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救救我!他們找過來了……”
那頭臻的聲音慌又無助,還沒說完,手機就被奪走了,接著一個嘎的大嗓門響起來,“你就是給我兒子戴綠帽子的那個夫?我給你半個小時,你現在立馬過來,不然我就把你們倆干的不要臉的事都捅出去!現在不是明星嗎?我看以后還有臉在娛樂圈混下去!”
薄景遇勉強聽到這里,臉已經是徹底寒下來,徑直打斷對方,嗓音森寒地開口,“你們在哪?”
臻在媽以前住的老房子里,今天是媽媽的祭日。
臻的爸媽很早之前就離婚了,媽媽帶走了姐姐,則留給了爸爸。
爸是個吃喝嫖賭無惡不作的,因為還不上賭債,就把臻送給了別人家當養。
說是送,不如說是賣。
他爸收了人家八萬塊錢,那家人有個天生殘疾的兒子,他們要臻就是準備讓給自己兒子當養媳。
現在,灰塵滿布的破舊小公寓里,一對夫妻堵在臻跟前,倆人都是五十來歲的年紀,然而頭發都已經白了大半,臉上堆滿了皺紋。
兩人此刻看著臻的表俱是猙獰。
“你這個養不的白眼狼,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從小到大,我們家對你怎麼樣?供給你吃供給你穿?小偉更是把你捧手心里疼著,到最后你竟然合著你的夫把他送進去吃牢飯!你的心怎麼就這麼毒啊!”
人咬牙切齒,越說越氣憤,越說眼睛越紅,蹭一下站起就要沖過去打臻,卻被臻抓著凳子擋回來。
“我告訴你們,你們今天要是再敢我一手指頭,別說要錢救你兒子,你們倆也得跟著一起進去!”
臻臉上掛著深深地掌印,兩口子都沒見過什麼大世面,一時倒是被的疾言厲給嚇住了。
男人惡狠狠地瞪一眼,把他老婆拉回去。
人沒打著臻撒氣,索就撒起潑來,“你現在倒是活得舒服,吃好的穿好的,可憐我的小偉在監獄里挨凍,你這個喪盡天
良的小賤人,喂不的白眼狼,我當初怎麼就眼瞎把你要過來養……”
臻一臉冷漠,看著人一邊哭一邊罵,嚎個四五聲停下來擤把鼻涕,跟唱戲似的,緒作拿的準準的,忍不住又出譏嘲的表。
過往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又統統涌進腦海里來。
“我十歲去你們家,一家人的服我洗,飯我做,每天從早到晚照顧你們那個殘疾的兒子,你們所謂的對我好就是強迫我高中退學出去打工,你們對我的好,就是教你們兒子強我,就是無緣無故起扇我耳,就是拽著我的頭發狠狠往墻上撞!”
臻說話的語氣越來越急促,腦海里不斷閃過從前那些絕的回憶,一雙漂亮的眼睛里漸漸變紅。
“你們對我可也是真好啊……”
就在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薄景遇一腳踢開大門,在一陣彌漫的灰塵中走進來。
屋里三人俱是一驚,轉頭看過去。
“二爺!”
臻臉上一喜,扔掉凳子就往他邊跑。
養父立馬去攔,然而還沒到的角,他口猛地一痛,像只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他老婆發出一聲驚恐的尖,然而立刻又像是被攥住了脖子一樣失了聲。
臻飛快跑向薄景遇,一頭就要扎進他的懷里,然而最后關頭卻被一只大手阻住。
薄景遇及時往旁邊挪了一步,手抓住的胳膊,皺眉問道:“有沒有事?”
臻注意到兩人之間被他刻意回避出來的距離,眼睫了,因為看見他驚喜而狂跳的心慢慢平緩下來。
沉默地搖搖頭,卻微微側臉,把掛著掌印的那半邊遞到他的眼皮子底下。
薄景遇黑眸沉了沉,視線轉向那對老夫妻,嗓音森寒道,
“既然你們夫妻倆這麼想兒子,那就去監獄里跟你們兒子好好團聚吧。”
話落,他冷漠地一揮手,后帶來的人魚貫而,把那對夫妻弄了出去。
“二爺……”
臻著薄景遇,張口想說什麼,卻見他眼
睛直直盯著斜前方,下意識順著他的目看過去。
那里靠墻的位置放著一張長桌,上面擺著兩張像,兩張漂亮的笑臉,溫恬淡,跟臻的面容有些相像。
“那是我媽媽跟姐姐。”看著照片,不由得解釋了一句,“今天是我媽的忌日,我今天過來就是想給上柱香。”
薄景遇低低“嗯”了一聲,沒什麼表,松開的胳膊抬腳走過去,拿起桌上的香,用火機點了,三個簡單的鞠躬后進前面的香灰缸里。
臻看著他,不由地微微睜大眼睛,對他這番舉有些驚訝,心里跟著生出些的激。
“二爺,謝謝……”為他這樣尊重自己的親人。
薄景遇目盯著右邊像上那個笑容燦爛的年輕姑娘,有些記憶在腦海里浮現出來。
他微瞇起黑眸,默了片刻,才薄微啟,聲音有些輕飄道,“應該的……”
“嗡——嗡——”
兜里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打斷了薄景遇有些沉重的思緒。
他掏出來掃了一眼,趕走到窗邊接起來,“喂?安安……”
安安。
臻剛生出點喜悅的心在聽見這個名字的瞬間,迅速冷卻下來。
夕余暉鋪天蓋地,整個世界一片金黃的澤。閱小說app閱讀完整容
瞇著眼睛,抬眸看向窗邊那個逆了滿天霞的背影,高大寬厚,頎長拔,多人夢寐以求的依托。
從他在的世界里出現,猶如神祇般將從地獄帶回人間時,滿心滿眼,便只剩下他了。
不知不覺間,嫉妒像一條暗的小蛇從心底鉆出來。
看著看著,臻心思一,拿出手機拍了一張墻上的影子,左上角,薄景遇拿著手機的半只手臂了鏡頭。
……
“嗯嗯,公司臨時有點事耽擱了,我現在就回去。”
“已經弄完了,不是什麼大事。”
電話里,薄景遇下意識沒有提臻,甚至還撒了個小謊。
可人的想象力是富而無限的,他本不知道自己這點不誠實的小舉將會釀多麼大的惡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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