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喝多了，顧天反應有些遲鈍，等顧北走過來，看著他過了好幾秒才揚著笑了笑說:“阿北，過了年你就三十了……”

尾音稍揚起，像是在問，又似乎在慨。

顧北怔了怔，沒吭聲，等著他后面的話。

顧天暈暈乎乎，話卻很真誠地又道，“有合適的人可以帶回家來看看。”

顧北看著他默了幾秒，點點頭，“知道了。”

顧天還想說什麼，張張卻又沒什麼好說的，這個兒子的心是閉著的，只對著極數的人打開。

而他并不在其中。

顧天了太，閉上眼睛“嗯”了一聲，“你要出去就去吧，開車注意安全。”

顧北點一下頭，轉離開。

腳步聲漸漸遠去，消失在門外，客廳里一下安靜下來。

不一會兒，林筱意端著碗醒酒湯過來，在顧天的邊坐下，去扶他，“阿北出去了？”

“嗯。”顧天撐著胳膊欠，就著的手喝了大半碗，又重新躺下去。

林筱意起把碗放茶幾上，又坐下來，扶著他的腦袋枕在自己大上，手給他按太。

“木木睡了？”

林筱意低頭看著顧天，點點頭，神溫，“嗯，阿北哄睡著才下來的。”

顧天閉著眼睛，“你平時跟那些夫人喝茶的時候，留意著點兒，阿北也到年紀了，也該定下來了。”

林筱意聞言，幫顧天按的作頓了下，言又止。

“……阿北是有朋友的吧？”默了默，還是說了。

顧天睜開眼看，“你說他包的那個小明星？”

林筱意當即耷拉了臉，揪著他的耳朵擰了一下，“什麼包的，怎麼說話這麼難聽！”

顧天抓住的手親了下，放在自己口，“我也沒什麼別的要求，不管背景高低，最起碼得家清白，那個姑娘過去復雜的，不合適。”

林筱意將自己的手走，又繼續給他按太，說:“可我看阿北很喜歡。”

頓了頓，又說:“阿北的脾氣……執拗的。”

顧天聽著，不由皺了皺眉，沒說話，過了半晌才道:“先不管他的事，你只管先留意著。”

林筱意點點頭，“那行吧。”

……

這邊，顧北離開顧家，直接去了公寓。

當然，他名下的公寓多的，不過，這一套是他專門為臻買的。

自從跟臻在一起之后，他也只來這一套公寓。

臻剛回來沒多久，正在浴室洗澡。

顧北直接了服進去，一起洗了個鴛鴦浴，過了大半個小時才抱著人出來。

床上又來一回，結束時都快凌晨了。

臻趴在他上昏昏睡。

顧北一只胳膊枕在腦后，另只手著后背凹下去的脊窩，劃來劃去，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臻臻。”忽然，他低低喚了一聲。

臻裝睡，沒理他。

“臻臻。”

他又喊了一聲，聲音更溫了，手到被子底下。

立馬，臻抓住他的胳膊，含糊應道:“干什麼？”

說著翻就要下去，又被他摟著腰一把摁住。

顧北看著懷里的人，神語氣認真，說，“我們結婚吧。”

結婚。

臻的呼吸和所有的作一頓。

屋里陡然間就靜的落針可聞。

可顧北像是沒有察覺到的異常似的，聲音又響起，重復道:“臻臻，我們結婚吧。”

一字一句落在臻耳朵里，刺得耳生疼。

臻忍不住捂著腦袋使勁兒摁了兩下，然后慢慢抬起頭向他，用一種極度認真的態度問他，“你瘋了？”

沒有激，喜悅，不敢置信，只有十分平靜認真的一句“你瘋了？”

是真當他在說瘋話。

顧北垂眸看著，角翹起的弧度慢慢落下來。

“不想嫁給我？”再開口，他的聲音里已經染了一翳。

臻沒有說話，垂下眼簾避開他的視線。

顧北冷笑，勾起的下，“還惦記著那誰呢？”

那誰指的是誰，彼此都心知肚明。

臻忽然不耐煩，扯開他的手，也冷了態度道:“你能別往別人上扯嗎？早八百年前的事了，跟他有什麼關系！”

顧北聽見這麼說，心頓時好了許多，臉緩了緩，“那為什麼不愿意？”

臻看著他，面無表，“憑你的家世，可能讓我這樣的人做顧家的夫人嗎？”

“你什麼樣的人？”顧北好整以暇地問。

“我什麼樣的人你不是早查的清清楚楚了嗎？”

臻忽然緒發，語氣說不出的嘲諷，扯開他的胳膊，起披上睡就要下床。

顧北一把抓住，“你什麼意思？”

臻不想跟他吵，只想離他遠遠的，顧北卻不放手，將拉回來箍在懷里，“你給我說清楚，你在鬧什麼？”

頓了頓，他緩了語氣說:“你有什麼過去，我都不在乎……你不用考慮夠不夠資格做顧家的夫人，只要我愿意，你就能。”

看著臻，他字字認真，又補充一句:“只要你愿意，你什麼都不用管，一切給我就好。”

只要愿意麼？

可就是不愿意呀！

疲累的覺一瞬間襲遍四肢百骸，臻無力地閉上眼睛，“顧北，我……”

用力攥拳頭，把后面的話問出來，“你把我當什麼？”

顧北愣了一下，不解道:“什麼當什麼？你現在是我朋友，以后會是我的妻子，你想問什麼？”

臻睜開眼睛著他，“顧北，你喜歡我嗎？”

顧北表有些無語，口回答，“當然。”

他出輕佻的笑，手在上不輕不重了一把。

“為什麼？”臻盯著他繼續追問。

顧北又怔住，“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喜歡我？”

顧北都被搞的快自我懷疑了，“喜歡就是喜歡，需要什麼理由嗎？”

難道這幾年來，他對還不夠好嗎？

只要是想要的，他統統不計代價的都給。

“當然需要理由，一個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喜歡另一個人呢？”臻突然笑了，執著地追問，“你喜歡我，你真的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