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大男孩子組的隊伍被稱為球兵。這里沒有侮辱的意思，就是指他們的球剛剛長，意為半大小子的意思。

老營當中除了這兩個兵種，還有娃兵和姐妹兵。們都是由半大組，區別就在于娃兵可以參與作戰、管理牲口，而姐妹兵都要背著不會走路的弟弟妹妹。

許多姐妹兵隨攜帶著扁擔和籮筐，嬰兒就放在籮筐當中。

一旦戰事不利，姐妹兵負責嬰兒，娃兵負責牲口和家當。

雖然老營當中有著嚴的組織結構，不過每當李自戰敗，這些老營都是不得不舍棄的。

在兇悍的軍面前，無論是大腳兵，球兵，還是姐妹兵，大多沒有招架之力。

太馬上就要落山了，夕的輝灑滿大地。

在一高坡之上，一個中年男人矗立著。他有一雙犀利而又狡捷的大眼睛，深邃的目凝著整片老營，神完全陷深思。

這個中年男人不是別人，就是大明王朝的心腹大患——闖王李自！

李自的材并非十分魁梧，不過七尺三寸。這樣的材在西北只能算是中等材。不過，他的寬度很好，結實，還是有些曠的意味。

李自的老家在陜西省米脂縣。

年時，他家中還算富裕。八歲的時候，父親將他送學堂讀書。

那時的西北有許多種類的螃蟹，私塾先生姓程。

有一次，程先生買了螃蟹帶到私塾當中，讓眾多書為螃蟹作一首詩。

年的李自說了一句；“一甲胄任橫行！”

程先生非常意外，說道；“怎麼只有一句，作詩作對都是雙對的，再來一句。”

李自十分不屑，說道；“寫詩就寫詩，作對就作對，為什麼一定要雙對？”

程先生道；“千百年來，寫文章的規矩都是如此。”

李自道；“那是別人的規矩，我為什麼要聽別人的規矩？從今而后，我李自寫詩作對就是一句！”

程先生氣得吹胡子瞪眼，當時就罵了一句；“您小子天生反骨！”

讀書四年，李自十二歲時，母親染重病，花家中積蓄還是去世了。

家道中落，李自因此輟學，給地主家放羊三年后，父親去世。

年僅十五歲的李自，為了養活弟弟和妹妹，寒迫，盡苦楚。

李自十六歲時，妹妹夭折。這件事對李自打擊很大，讓他變得沉默寡言。

二十一歲的時候，李自到銀川驛站當了一名驛卒，相當于方郵遞系統的郵遞員。

不過，這時的驛站不僅傳送文件和東西，也包攬往來員的住宿，算是一個不錯的差事。

有這個差事，李自就有資格娶妻了。

經親友介紹，李自相中了艾舉人家里的小妾，名字做韓金兒。

當時在西北地區，典妻、租妻是很常見的事。

大戶人家的小妾如果年老衰，還沒有生養，大多會賣給窮人當媳婦。

韓金兒要比李

自大上十來歲，因年老衰，被賣給了李自。

李自當時并無積蓄，因為辦婚禮和娶妻欠下艾舉人的債務。

李自原本以為通過努力工作，很快就能還清債務。可是朝廷簡機構，驛站裁撤人員，李自很快就下崗了。

艾舉人見李自還不起債務，打算搶回韓金兒，將韓金兒轉賣他人，于是派人去搶韓金兒。

李自與艾舉人的家丁發生口角，將艾舉人的家丁打傷了。

因為李自擅長槍棒，武藝出眾。艾舉人不敢帶人報復，于是告到縣衙，要求李自賠償。

縣衙將李自捕獲，押在大牢中。

李自無錢賠償，也沒錢還債，自然得不到釋放。

因為格剛直，李自在監獄中遭到多次毆打，以致于失去生育能力。

韓金兒沒有李自保護，很快被艾舉人收回到府中。

艾舉人父子玩弄韓金兒一個月后，又把韓金兒轉賣給李自的同村好友蓋虎。

蓋虎與李自從小一塊長大，是一個村子的，算是好朋友。他原本不想買韓金兒，奈何貪圖便宜相，于是將韓金兒領到家中，只是沒辦酒席。

次年，陜西大旱，監獄中缺食，以致多人死，許多拿不出錢糧的犯人被釋放回家。

李自在獄中一年，已經得骨瘦如柴，嚴重缺鈣。

李自的弟弟李自敬還有侄兒李過照顧李自半月有余，讓李自恢復。

可是陜西大旱之地，焉有余糧？李自很快吃了弟弟和侄兒的過冬糧食。

三人寒迫，于是決定鋌而走險！

李自率領兩人潛艾舉人家中，報仇雪恨，殺人越貨。

得手之后，三人回到村中，卻被蓋虎撞見。

李自殺死蓋虎，又將韓金兒殺死。

多條人命在，米脂縣已經不能逗留。李自三人連夜出逃，很快就到達甘肅甘州，投靠在邊軍當中。

這時候的邊軍逃兵嚴重，嚴重缺編。無論什麼人，只要來投軍，邊將照單全收。

李自三人都是正當年的小伙子，而且手不錯，被參將王國收為手下。

李自手上有從艾舉人那里得來的錢財，加上他為人比較豪爽，很快就在軍中吃開了。

再加上李自能夠讀書寫字，很快得到參將王國的賞識，被提拔為把總，管理四百多人。

這時正好是崇禎二年。

當年冬天，皇太極率領后金兵大舉南下，京師危機。

朝廷急調各路兵馬進京勤王。

李自所在的部隊也收到朝廷調令。

參將王國率領一千多人出發。

到了金縣，天降大雪。士兵們聚眾鬧事，要求改善伙食、發放糧餉。

軍隊出門在外打仗，有權利要求地方府供應糧食，稱之為請糧。

參將王國向當地縣令請糧，當地縣令關閉城門，不許營兵城。

王國與當地縣令理論，才得知當地去年欠收，正遇民準備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