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遇還算滿意,扭頭問安笙,“還要再試婚紗嗎?還是回家?”
安笙有些意興闌珊,搖搖頭,“去醫院看看星星吧……”
說著正想起,忽又想到什麼,四周環視一眼,果然天花板的角上有個攝像頭。
“麻煩幫我把剛才的監控調出來。”對店長說,頓了下又補充道:“就我跟我朋友摔倒前后兩分鐘。”
薄景遇眉頭微斂,想到什麼,剛好看一點兒的臉又沉下去。
剛才安笙說自己摔倒的時候,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就帶過去了,他就以為是自己不小心絆了腳,現在看,顯然是還有。
其實安笙也不大確定,當時電石火發生的太快,只覺往前的被擺擋住,步子沒邁開,接著就往地上撲了。
到底是自己不小心絆住了什麼,還是有人在后面使壞,得搞清楚。
店長很快把摔倒前后那段時間的監控畫面調了出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攝像頭,把夏梓潼腳踩住安笙上婚紗擺的作表拍攝的無比清晰。
薄景遇看著那監控畫面,眼睛里一瞬間結了冰碴子。
剛才不該那麼輕易地放那個人離開。
店長看他這臉,脊背一涼,額頭上控制不住又開始往外滲冷汗。
只有安笙十分平靜,大概是因為心里早有預料,現在不過是證實了猜想而已。
“咱們走吧。”安笙挽住薄景遇的胳膊,拉著他起。
薄景遇深吸了兩口氣,吩咐店長,“把這視用u盤頻拷貝一份給我。”
安笙問他:“你要干什麼?”
“敢這麼欺負你,怎麼能讓這麼輕易就過去了!不得得去跟他家老爺子說道說道!”
薄景遇咬著牙說,眉眼間閃過一抹狠厲之。
安笙看著他,眉頭微蹙,“會不會影響兩家的關系?怎麼說也姓夏,是星星的堂姐。”
薄景遇轉頭看,手臂攬著的肩膀微微了,“不會,你不用擔心,這事我來
理。”
他既然這樣說,安笙也不再多想,點了點頭,“咱一會兒去醫院看看星星,給我當墊子,摔得不輕。”
薄景遇“嗯”了一聲,“你先打個電話,問問他們去哪個醫院了,我們一會兒過去。”
“好。”安笙答應,出手機來給夏憐星打電話。
電話打過去的時候,賀十方的車剛開到醫院底下。
夏憐星哭了一路,這會兒緒緩和下來,正覺得尷尬,屁大點兒事哭這個鬼樣子,自個兒都嫌丟人。
手機響走,像是抓住了救星似的,趕接通了電話。
“你們不用過來了,就腳扭了一下,估計就是別著筋了,應該沒大事。”
哭過的嗓音有些沙啞,帶著鼻音。
賀十方停好車,解開安全帶,推門下去了。
夏憐星聽見靜,抬頭瞅了眼,也去解自己的安全帶,一邊手推車門,一邊對著手機說:“不用,真不用,你先回家休息著吧,別嚇著我干兒子……”
手扶著門把手往外推,與此同時,賀十方已經從車頭繞到副駕駛的位置,手拉門。
一個要去推門,一個同時拉開了門,夏憐星當即就推了個空,自個兒差點兒被帶下去,幸虧賀十方眼疾手快上前一攔,夏憐星這才免于臉著地的慘案,一頭栽進男人的懷里。
不過……也不比臉著地好多。
這男人的骨頭,也太特麼了……
夏憐星鼻子撞得生疼。
這時候,賀十方偏還皺眉斥了一句,“你怎麼整天這麼冒冒失失的!”
語氣稍沉,也是出于擔心,但落在此時了傷,小心靈異常脆弱的夏同志耳朵里,那就可兇了。
瞪著他,鼻子一酸,眼眶一熱,那淚珠兒又了出來。
賀十方抓著的肩膀把人推開,正要把打橫抱出來,忽見臉上已經干涸的淚痕上又蜿蜒了兩條新痕跡。
一時間就心的不行。
手過去,抹掉掛在夏憐星下頜還沒來得及掉落
的水珠,賀十方有些無奈地開口,“是不是頭疼得厲害?別哭了,我給……”
說著,手就向夏憐星后腦勺,結果剛到臉邊,就被“啪”一掌打開。
夏憐星鼓著腮幫子瞪他,“你兇我干什麼?”
賀十方挑了挑眉,一臉無辜,“我兇你?”
夏憐星繼續瞪著他含淚控訴,“明明是你不說一聲就拉開門,你還罵我冒冒失失,你那麼,撞得我生疼,你還不讓人哭……”
這會兒純屬是發泄了,顛三倒四地胡說八道。
賀十方卻被這幾句胡言語說得頓時繃。
請原諒一個了快三十年的老男人,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時,總不由自主地生出那些不可描述的心思,任何一個有歧義的字眼都能勾起他抑至極的之火。
賀十方深吸了幾口氣,又吐出去,睨著眼前哭的那一個梨花帶雨的人,幽幽地說:“那我以后輕點行不行……”
夏憐星只管自己的,哪仔細聽他怎麼說。
也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也不想的,只是一時有些無法控制緒,這會兒聽他語氣放,趕就坡下驢,一撇道,“這還差不多……”
賀十方看著人,眼神暗了一瞬,眸底深燃起一簇微弱的小火苗,慢慢的星火燎原……
手過去把夏憐星從車上打橫抱下來,他大大方方,一路抱著人走進醫院,掛號上樓,又抱著人去了醫生辦公室。
大夫瞧過,說沒大事,就是扭了筋,先拿冰袋給敷了幾分鐘,又噴上藥,拿繃帶固定了一下,叮囑回去臥床修養幾天,不要下地。
腦袋后面的大包也順手給出理了,拿了個冰袋讓自個兒摁著冷敷。
冷冰冰的上后腦勺,把夏憐星冰得一個激靈,腦子跟著清醒了。
先前狼哭鬼嚎,對著賀十方那些無理取鬧的畫面一幕幕滾進腦海里。
夏憐星頓時汗,忍不住捂臉,生無可地嗷嗚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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