚事。"
"李國公孝順,好像也有意給李世子娶妻了。"
殷太後怔了怔。
李定的婚事?
劉雅芙去國公府。
殷太後撥了撥手上的護甲,思緒飄遠。
難道……劉振不將的警告放在眼裏!
不僅想另結盟友,還跟一樣看重了國公府。
容嬤嬤見太後稍稍回神,接著道:"誰給端王當正妃,這是無上的榮耀。"
"依老奴看您大可直接下懿旨。"
"隻要旨意下了,事就了,劉將軍就是再怎樣,也萬萬不敢抗旨。"
"或者,娘娘要是實在擔心,還有另一個辦法,給李世子賜婚,您是太後,賜婚是抬舉國公府,國公府也隻能恩戴德。"
"嬤嬤不愧深得老夫人看重。"殷太後終於笑了:"你說得很有道理。"
"李定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有個世子妃了。"
這一次,殷太後不想再過問蕭靖璽,免得再將事搞砸了。
以跟國公府的關係,為李定挑一個世子妃,再正常不過。
殷太後想了幾個人選,最終選定了一位。
立刻就擬好了懿旨。
本想翌日就讓小德子去國公府傳旨,沒想到隻差了一個晚上,那道旨意就發不出去了。
因為這日早朝,蕭靖璽下旨,讓李定以欽差大臣的份外放溫州。
歸期待定。
殷太後甚至懷疑蕭靖璽是不是故意跟作對。
為何每次,他都能準截了的籌謀。
這一次,殷太後沒有再親自去乾元宮,而是讓人將蕭靖璽請到了慈寧宮。
見了人,殷太後沒遮遮掩掩,直接就問,"哀家聽聞皇上將李定外放?"
"是有這個事。"
殷太後不讚同道,"李國公隻有一個兒子,皇上這個時候讓李定外放恐怕會惹來閑言碎語。"
"為何?"
"外頭人本就在傳皇上是不是猜忌李家,這段時日皇上重新重用李國公父子,流言剛歇了一些,這個時候皇上直接將李定外放,怎麽看都不合適。"
"母後此言差矣,欽差大臣可不是誰都能當的,正是因為朕相信李國公父子才會放心將此重任給李定。"
"皇上太衝了,還是再斟酌一下吧,至應該問問李國公的意見。"
"旨意已下,朕意已決。"
"皇上……"
"母後不必再說,朝堂上的事母後也沒必要多問。"
"皇上這是在指責哀家?"
"朕也是為了母後好。"
殷太後盡力平息怒氣,趁機舊話重提。
"那上次哀家說的讓雲舒進宮伺候皇上的事,皇上也還沒下決定?"
"嗯,還是那句話,立後事關重大,朕需得仔細權衡。"
"既然你已經下旨將李定外放,李國公上不說,心裏也肯定會有意見,這個時候如果能給雲舒一個位份,不僅能堵得住悠悠眾口,還能安李國公的心。"
"嗯,朕明白。"
-
國公府。
李國公瞧兒子從方才聽到皇上下旨到回了家都十分淡定,他目帶審視地看著李定。
"你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意外,莫非你早就知道你要去外放?"
李定有些心虛地鼻子,"我也是昨日才知道。"
"昨日皇上過來就跟你說過了?"
李定並未跟父親說皇上跟雲舒的事。
自然也不能說是皇上提前告訴妹妹,他是從妹妹口中得知的。
他回答得模棱兩可,"算是吧。"
李國公看著兒子,歎了口氣,"這是個好機會,你要好好把握。"
"你已經長大了,別的事我也不多說,在外頭隻能靠你自己。"
李定正道:"爹你放心,兒子明白。"
李國公又道:"這趟你去江南,有時間就去看看你鄭伯伯。"
"不過他現在歲數已經大了,這些年又不在京中,京中的事,你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就別說。"
"兒子會的。"
"嗯,沒幾天時間了,你好好準備。"
李定忽然道:"爹,我想帶雲舒一起去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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