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唐娜手肘懟他,眉弄眼地問:“誰啊?這又是薄二在哪里惹得風流債啊?”
“或許吧,誰知道呢。”
他懶散散笑了一聲,視野里那姑娘似乎走的太急,踉蹌一步差點跌跤。
他下意識手,到半空又停住,有些好笑地回來。
兜里手機震了一下,他拉回視線,掏出來低頭瞧,他媽催他去機場。
他回了一條,把手機揣回兜里,抬腳之前下意識又回頭瞅了一眼,人來人往,那個有些瘦弱的背影已經看不見了。
一陣冷風打著旋兒吹過來,直往他的脖頸里鉆風。
他把大領子立起來,攏了攏,抬腳離開,“走吧,我媽已經到機場了。”
……
薄景遇猛地睜開眼睛,外頭的天剛微微亮,窗簾隙里過來一抹晨曦的亮。
他“呼哧”“呼哧”地,就像溺水剛上岸的人,大口大口呼吸氧氣,被子下的膛一高一低地起伏不定,他瞪著眼睛,死死盯著昏暗的天花板,好半晌,猶未從噩夢里清醒過來。
滿的冷汗,慢慢涼。
薄景遇不住打了個哆嗦,眼神逐漸變得清明起來。
猛地低頭,看著睡在懷里的人兒,薄景遇徹底明白,那不是噩夢,那是他的記憶。
是他一直在尋找的,不小心丟掉的那段記憶。
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終于回來了,所有的記憶,所有他跟他的小姑娘的一切,都回來了。
昏暗中,怔怔看著懷里的人兒,他眼角忽然沁出冰涼的來,眼前浮現出夢里那雙明亮的,帶著無比強烈期盼的眼睛,還有它陡然間黯淡下去的樣子。
多絕。
薄景遇心頭忽然又悶滯的厲害,嚨口猛然間就涌上來一腥甜的味道來。
他緩緩轉眸子,看著安笙后背抵著他,枕著他的手臂正睡得香甜,小小的一只,纖細弱。
算算時間,當時應該是已經懷了迦南了。
這個事實又讓他腦袋一轟,好像被千斤重棒迎頭
痛擊,眼前黑了黑,渾控制不住,痛到痙攣起來。
靜太大,漸漸驚擾了懷里的人兒。
安笙迷迷糊糊的,眼皮子開細細一條,然后慢慢扭頭看向他,問:“怎麼了?”
睡意太濃,的里像含著什麼東西,模糊不清。
好一會兒,沒聽見回聲,翻了個,面對著薄景遇,手腳并用在他上,臉趴在他口蹭了蹭,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又睡了。
薄景遇死死控制住自己不要再抖,看著懷里又安然睡去的人兒,出另一條手臂環住。
的,像是要把人勒進自己的里去。
……
不到七點,外面已經約聽見人聲。
薄景遇醒了之后,便再睡不著了。
他躡手躡腳的松開安笙,起床,裹了睡袍下樓的時候,上楊書從外頭進來,滿的寒氣。
看見他,對方忙停住腳,打了聲招呼,“薄總,新年好啊。”
薄景遇點點頭,隨口問了一句,“什麼事這麼一大早就來了?”
楊書微微頓了下,笑說:“趕著給薄董拜早年。”
這話一聽就是敷衍。
薄景遇掀起眼皮子瞅他一眼,擺擺手沒說話,他神不太好,懶得追問。
楊書點點頭,抬腳往書房走了,薄景遇也縱著電椅往外去。
書房里,薄欽言坐在大班椅上,手里拿了張報紙在看,邊上一杯茶香氣裊裊。
楊書敲門走進去。
薄欽言正好將一面報紙看到尾,翻到另一邊,頭也沒抬地問:“查出什麼來了?”
楊書看著薄欽言,有點兒氣虛,“沒查出什麼有用的消息,就是有一點兒奇怪的,二爺在倫敦的生活痕跡,好像被人有意抹了……”
薄欽言聞言一頓,抬眼看過去,略有些蒼老的眸子里銳利乍現。
“有人故意抹了?”他沉著問道。
“是……”
楊書咬了咬牙,著頭皮把后面的話說完,“都是二爺出車禍之前的事,出事之后,夫人立刻就
飛過去了,再然后夫人就帶著二爺去了國,所以我猜測可能是夫人做了什麼……”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app閱小說閱讀最新章節。
外面,薄景遇也在想這事。
他當時出車禍是意外,突然失蹤,安安肯定滿世界在找他的。
他當時躺在醫院里好幾個月,又沒有離開倫敦,只要報警,警察再稍微查一下通事故記錄,肯定找得到他。
那為什麼一直找不到呢?
還有,去國之前他有提過要回出租屋收拾行李,可他媽說沒什麼重要的東西,出租屋已經幫他退掉了,那就說明他媽知道出租屋有什麼,更知道安安的存在。
可什麼都沒有說。
為什麼不說?
他忽然想起林筱意的話來,還有堅定反對的態度,明明他已經把自己對安安的心意坦的明明白白。
腦海里閃過一個可能——
他媽是不是對安安做了什麼?
自己失憶是因為車禍,那安安呢?安安的記憶又哪兒去了?
一涼意忽然從腳底板竄上來,比這積雪的天氣還要冷,四肢百骸似乎都被凍住。驀地,薄景遇搭在膝蓋上的手攥拳頭,臉一下白的嚇人。
“二爺?”
權叔尋過來,看到薄景遇忙大步過去,“怎麼跑這個風口來了?還傷著呢……”
正說著,忽瞥見他難看的臉,不由的一怔,“二爺,您怎麼了?昨晚上沒睡好嗎?”
薄景遇心里有些躁,想煙,一兜是空的,傷之后,他的煙就被安笙全沒收了。
正想問權叔要一支,那邊拐過來一個人影。
安笙拿著絨毯子走到跟前,先笑著了聲“權叔”,轉頭對上薄景遇的時候,立馬兇的,毯子扔他上,彎腰扯平,把兩邊掖嚴實,然后耷拉著一張臉訓他,“大冷天擱外頭凍著,小心以后得老寒……”
聲音聽著還算克制,背著權叔看不見的地方,已經齜牙咧兇起來了。
權叔看安笙這麼關心自家主子,臉上立馬出笑來,悄無聲息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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