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遇辦事效率快,幾個電話打下去,把事兒安排的妥妥當當。
中午吃過飯,倆人就就準備去療養院接林敏姝回家,可換好服剛走下樓,門鈴就響了。
王嫂跑過去開門。
“小姨?”
安笙正張著手讓薄景遇幫穿外套,看見林筱意走進來,不驚訝道:“你怎麼來了?”
林筱意臉有些白,看著倆人,“你們倆……已經領過證了?”
的聲音聽起來也有些發,像是嚨被什麼掐著一樣。
因為小姨對倆人在一起一直持明確的反對態度,安笙見這好似來興師問罪的架勢不免就有些張。
到底是長輩,而且是一直那麼疼自己的長輩。
不過現在,小姨的態度已經不能再影響什麼了,畢竟,兩人領證結為了夫妻,已經是鐵板上釘釘的事。
見薄景遇要上前來護住自己,安笙趕攔住他,轉頭沖他笑了笑,張開手與他十指扣,又看向林筱意,“小姨,我現在正式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公。”
林筱意看著安笙臉上那明晃晃的幸福又甜的笑容,聽著口而出的再親昵不過的“老公”兩個字,瞬間控制不住腳下晃了晃,似乎要摔倒。
安笙忙快步上前,扶了一把。
誰料,林筱意立馬反手抓住的手腕,力氣很大,攥得忍不住蹙眉。
“小姨……”
安笙了一聲,見神很不對,心里頓時沉甸甸的,疑涌上心頭,沉聲問,“你對阿遇到底有什麼不滿?”
林筱意簡直就是啞吃黃連,有苦難言。
一直懷著僥幸心理,總想著反正薄家也不太可能讓侄進門,那就慢慢耗個兩年,等倆人漸漸淡了,興許自個兒堅持不住就好聚好散了。
可怎麼都沒想到,他倆不聲不響的直接就領了證。
事發展到這一步,也是騎虎難下了。
看著安笙,林筱意搖搖頭,角勉強扯出一抹笑,張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薄景遇走過來,摟住安笙的
肩膀,了聲“小姨”,繼而又說,“我想跟你談談。”
林筱意抬眼看向他,一時間心里百味陳雜。
“還有什麼好談的?”
聲音有些無力,“我也沒其他要求,只要你們倆以后好好的就行。”
如果那個能一直掩藏下去,或許……
薄景遇用力地點頭,鄭重說:“我跟安安以后當然會好好的……小姨,我可以給你一個相信我的理由。”
林筱意被他篤定的語氣震懾住,怔了一會兒,才微微有些嘲諷地開口,“以后的事,你拿什麼保證?”
薄景遇神淡定,“我知道小姨您擔心什麼。”
林筱意聞言瞳孔了,探究地看著他,想知道他說的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
“小姨,去書房談吧。”薄景遇說著,松開安笙,對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安笙抬腳要跟著一起去,卻被薄景遇攔住了。
“安安,你去收拾東西,等我跟小姨談完,咱們直接去療養院,媽還等著呢。”
這就是不要讓聽了。
薄景遇的意思這麼明顯,讓安笙心里不由的一下升騰起巨大的疑來,想都沒想,直接口問了出來,“我不能聽嗎?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薄景遇頓了下,手過去,輕輕挲白凈細膩的臉,“晚上再跟你說,乖。”
安笙看他兩秒,撂下一句話,“行,那你晚上跟我說清楚。”
微微瞇起眼睛,著似有若無的威脅,說罷轉走了。
薄景遇彎笑了笑,調轉腳尖,和林筱意一起,進了書房。
“嘭——”
輕輕一聲,書房門被關上,安笙停住腳,回頭看那扇閉上的房門,眉心逐漸蹙了起來,心里同時升起巨大的不安。
書房,林筱意迫不及待,也沒繞彎子,直接開口問:“你都知道什麼?”
薄景遇看著,緩緩吐出兩個字,“所有。”
林筱意也看著他,好一會兒沒說話,只是垂在側的手卻慢慢地攥拳頭,骨節都森森泛白,咬牙一字一句地質
問,“那你還敢招惹笙笙,你是想害死?”
林筱意語氣控制不住有些激,“你知道所有,你就應該知道我姐是怎麼瘋的,我姐夫是怎麼死的,還有他跟你媽干得那些齷齪事,既然你都知道,你怎麼還敢帶笙笙去領證,你怎麼敢……”
“那些都關我什麼事?”
薄景遇看著激的林筱意,語氣平靜地打斷,“小姨,那是上一代的恩怨,跟我和安安有什麼關系?我只知道我,也我,我們相,就要一輩子廝守在一起。”
“你怎麼能把話說得這麼輕巧!你知不知道什麼父債子償?”林筱意怒聲反問。
看著林筱意,薄景遇卻是淡淡一笑,說,“小姨,償債是彌補害者的損失,不是讓上一代的仇恨到下一代上去,你難道覺得把我跟安安拆散,讓我們彼此糾結痛苦,那就還債了?”
林筱意聽了他的話,低斂下雙眸,漸漸怒意也漸漸跟著消散。
沉默許久,才又抬眸看向薄景遇,放低了聲音問,“那笙笙呢?你準備什麼時候把真相告訴?還是說,你要瞞一輩子?”
說著冷笑了一下,“你說的都對,上一代的恩怨確實不該到下一代的上去,誰都懂這個道理,可是有多人能放的下?”
說著,又變得頹然,沮喪,甚至是悲傷起來。
笑,又繼續說,“你看的開,你怎麼知道笙笙也跟你一樣看得開?你為什麼看得開?是因為你和你的家人完全沒有任何損失,你爸你媽還活得好好的,可笙笙卻是家破人亡,吃盡了苦頭。你覺得笙笙要是知道了真相,真的會放下一切,跟你快快樂樂的過日子嗎?”
這話一字一句,正正中中到薄景遇的死。
他確實什麼都不怕,什麼也不在乎,可安安不一樣,他不能保證跟自己一樣,在知道一切之后,還能義無反顧地跟他在一起,跟他像現在這樣,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所以,這個只能永久的封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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