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視線都落在辛柚上。
禮部尚書突然有些不安。
不怕皇上賞良田豪屋,金銀珠寶,就怕這種未知的請求。
這丫頭要是請求皇上弄死他們這些反對革新的大臣怎麼辦?
辛柚不管別人怎麼想,抬眼對上興元帝看不深淺的眸:「暫時還沒有,只是想以后需要了,陛下能答應臣一個請求。」
這話的意思,要的獎賞是「請求」本。
禮部尚書出了然的神。
果然這丫頭貪心又狡詐!
什麼以后需要了,請皇上答應一個請求?要是請求皇上把皇位傳給,難不皇上也答應?
著那張明明與興元帝如出一轍的臉,禮部尚書卻有唾一口的沖。
興元帝在聽了這話后,眼里也有了為難。
君無戲言,他現在答應了,將來這請求若太離譜就為難了。
再然后,他看到了微微勾起的譏笑。仿佛在說,看吧,無論為皇家、為大夏做了多事,帝王能付出的都是有限度的。
「好,只要不違背綱常,朕答應你。」
「謝陛下。」
雖然加了條件,總比沒有強許多,誰知哪日就能用上呢。
興元帝吩咐孫巖取來一柄玉如意,給辛柚:「將來你有所請求,就把這玉如意還給朕。」
掃一眼神各異的大臣,擔心這些人惦記一些有的沒的,興元帝淡淡道:「只有辛待詔拿著玉如意才作數。」
第二日,西靈使臣返程,副使隨帶著的是一小罐白糖。
作為正使的寶日親王留了下來,去找辛柚卻撲了個空。
一番打聽,還是戶部尚書告訴他:「辛待詔近期沒時間去翰林院了,制糖的事由負責。」
寶日親王驚訝不已:「辛待詔懂制糖技?」
戶部尚書笑呵呵道:「我們辛待詔擅管人,陛下信得過。」
寶日親王這才覺得合理了些。
「那去哪里能見到辛待詔?」
「制糖坊便是老朽都不能進去,貴使想見辛待詔恐怕只能等休息的時候了。」
「這樣啊。」寶日親王嘆口氣,想娶到辛柚的心卻越發堅定了。
原本只是一見鐘,沒想到越了解,越覺得辛姑娘不只有貌,還有才干。他的王妃就應該是這樣的子。
與寶日親王暫時被忽悠住了不同,百勛貴間開始流傳一個聞:出現了一種白糖的糖中仙品,白如霜雪,味無比,是辛柚制出來的。
人們第一反應是不相信,既不相信有這種糖,也不相信辛柚能制出這種糖。
直到越來越多的人被寶日親王問:「白糖你們吃過嗎?」
看著被問愣的大夏員,寶日親王滿意了:于大人果然沒有騙他,這白糖是很多大夏貴族都沒嘗過的。有了這個噱頭,等把白糖運回西靈,他反手賣給那些追捧大夏產的傻貨,他的馬匹牛羊又能增加了。
被寶日親王問住的百勛貴則到了屈辱:大夏的好東西,大夏人還沒嘗過,就先送到西靈去了?
他們也要吃白糖!
「一兩半銀一斤。」戶部尚書氣定神閑。
「那也行,好歹要嘗嘗!」
戶部尚書擺手:「有市無價,目前沒得賣。」
「二兩!」
「三兩!」
……
聽著報價越來越高,戶部尚書哭著去找辛柚了。
「辛待詔啊,咱們這白糖什麼時候能啊,就不能多出一點嗎?你不知道,好多人愿
意出五兩銀買一斤白糖嘗嘗……」
戶部尚書說著,起了心思:「要不到時候給西靈一部分,等下一批再補足?」
辛柚笑了。
這些日子戶部尚書總往這跑,一來二去悉了,倒是個可單純的老頭兒。這里的單純主要指對填滿國庫的執著,對金銀的純粹熱。
「尚書大人不必被他們搖心態。他們愿意出到五兩銀,是嘗新鮮罷了,最多買上三五斤。還是與西靈的易為先。」
「一人買上三五斤,擋不住人多啊!」戶部尚書一想有錢不賺,心里難。
「那就等第二批,需求抑越久,說不定到時候買的越多。」
戶部尚書掌:「還是辛待詔看得徹!」
老頭兒背著手滋滋走了。
這制糖坊的支出雖出自帑,卻說好了以后的收益四分歸皇帝私庫,六分歸國庫。
這也是戶部尚書格外上心的力。
辛柚忙于制糖時,京城這邊的信賀清宵收到了,還收到了兩封。
第一封信,寫信的錦麟衛仔仔細細描述了西靈來的寶日親王對辛姑娘的死纏爛打。
賀清宵把信看完,只是笑笑,再看第二封信。
第二封信的容就有些離奇了,寶日親王竟然不走了,愿意當上門婿,且家巨富。
賀清宵盯著這封信許久,心頭酸酸,一種不知名的緒充斥腔。
白日里,他不經意間就走了神。到了夜間輾轉難眠,走至窗前仰著燦爛星空,聽著蟲鳴蛙,便出神更久了。
他約約明白這種緒嫉妒。
嫉妒這世上總有許多如寶日親王這樣的人,有所依仗,無所畏懼,輕易便能表達喜歡的事,宣示喜歡的人。
他們不怕失敗,也承得起失敗。
而他的心思卻只能在心底,不敢宣泄毫。
對于辛柚是否會對寶日親王心,賀清宵卻看得明白:不會的。
他們其實是一樣的人。
認定的事與人,就不會被外所擾。
夏糧的征收已經開始,等回京城至到七月了。這一次分開太久,他很想。
六月時,賀清宵收到了辛柚的信。
信不長,簡單說了近況,隨信來的還有一個小瓶。打開來,里面霜雪堆砌,正是信中提到的白糖。
他認真品嘗了白糖的滋味。
冰盤薦琥珀,何似糖霜。這白糖比之詩句中的糖霜,味道還要更勝一籌。
是阿柚制出的白糖。
七月的一日,制糖坊一片歡呼。
一個多月的反復,終于了!
興元帝大喜,帶著幾位重臣親自去看。
糖倉重兵把守,與制糖坊隔著一道墻,中間有門可供人穿行,這時候卻是鎖的。
在辛柚示意下,倉門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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