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辦公室里,尷尬的氣氛從昨天蔓延到今天,安笙并不作理會,只埋頭做自己的事。
把張院長打回來的那篇論文稿修改好,重新過去,見老頭兒終于出滿意的表,這才微微松一口氣。
回辦公室中途去了趟洗手間,隔間里又聽到外頭幾個同事嘰嘰喳喳的八卦——
“哎,你們看見沒,臻居然跟環宸解約了?這什麼迷作,我都看糊涂了,你們說那個什麼魚先生到底是不是薄氏的總裁啊?”
“不是吧,方不都辟謠了嗎,自己也發博否認了,說是別人……聽說跟環宸解約,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不想讓那位魚先生心里不舒服。”
“老天,這麼腦的嗎?”
“嘁!我瞧著是那位薄總裁怕自己屋里那個不舒服才對,臻沒那位正牌友分量重,棄車保帥罷了。”
“你是說安老師嗎?我們院里不是一直傳在跟那位大總裁談,有鼻子有眼兒的,也不知道這真假。”
“誰知道呢!不過我猜應該不是的原因,還不夠格,男朋友傳的好聽,估計也就是跟臻一樣的份。”
……
安笙在隔間里靜靜聽著,然后掏出手機,點開微博看熱搜榜。
應該是方有意著熱度,臻跟環宸解約的消息并沒有引起向前幾天那樣大范圍的討論和傳播。
娛樂圈里的瓜太多,民眾本吃不過來,一個熱點上八卦兩句,很快就拋到腦后了。
安笙是點進臻的微博才看見跟環宸影視解約的消息,這會兒才明白里趕盡殺絕是什麼意思。
這應該就是薄景遇給自己的代。
可安笙并沒產生一一毫的輕松和愉快,心上依然被一塊無形的巨石著,得不過氣來。
傍晚臨下班的時候,小姨打電話過來,說自己去接迦南了,讓一會兒直接回家就行。
這幾天,跟迦南一直住在顧宅里。
林筱意說現在這個狀態照顧不好自己,更
照顧不好迦南,死活不讓姐弟倆回去。
安笙也沒反駁。
出了系辦公樓,沿著人行道往西大門口走,路上迎面駛來一輛黑賓利,朝按了兩聲喇叭。
安笙下意識側頭,車玻璃降下,顧北從里面探出頭,“笙笙。”
安笙停住腳,微微蹙眉。
顧北下頜一轉,笑著喊,“愣著干什麼,快上車,我專程過來接你回家的。”
這方話音剛落,后面轉角又拐過來一輛黑邁赫,開到賓利屁后頭停下。
安笙瞅見那悉的車牌號,眉頭一下皺得更了。
顧北從后視鏡里看見后面的車,微微一瞇眼,立刻打開車門下去。
薄景遇的作比他只快不慢,也迅速推門下車,倆人前后腳走到安笙跟前。
不等薄景遇開口,顧北先搶白道:“笙笙,林姨等著咱回家吃飯呢。”
要說誰最會嗆薄景遇的肺管子,還是得這多年的死對頭最有經驗。
薄景遇了拳頭,沒搭理他,只看向安笙,“咱們一起去吃晚飯?”
安笙看了他一眼,頓了頓,垂眸淡淡道:“不用,我回家吃。”
薄景遇眉頭微不可見的一擰,又說:“那我送你回家。”
安笙搖頭,“不用”倆字沒來得及說出來,胳膊忽被薄景遇一把抓住。
他實在不了對自己這樣冷淡的態度,再加上顧北擱旁邊這麼一刺激,忍不住有些暴躁。
他看著安笙,近乎懇求道:“安安,你別這麼對我行不行!我已經跟臻徹徹底底劃清界限了,以后我再不會跟有任何來往,你還不滿意嗎?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消氣?你說,你到底要還要我怎麼樣?”
薄景遇語氣里好委屈。
他不明白安笙的態度為什麼越來越冷淡了,他以為只要把臻的事妥善理好,倆人就能重歸于好。
可結果本不是這樣,他毫無頭緒,想哄人都無從下手。
而安笙卻把他的委屈理解了另一層意思。
聞言心口一涼,張口嘲諷道:
“你不想又何必委曲求全!我不要你怎麼樣,只要你以后來煩我就行!”
顧北挑眉,笑拱火道:“聽見沒薄二,笙笙說讓你以后來煩。”
薄景遇心里躥起一邪火,轉頭冷地掃了他一眼,抓著安笙往車邊走,“我們談談。”
顧北眼疾手快抓住安笙另一只胳膊,阻攔他把人帶走,挑著眉梢問,“你要帶笙笙去哪兒?”
“關你什麼事!”薄景遇回頭鷙地盯著他,冷冷道,“放手!”
顧北皮笑不笑:“怎麼不關我事,現在我們住在一個屋檐下,怎麼不比你一個外人親近!我看是該你放手才對!”
薄景遇被他這話刺激的額角青筋跳了跳,往回走一小步,聲音像淬了冰碴子,“別找事,我再說一遍,放手!”
聽那繃的聲兒就知道人已經抑到了極致。
可顧北又哪里是個會看眼的,開口還要再說,薄景遇忽然一拳頭揮過去。
就在這時,安笙突然發,一把甩開兩個人的手,怒道:“夠了!”
薄景遇的拳頭霎時停在顧北的鼻尖,顧北嗆人的話同樣也卡在嗓子里。
安笙郁地看倆人一眼,轉頭就走。
走出學校大門,路邊攔輛出租車,跟司機報上自己家的地址,沒有回顧宅。
進屋,踢掉鞋子,連燈也懶得開,就腳踩在地板上,涼意從腳底板躥上四肢百骸,一時忍不住打了個寒。
不過本顧不得,直接將自己摔倒在沙發上,睜著眼睛,看外頭的天一點點黑下去,然后路燈忽然亮起來,還有別人家溫暖的燈火。
腦子里糟糟的,一堆聲音在囂,混混沌沌,痛的厲害。
起去酒櫥里拿了瓶干紅,還是薄景遇在這里蹭住的時候留下來的。
一口接著一口,不知不覺半瓶下肚,變得輕飄飄,頭痛終于緩解了些。
門口傳來悉悉率率的響,好像有人拿鑰匙在開鎖,安笙反應遲鈍,等那人開門闖進屋里后,才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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