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憐星越想越是氣憤,心里琢磨著真不能這麼稀里糊涂下去了,是來談的,不是來給自己找不痛快的。
賀十方見著拳頭,眼睛直愣愣的,兩只腮幫子鼓鼓的,忍不住心。
袖子底下的手微微挲了兩下,到底沒控制住,出去了的臉頰,“生氣了?”
夏憐星回神,抬眼跟他閃著笑意的眸子對上,先前暫時忘掉的那些不自在“唰”地一下全回來了。
“干嘛呢,別手腳!”
故意睜大眼睛瞪他,惡聲惡氣的,揚手拍開他的手,抬腳就要走,可下一瞬,手腕被一只干燥溫熱的大掌抓住。
夏憐星停下,扭頭抬眼瞪他。
賀十方不閃不避回視過來,眸子幽深莫測,底下藏著不知名的緒。
看得久了,夏憐星恍惚生出一種錯覺,好像下一秒,他眼里那制的緒就會沖破樊籠,發出來,把淹沒掉。
心里忽地一陣兒慌,下意識抬高音量,“賀十方!”
賀十方揚揚眉:“嗯?怎麼了?”
夏憐星一下跟泄了氣的皮球似地,耷拉下一張小臉近乎央求地道,“大哥,你能不能別用那種眼神兒瞅我,看得我心里的……”
“我什麼眼神兒啊?不是正常的嗎?”賀十方聳起眉裝無辜。
夏憐星瞪著他,張了張,發現好像也沒法跟他爭辯,心力瘁地閉了,胳膊掙了一下,低頭悶聲道:“放開我……”
看著這無可奈何的可模樣,賀十方不由地笑了,手不但沒松手,反而走近一步,微微前傾,低聲音說:“星星,你最近是干什麼虧心事了吧?”
夏憐星又抬眼狠狠瞪他,下意識反駁,“你才干虧心事了呢!”
賀十方又走近一步,角已經上的角,倆人高差二十公分,夏憐星被迫仰起腦袋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離得太近,忽然覺得賀十方這一瞬間變得十分強勢。
“沒干虧心事
你心虛什麼?”
“我……我什麼時候心虛了?”夏憐星結了一下。
賀十方哼一聲,居高臨下睨著,勾著角似笑非笑,“不心虛你見著我就跑?我長得很嚇人嗎?”
是嚇人的。
夏憐星心想,就現在這樣最嚇人了。
強勢,輕佻,完全顛覆了平日里那個溫和有度,穩重端方的賀總賀大哥形象。
看著他,莫名的,的嚨漸漸的發干,下意識咽了口口水,正想回話,賀十方的臉猝不及防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夏憐星條件發地抬起手,捂住了。
與此同時,賀十方的臉在距離五公分的地方停下。
夏憐星一怔,愈發瞪大了雙眼。
倆人瞪著眼對視半晌,賀十方突然笑出聲,意味深長地問了句,“你在想什麼呢?”
夏憐星一時沒反應過來,臉比腦子快了一步,先騰地一下熱了。
賀十方把人逗得差不多了,趕鳴金收兵,直起子,松開了夏憐星的手,斂起臉上所有輕浮的表,又手在還懵懵然的人兒頭上了,嘆了一聲,“小沒良心的……”
五個字,寵溺又曖昧,好像是哥哥說得話,又好像是人……
話落,他勾一笑,轉走了。
夏憐星回味著這五個字,一張小臉一下子紅了個徹。
……
等底下人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薄景遇安排司機把幾人喝得醉昏昏的送走,這才回屋抬腳上了二樓。
安笙還沒睡,倚靠在床頭上看書。
薄景遇推門進去,一眼看到靠在床頭里捧著本書看的媳婦兒,臉上立馬就有了笑容。
來到床邊,他一把攔住要下床的安笙,手了下的臉,“怎麼還沒睡?”
不等安笙回答,他自己“哦”了一聲,“是等我呢……”
一聲輕佻的笑音從間出來,手指在角上不輕不重地挲了兩下,沿著下一路下去,在鎖骨那兒停留兩秒,挑著睡領子就要往
里鉆。
安笙被他得了,上起了一層皮疙瘩,在他還要往下探的時候抬手摁住他,沒好氣的嗔他一眼,“又想給自己找罪是不是?”
薄景遇霎時擰起好看的眉頭,不不愿地回手,挫敗地嘆了口氣,然后蹲下去,跪趴在床沿上,手環住的腰,臉埋在小腹上蹭了蹭,悶聲嘟囔,“今天可是咱們的房花燭夜啊……”
安笙好笑,手他的腦袋,新剪的頭發,微微有些扎手。
薄景遇又嘟囔,“二寶,為了你,爹的房花燭夜都沒了,你說你怎麼賠吧?”
“不僅今天沒了,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都沒了,怎麼辦呢二寶,可要憋死你爹了……”
這還沒出生呢,就被他爹訛上,欠了一屁債,二寶同志很冤枉。
安笙又好氣又好笑,揪他的耳朵,“薄景遇,你瞎說什麼呢!注意胎教行不行!”
薄景遇哼唧兩聲表示不滿。
他今兒也喝得不,雖不至于醉,但腦子是臥在云上飄浮著的。
安笙任由他抱了一會兒,他腦袋推他,“洗澡去,要睡覺了。”
“不要。”薄景遇孩子似的,摟著人不撒手。
“那你要干嘛?”
薄景遇好半晌沒聲兒,安笙也沒催他,只著他后腦袋扎手的頭發茬玩兒。
“安安……”
“嗯?”
薄景遇臉埋在小腹里,悶聲說:“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正式的老公了。”
安笙沒忍不住笑出來,“那恭喜你實習轉正。”
停了下,又低頭在他耳邊,加上個稱呼,“老公。”
聲音小小的,像有生命的細,直直鉆進薄景遇心里去,將他的一顆心纏繞住。
抑制不住的,他了一下,環住腰的手臂微微收。
又靜了半晌。
“安安……”薄景遇再出聲,低低的嗓音里已經帶上了沙啞之意,“我現在真是太幸福了,幸福的我都有點害怕,怕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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