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靈枝嘻嘻詭笑:“所以,王大人您含淚怒收了三千兩。”
王大人被范靈枝臉上的詭笑嚇得忍不住一個激靈。
范靈枝:“那錢呢?”
王大人怔怔看著。
他突然開始發現自己似乎被范靈枝帶到了里去。
范靈枝的語氣逐漸森:“啊……不如讓我猜一猜,那錢,怕是已經被王大人花了?”
范靈枝:“王大人含淚怒收三千兩,轉頭就拿著銀子含淚買了棟豪宅,換了輛豪車,順便再含淚給自己添置一個貌姬妾。”
王大人渾皮疙瘩都豎起來了。
他娘的,竟然跟說得一模一樣。……他確實是這樣花的沒錯。
王大人看著范靈枝的眼神逐漸驚悚化。
范靈枝又輕輕笑了起來:“王大人是在思考,本宮是如何得知的?”
王大人木訥得點了點頭。
范靈枝:“貪貪墨后的花銷都差不多如此,大同小異罷了。”
電視劇里也是這麼演的。
曾經在齊易邊當妖妃時,也聽齊易說起過許多員貪墨后的結局。
不得不說,人的惡,是有共通的。
范靈枝看著他的目就像是在打量一個自我找死的可憐人,充滿了憐憫,讓王大人覺得自己怕是要嗝屁了。
他不由又哭著對溫惜昭叩首請求原諒,可高冷如溫惜昭并不理他,而是又命侍衛將王大人打了大牢,聽候發落。
事忙完之后,溫惜昭和范靈枝這才一齊走出了衙門,一齊朝著皇宮方向而去。
越靠近皇宮方向,周圍行人越,這一帶皆是達貴胄的府邸和朝廷機構,幾乎已經沒有百姓出沒。
遠有和煦的暖風灑在
上,吹散了一些悶熱,讓覺得舒服極了。
溫惜昭又想起方才在公堂上那副俏皮的樣子,如此古靈怪,真的和別的人如此不同。
是獨一無二的范靈枝。
生鮮活,和誰都不一樣。
溫惜昭忍不住側頭看,看的臉頰在夕的照耀下顯得如此溫和,淡了幾分艷和嫵,多了幾分活潑和溫婉。
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范靈枝。
范靈枝注意到了溫惜昭正一眼不眨得注視著自己,讓不由遠離他一步,一邊勸他:“姐就是王,自信放芒,你可千萬不要上我。”
溫惜昭:“?”
?
這個字對溫惜昭而言顯得如此陌生又可怕,他竟然也會一個人?
切,怎麼可能。
溫惜昭努力將心底彌漫過的慌張盡數收起,臉又恢復了往日的魅狂狷:“朕的字典里,永遠沒有‘’這個字。”
范靈枝:“皇上您的字典大概是盜版。”
溫惜昭:“總之朕不會任何人,哪怕是祁妃,朕也只是對只有淡淡的欣賞。”
范靈枝徹底松了口氣:“那就好,不然可就麻煩了。”
溫惜昭:“麻煩什麼?”
范靈枝嘿嘿笑:“帝王的,本就是很麻煩的事。”
溫惜昭看著臉上鮮活的笑意,沉默以對。
直到許久,他才淡淡道:“那,若是朕真的上一個人了呢?”
范靈枝走在前頭,聲音沒心沒肺傳來:“那那個人也太可憐了,我提前為默哀三分鐘。”
溫惜昭依舊不死心,追問:“為什麼?”
范靈枝轉過來面向他,一邊倒退著走路,一邊道:“帝王從來就不屬于哪個人,帝王屬于天下。”
“和江山社稷相比,人?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和天下爭寵,爭得過嗎?還是醒醒吧。”
溫惜昭眸深深得看著,再不接話。
是啊。
他的重心,從來都是江山社稷、是江河湖海、是那些他尚未到過的萬里河山、廣袤平原。
范靈枝說得沒錯,帝王只需要有野心,不需要。
此時此刻,范靈枝早已重新轉過,朝前方大步走去。
的背影修長瀟灑,帶著溫惜昭從未見過的氣息。
而一直到了很久很久之后,他才明白。原來這種氣息,自由。
*
當日晚上,范賀在酒樓欺民的事,終究還是在京城的各個角都發了出來。
傳言說得很是難聽。
說范賀仗著靈貴妃作威作福,竟欺民、魚民間,簡直太過猖狂;
說范府簡直上梁不正下梁歪,從靈貴妃的父親就可看出,這整個范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若是讓這樣出的靈貴妃當上皇后,豈不是大齊之禍?
還說這正是靈貴妃授意,讓范賀盡管放浪形骸大肆造作,反正是整個大齊最
寵的人,哪怕犯了天大的錯事,皇上也能輕而易舉原諒。
……
溫惜昭將這些傳言十分生氣得說給范靈枝聽,一邊憤怒暴走,猛吃了范靈枝親手做的辣條兩斤。
范靈枝看著溫惜昭面不改吃自己做的辣辣條,覺得心里相當復雜。
溫惜昭一邊喝茶辣,一邊怒笑:“左相越是如此,就越證明他急了。”
范靈枝:“多喝花茶。”
溫惜昭:“你倒是會為左相考慮。”
范靈枝:“我是說你,”指了指他眼前的辣條,“不然容易花開。”
溫惜昭:“……”
可他又覺得有些離譜:“你如何知道,此事是左相指使干的?”
范靈枝也嚼著辣條:“因為他曾和左相一起逛青樓。”
溫惜昭:“?”
范靈枝:“好巧不巧,被同樣出宮逛青樓的齊易撞到了。齊易轉頭還跟我說,王大人事后竟然耍賴不給姑娘銀子,十分摳門。”
溫惜昭:“還缺德。”
范靈枝深有同:“可不是?齊易就不一樣了,他非但沒有給姑娘銀子,還讓那姑娘倒給了他二十兩銀子,讓他回宮。”
溫惜昭:“……他是怎麼做到的?”
范靈枝:“他說他是皇上,但是出宮時被人了荷包,讓他沒有銀子吃飯。因此他需要姑娘贊助他二十兩銀子,等他回宮之后,他會命人送上三百兩銀子當做謝禮。”
溫惜昭:“那姑娘竟然信了?”
范靈枝慨:“不得不說,齊易真是傻人有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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