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當年讀書績特別好，我們班主任說我能考上很好的大學。我也考上了，通知書都送過來，可是我沒去。”

說著，目轉回到安笙臉上，有嫉妒一閃而逝，輕輕呵笑:“安老師，憑什麼你那麼幸運，我卻活得那麼慘呢……”

安笙淡淡看著眼前的人，眉頭微蹙，明顯不耐煩道，“你想說什麼？直接點。”

臻忽地湊近，仔細打量的眉眼，“安老師，我們倆長得像嗎？”

安笙的心突突跳了兩下，冷臉退后兩步，“你什麼意思？”

臻跟著上前一步，臉上出嘲諷的表，不屑道:“你以為著他趕走我，你就能如愿以償了嗎？”

看著安笙，又搖搖頭，“明明我們是一樣的人，你為什麼一定要對我趕盡殺絕？我從來沒有妄想過要獨占他，你怎麼敢呢？憑他現在對你寵正盛嗎？”

說著，又呵呵笑了，點頭:“是，舊人不如新人，可舊人也是從新人過來的，他以前也對我這樣好呢。”

拉下風里頭的衫領子，出脖子上的鉆石項鏈——

“你看，就前一段時間，我跟品牌方那邊借珠寶沒借來，隨口跟他抱怨了幾句，沒過幾天，他就在慈善晚會上五千萬拍了塊原料，又特意請來知名珠寶設計師羅伊的得意弟子，打磨了這條四葉草鉆項鏈送給我。”

臻彎了眉眼，目也逐漸散開，仿佛陷了什麼好的回憶當中。

喃喃自語，“你看他對我多好啊，多，記得我最喜歡，也記得我喜歡四葉草，可是……”

話音突轉，臉上的幸福神倏地消失，變了悲傷和譏嘲，看向安笙的目，也瞬間變得凌厲甚至是怨毒起來。

“最后不還是這樣被他說丟就丟的下場！”

到最后，臻又冷笑，步步前著安笙，一字一句問道，“安老師，你說他對你的寵又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安笙看著，被到講臺邊緣，不小心腳下一絆，猝不及防間，踉蹌著猛的一下摔坐在地

上。

霎時，尾椎骨傳來一陣劇痛。

抬頭，臻居高臨下看著，角微勾，緩緩綻放出一個又麗又惡毒的笑。

“安老師，我等著看你，終有一天淪落到我這個下場。”

話落，轉，搖曳多姿地優雅離去。

秋以后，日短夜長，六點多，外頭的天就已經微微暗下來，冷風戶，刮在人上，骨的寒意。

安笙呆坐在地上，臻臨走前那句話就像一句詛咒般，在耳朵邊上反復回。

回到家，也不消停。

一夜噩夢不斷。

安笙夢見好多。

的下流出好多，陣痛一波波侵襲而來，像是要撕裂開，母親死死抓著的手，里不斷喃喃:“別怕，笙笙別怕，有媽媽在呢，媽媽在這兒呢……”

“媽，我疼，好疼啊……”

“乖乖，不疼啊不疼，媽媽在呢，你加把勁兒，用力！”

周遭響起雜的腳步聲，有人焦急地說:“病人難產，這樣下去不行！”

“準備剖腹產。”

突然覺自己肚皮一涼，睜開被汗水糊住的眼睛，醫生沉著地站在邊，手上冰冷鋒利的手刀反出幽冷的白。

安笙眼睜睜看著那鋒利的刀刃劃開自己的肚皮，尖聲堵在嚨口里，隨著一道嘹亮的嬰兒啼哭聲，終于像是被解除封印似的，跟著“啊”的一聲，一起了出來。

安笙猛地睜開眼睛，空迷離的雙眸直直的著天花板，口劇烈起伏，張，大口大口地息。

房間昏暗，只有窗簾間隙進幾晨，大概凌晨五六點左右，大家都還在夢里，周遭安靜的落針可聞。

安笙死死盯著頭頂的天花板，一時陷在剛才的噩夢里本出不來。

手下意識到小肚子上，那里很平，但確實有一道淺淺不易察覺的疤。

手指上的涼意過皮鉆進里面，好像鋒利的手刀在那里，安笙覺小腹生痛，就像是沒有打麻藥，被手刀生生劃開的痛。

猛的一哆嗦，抱著肚子將自己地蜷一團。

“嗡嗡——嗡嗡—

—”

床頭的手機忽然鈴聲大作。

安笙凌的思緒被這聲響拉了回來。

深深地吸氣，緩了幾息，手過來手機。

一看，是療養院那邊的電話。

安笙心頭一，趕忙接起。

“喂，我媽怎麼了？”

“喂，笙笙，你沒事吧？”

兩頭聲音同時響起。

安笙怔了怔，“媽？”

大概母之間天生的心靈應，剛才安笙陷進噩夢里痛不生的時候，那邊林敏姝突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一陣心驚跳。

安笙不由地困，“媽，你怎麼啦？我沒事。”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電話那頭的林敏姝倏地松了口氣，“笙笙啊，媽媽你的不在邊，你一定得照顧好自己，天冷了，多穿服，不要生病……”

安笙聽見電話那頭無比慈關懷的聲音，眼淚忽然就完全止不住，“啪嗒”“啪嗒”不斷砸落下來，枕頭很快又洇了一大片。

“媽，我知道，我沒事，我好著呢，你別擔心我，等下我就去療養院陪你。”

盡力地，安笙安林敏姝。

“好，好，媽媽等你，等我的笙笙寶貝來。”

掛斷電話，外頭的天逐漸亮堂起來。

安笙起去浴室洗漱，鏡子里又是一張毫無生氣的臉。

眼睛紅紅的跟兔子似的，猶帶淚痕。

安笙跟院里請了半天假，沒去上班，直接打車去了療養院。

小孩兒了委屈，都要找媽媽，安笙也一樣。

今天太很好，暖洋洋的。

吃過早飯，安笙推著母親到窗前，拿著梳子給梳頭發。

母倆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林敏姝握著的手，心疼地輕輕過的手背，說:“笙笙你怎麼又瘦了？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媽媽看著你好像很累的樣子？”

安笙低低“唔”一聲，含糊道:“最近學習很忙。”

林敏姝看著，又心疼地說:“再忙也得好好休息吃飯，早上就吃那麼一點點，比貓兒吃的都，以后得多吃點……”

安笙聽絮絮叨叨，鼻子一酸，又想掉眼淚，但卻趕忙忍住，轉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