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大牧首沉默了很久。

“萊茵，索羅斯閣下不能回來，死域的戰事，關系著整個圣隆德的安危，如果不能勝利，我們將會面臨非常可怕的災難，預言之城早已確定了這一點。”

在來的時候，羅德就聽萊茵講過，圣隆德正在進行三場戰役，分別是墮落之舟，無盡之海和死域。

但況并不清楚，也不明白萊茵為什麼要讓圣隆德的最強者回歸。

“大牧首。”萊茵急切地說道：“我在特羅里安經歷了非常可怕的事。”

他以最簡短的語言，將與羅德共同擊殺黑霧原的事告訴了大牧首，這件事本來早就應該說，但援助特羅里安是刻不容緩的首要事，這才拖到了現在。

聽到黑霧原四個字，大牧首的神明顯變得凝重起來，其表現就是，整個王座的蠕速度都變快了。

在聽完全部過程之后，大牧首沉聲問道：“確認是黑霧原嗎？”

萊茵斬釘截鐵地說：“千真萬確，決不可能有錯，其黑霧力量遠遠超越了一般的黑霧共生，對黑霧的影響范圍，至有百萬碼，且在其誕生之初，有最初黑霧的存在。”

大牧首沉默了下來。

“你們怎麼可能擊敗黑霧原？”

羅德驚訝地問道：“那個黑霧原也不過擁有2份源初之律吧？萊茵不是號稱5份源初以下的，都不是他的對手嗎？我雖然沒有凝聚源初，但也有30多份本源，為什麼不能擊殺黑霧原？”

大牧首輕輕搖頭。

“羅德閣下，黑霧原是最強大的黑霧實存在，除了黑暗之王，沒有比黑霧原更強大的黑霧實，它是黑霧意志的凝結，是泛黑霧的巔峰，甚至擁有一部分黑霧規則的力量，源初之律不能代表它的強度，因為黑霧會給于它更強大的力量，別說是你們兩個人了，就是神火教會騎士團和行刑隊的所有員加起來，也不能對抗一個黑霧原。”

萊茵也說道：“在圣隆德，如果我們要深黑暗中，對抗一個黑霧原，至要出5位十劍，或者有索羅斯大人在場。”

“十劍？”

“就是圣隆德中十位最強大的戰士，他們都是火之圣帝手中的劍，因此稱之為十劍，我是鋼火之王劍，序列為9，也是十劍中唯一一位非源初的戰士，支援特羅里安的滅龍獵人羅曼諾，是龍劍，序列為8，索羅斯大人是滅劍，序列為1，除我之外的所有人，都是第二階段的源初強者。”

萊茵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而我們擊殺的黑霧原，絕對強度應該超過我的10倍，如果不是你的預，我本不會選擇和它戰斗。”

羅德皺起了眉頭，那這樣看來的話，他本就不可能擊殺這個黑霧原，難道是因為我的能力正好克制它嗎？

雖然確實如此，但沒有別的原因嗎？

萊茵和大牧首的目都落在他上，顯然在等待他的回答。

羅德沉了片刻，忽然想起這個黑霧原的靈魂中的描述，它是遠古死亡之神哈斯塔，在戈多因神山遭到背叛而殞落，殘魂沉寂在黑暗王座之下，在無盡的歲月中才蛻變黑霧原。

“書，阿撒，你覺得會不會有一種可能，這個哈斯塔還有殘留一靈智，在部影響黑霧原，才讓它最終戰敗？”

知識之書頓時陷了沉思，這并非不可能，事實上，他們已經遇到過數次，強大的存在，一般很難徹底抹殺，尤其是在有星源的保護下時。

未來之書沉道：“主人，我不能確定，但在它出現的那一刻，我確實到了一勝利的契機，這個怪，與永夜也確實有很大的聯系。”

“有聯系并不意味著擊殺它一定能終結永夜。”知識之書說道：“主人，還是詢問圣隆德的人，未來之書的傷還沒有恢復，您的命運軌跡也沒有完全復原，它現在沒辦法預言，而且，圣隆德的預言之城很強力，值得信任。”

羅德點點頭，想了想說道：“大牧首閣下，我其實還有一種能力，能從被我擊殺的怪靈魂中獲得一些信息，這個黑霧原也不例外，我從它的靈魂中，獲得了一些信息。”

這一刻，羅德明顯覺到兩個人的神都變了，空氣都變得沉重。

萊茵的表看上去極度震驚：“這怎麼可能？怎麼會有這種能力？羅德閣下，你，你到底是什麼存在？”

大牧首用前所未有凝重的聲音問道：“羅德閣下，您從黑霧原的靈魂中，獲得了什麼？”

萊茵豎起了耳朵，黑霧原是圣隆德的噩夢，也是人類的大敵，它靈魂中的信息，沒有人不敢興趣。

羅德斟酌了一下語言，用另一種形式，將黑霧原的靈魂描述說了出來。

“是遠古神？”萊茵的表都停滯了：“黑暗王座是什麼？祂為什麼會在戈多因神山戰斗，又遭到了誰的背叛？”

咕嚕嚕的聲音在王座中滾，羅德注意到，四周的管和腸道中突然涌出了大量的鼓包，并迅速向王座上聚集，大牧首那腐敗臃腫的軀開始膨脹，一種一樣怪異的腐朽氣息開始釋放。

“是腐爛的命運。”夢境中，未來之書沉聲道：“我從未見過這麼可怕的命運氣息。”

邊，萊茵突然抬頭：“預言城啟了。”

一種無形的波紋開始擴散，羅德約仿佛看到一無際的大海在向他們蔓延，那種磅礴的力量淹沒了大牧首那腐朽的氣息。

“是黑暗之靈。”

大牧首突然說道，他的聲音不再空靈，而變得無比嘈雜，充滿了來自歷史空的回響。

羅德心中猛地一震，黑暗之靈不是更高層級的遠古惡念嗎？特羅里安的數次崛起，都是被它打斷，而據后來的研究表明，在特羅里安漫長的歷史中，黑暗之靈的痕跡不止一次出現。

很顯然，特羅里安的多次滅亡，和黑暗之靈有很深的關系。

“遠古的神戰，在戈多因神山開始。”

大牧首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就像魔鬼的噪音。

“黑暗之靈破壞了遠古神的源，影響并蠱了遠古黃金戰神阿瑞斯，祂在神戰中反叛，并將仇怨的匕首，刺進了遠古死亡之神哈斯塔的背后。”

“神戰失敗，諸神黃昏到來，遠古神紛紛殞落，遠古紀元的第一個時代，就此結束。”

當他的話音落下，這片空間中陷了死一般的沉寂。

羅德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突然之間，他明白大牧首為什麼會遭到命運的詛咒了，他的預言能力，竟然強到了這種程度。

未來之書驚嘆道：“僅僅只需要一個錨定，他竟然就可以追溯到如此之深的答案！”

不過，這樣做似乎代價也很大，羅德注意到，整個空間的，都變得有些枯萎。

大牧首睜開眼睛，他看上去很疲憊，但眼神中充滿了炙熱。

“羅德閣下，您真是不可理解的奇跡。”

萊茵大喊道：“羅德閣下，這份信息實在太重要了，我們終于知道遠古神是如何覆滅的，遠古紀元的第一個時代，是如何終結的，這對我們有極為重大的意義。”

羅德心中也是激無比，歷史的迷霧總算在眼前掀開一角，他急切地問道：“你們知道黑暗之靈的底嗎？戈多因神山到底是什麼？還有，黑暗王座和黑暗之王是什麼？”

萊茵神變得嚴肅。

“羅德閣下，我們很早就預言過黑暗之靈的存在，它同時和無上意志與極惡之人都有極大聯系。”

羅德心中一震，夢境中，阿薩也睜開了眼睛，這是除了大便之外，唯一能讓他睜開眼睛的東西。

“主人，黑暗之靈和惡念一樣，源頭都是無上意志，祂就是一切的源，擊殺祂，就能終結一切。”

但羅德卻有另外一個猜測。

“無上意志會不會就是極惡之人？”

萊茵微微搖頭：“他們不是一個主，但據我們長期的研究，祂們和黑霧的誕生，都有極大的關系。”

羅德立刻就想起了詭異始祖和人魔，他組織了一下語言，用簡短的話把人魔之戰的過程告訴了大牧首。

大牧首再一次陷了沉思。

“我們早就從各種古籍和傳說中了解到人魔的存在，但詭異始祖的名號，我們卻從未聽說過，從你的描述中看，我們可能檢監測到了你們的那一戰。”

萊茵立刻說道：“我會立即調塔臺在那一天的所有檢測數據，評估詭異始祖幻影的強度。”

停頓了片刻之后，大牧首繼續說道：“戈多因神山是距離我們極遠的一個未知區域，傳說中，它是與暗的分界點，是主質和未明混沌的分界線，在戈多因神山之后，就是黑霧的真正源頭。”

“不過，那個區域是如此之遠，以至于我們永遠也不可能靠近，但是，在質界中，有多關于它的傳送法陣，這是唯一進戈多因神山的鑰匙。”

萊茵補充道：“迄今為止，我們沒有找到傳送法陣，傳說的后半部分，只能作為參考。”

“至于黑暗之王，那是不可名狀的恐怖，是最初黑霧的凝結，是黑霧意志的真正源，是掌控全部黑霧規則的最高力量，大牧首只是通過預言了解到祂的存在，對于祂的一切，我們都只是猜測。”

大牧首說：“也有一種可能，黑暗之王只是某種概念，是泛黑霧意志在預言中的反饋。”

“這無數的謎團，就是我們尋找遠古，探索歷史真相的原力，而你的信息，給我們提供了巨大的幫助。”

他的語氣轉為嚴肅。

“羅德閣下，盡管我已經無限拔高你存在的價值，但依然低估了你存在的價值，你就是我們的希，是人類的救贖之。”

“我會盡快召回索羅斯，圣隆德，將集中力量來推你的晉升，我將用預言城找到你的鑰匙。”

“火之圣帝在長久的沉寂中，會有一個短暫的回歸，我將向火之圣帝報告你的一切事務，他會給于你最大的幫助。”

“希你能盡早踏源初，這樣，你就可以加亞諾的遠行隊伍，王國之間，就不再有距離的隔閡，人類的崛起，將踏倒計時。”

這一刻，羅德心中也充滿了激，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他所有知道的說出來，但大牧首再一次陷了困頓。

“我的神開始失控，萊茵，與羅德和特羅里安有關的一切事，暫時給你了，我要重新進沉寂。”

“當我醒來之時，也就是人類向前踏步之刻。”

說完，大牧首就沒了聲息，賽尼爾之門也再度開啟。

羅德知道他們該離開了，他深深地看了大牧首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

——

之后的幾天，稍稍平靜下來。

羅德每天都會準時地開啟傳送門。

而有了準備時間的圣隆德，則源源不斷地將各類缺的質，送到特羅里安。

協助特羅里安防守的戰士，也會每日進行換。

青羽興地告訴羅德，特羅里安已經恢復了絕大多數領土，大龍城，風之城，利劍要塞，均已收復。

但他們也沒有進一步擴張，黑的力依然很大，再度擴張是沒有必要的。

在圣隆德的援助下，特羅里安的所有質問題，都得到了解決，人員和戰力的提升，終于回到了正軌。

一個更加完善，更加強大的系，正在建立。

相信要不了多久，特羅里安不需要圣隆德的援助，也能輕易守住領土。

對此，羅德到十分高興，這一趟前往圣隆德的冒險，簡直不能再值了。

星辰廣場中躍的金，幾乎都要滿溢出來了。

相信，等這一系列事件完，他將獲得一次前所未有巨大的神。

當然，這幾天羅德也不是無所事事，只當一個傳送門的開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