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給迦南夾了個翅,解釋說,“下午帶他去看我媽,嚇著了。”
林筱意眉頭皺了一下,有些無奈地嘆口氣,“慢慢來吧。”
迦南到底沒忍住,看向林筱意悻悻地問,“小姨,我是不是不是媽媽親生的,是外面撿來的?”
林筱意聞言心口猛地跳了一下,臉控制不住變了變。
“你瞎說什麼!”聲音不自覺揚起來,像呵斥一樣,掩飾著什麼。
迦南更委屈了,“不然媽媽為什麼那麼討厭我?不是打我就是罵我。”
林筱意放下碗筷,忙安他說:“因為你媽媽生病了,你在媽媽邊呆的時間不長,所以你媽媽認不出來你……”
“才不是!”迦南也拔高了嗓音反駁,“媽媽生病了也能認出來姐姐,看姐姐的時候很溫,看我的時候就很兇,覺想掐死我一樣。”
林筱意張了張,卻啞口無言。
迦南一想起來媽媽看自己那眼神,就又委屈又害怕,轉頭撲進安笙的懷里,死死抱住,趴在上掉金豆豆。
安笙心疼的要命,知道是母親那幾句話傷著他了,一下下著他的后背,“沒事啊南南,姐姐喜歡你,姐姐永遠不會不要你的……”
說起來,也有些奇怪,母親對迦南的態度確實有些不同尋常,這些年一直沒好過。
沒來得及深想,思緒被一串腳步聲打斷。
顧天從外頭走進來,看屋里氣氛不對,一邊外套一邊問:“怎麼了?”
林筱意扯了扯,“沒事,南南有點小緒。”
顧天轉頭看過去,果然皮小子趴他姐上抹眼淚呢,小子也跟個一一的。
顧天不挑了挑眉,印象里這小娃皮實的很,就沒見過他因為什麼掉眼淚,每回看著他,顧天總能想起薄景遇小時候。
這倆人簡直一樣一樣的,機靈乖,特別招人喜歡。
長得也有點像,倒是緣分,因為薄景遇的緣故,對這小娃又多喜歡了幾分。
顧天
走過去,笑著哄他:“誰欺負咱們家南南了?姨夫幫你找他去!”
迦南沒當這麼多人的面兒哭過,有點兒不大好意思,從安笙懷里抬起小臉來,著小拳頭抹了抹眼淚,又從安笙上起來,又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低頭吃飯去了。
林筱意心里微微松了口氣,吩咐傭人拿筷子碗碟過來,起接過顧天手里的外套給傭人,問他:“不是說要很晚才回來?”
顧天牽著的手坐下來,“想著是個節日,總得回來跟你一起過,那酒局也不是太重要,就推了。”
林筱意嗔他一眼,又忍不住笑。
“對了,明天放假,我帶你們倆出去轉轉吧,咱們去山里散散心,拜拜菩薩。”對安笙說。
安笙點點頭,隨意應一聲,“好啊。”
顧天忽然在桌子底下勾了勾的手指,滿臉溫地問:“拜什麼菩薩?”
林筱意看他面上一本正經,眼神卻別有所指,不臉一熱,微微偏頭,用口型跟他比劃,“你個老不正經的!”
顧天微微一笑,又勾了勾的手掌心。
晚上,倆人躺在床上,顧天問林筱意,“你到底要去拜什麼菩薩?嗯?”
尾音纏纏繞繞的。
林筱意臉燙的厲害,“老顧,我想生個孩子。”
顧天一時沒聲兒。
林筱意推他,“老顧?”
顧天問:“很想要嗎?”
林筱意心跳了一下,反問他:“你不想要?”
顧天實話實說:“沒什麼想不想的,你現在這個年齡懷孕風險就大,我不想讓你吃苦遭罪。”
林筱意勾住他的脖子,“我不怕吃苦遭罪,老顧,我就是想給你生個孩子,融著咱們倆骨的孩子。”
顧天默了半晌:“也好,有個孩子也有個依靠,我大你這麼多,總要先死的,到時候有個孩子陪在你邊,我也放心。”
“你說什麼呢?什麼死不死的!”林筱意不滿地推他。
顧天笑了,被子往上一拉,聲音悶悶
地出來,“想要孩子拜菩薩可沒用……”
……
迦南今天是真的被林敏姝的話給傷著了。
小孩對媽媽是有天然的依的,即使先前有段時間,林敏姝對他那樣壞,真的是又打又罵,可只要態度稍微變好一點,勾勾手指,迦南還是原諒,想要對好。
以前他也認為是因為媽媽生病了,所以才對他那樣兇,可今天他突然發現,不僅僅是生病的原因。
媽媽是真的打心底不喜歡他的,生病只是把心里著的真實的一面表現了出來。
迦南很難過,他突然很想他二叔。
二叔跟他無親無故的,卻對他那樣好。
薄景遇是除了安笙之外,唯一一個讓他有安全可歸屬的人,盡管他本想不明白是為什麼,他只是本能地依賴他。
迦南跳下床,拿自己的電話手表給薄景遇打電話。
那頭的薄景遇剛從浴室洗完澡出來,聽到手機“嗡——嗡——”的響,他走過去,瞅見來電顯示上的名字,眼睛頓時亮了亮,立馬拿起來接聽。。
“唉!”那頭傳來小娃一聲憂愁的嘆息,老神在在的。
薄景遇頭發的手一頓,笑問,“這是怎麼了?”
迦南在那頭坐在床前的地毯上,托著小腮幫子問他:“二叔,你說我會不會是垃圾桶里撿來的?”
薄景遇一聽樂了,“你姐欺負你了?”
迦南撇,“我姐怎麼欺負的了我,都是我欺負。”
薄景遇“喲”一聲,“你還能耐,不準欺負我老婆!”
迦南嗤一聲,毫不留地懟他,“你老婆都跑了,還你老婆!”
薄景遇:“……”
迦南聽不見他聲,又說:“我小姨明天要帶我們去濟慈寺拜菩薩,要給我姐求姻緣,回來還要給我姐安排相親呢。”
“一天見八個!”
他為了引起薄景遇的危機,小東西鏗鏘有聲,說的跟真的一樣。
“……”薄景遇聳了聳眉,心里的那個不爽呀,問:“你姐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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