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易沖底下喊道：“快點哦，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兒子還是兒，只能選一個。”

李麗云還沒有說話，周元升直接開口道：“兒子，選我兒子！”

章易笑了，說：“我讓選，不是你。”

李麗云哭著搖頭，“我…我選不了，我…”

周元升看見猶豫，怒吼道：“選我兒子！這本來就是你前夫的仇，就應該由你兒來還，和我兒子有什麼關系！”

“我…我…”李麗云掩面哭泣，著樓頂一大一小的兩個影，心里是撕心裂肺的痛。

章易勾了下，殘酷道：“不選？那就兩個都不救咯。”

說著他作勢要推姜歲初和周然，李麗云被嚇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嘶吼道：“我選！我…選…”

“呵～”章易輕笑一聲，又將姜歲初和周然拉回來點兒，“那就數十個數，數到十的時候你必須選一個。晚一秒，他們兩個誰也別想活。”

說完，章易就開始幽幽然地倒數：“十、九、八、七…….”

章易倒數的聲音突然和姜歲初記憶中的聲音重合，曾經躲在漆黑的柜子里倒數十下等著媽媽來找。

但當時清楚媽媽已經走了，不會來找。所以沒有數到最后，這樣就可以自欺欺人是因為沒有數完所以媽媽才沒有來找自己的。

咬著下抖著看向樓下，心里不跟著章易數著。

“五、四、三、二、一。”

“周然！我選周然！”

在倒數完的那一刻，李麗云痛哭著喊出了周然的名字。

在聽見周然名字的那刻，姜歲初突然笑了。面平靜，像是早就知道了會是這樣的結局。

果然。

拋棄過你一次的人，在面對第二次抉擇時，還是會拋棄你第二次。

“李麗云！！”舒媛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李麗云，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李麗云跪在地上，捂著臉哭得直不起：“啊….歲歲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啊啊…”

姜歲初聽著李麗云的懺悔，悵然地笑了下，一滴淚從眼尾落。看向章易，苦笑道：“游戲結束了，你放了他吧。”

周然噎著，看著：“姐..姐姐…”

姜歲初目緩緩移向他，淡道：“我不是你的姐姐，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就如周元升說的，今天這事本來就和周然沒有關系，他不過是被無辜牽連的。

和周然，注定做不了姐弟。

章易嗤笑了下，再次用膠布封住周然的，拎著他丟到里面去。

然后他面目猙獰地向姜歲初走來：“小姑娘，后悔嗎？剛才的選擇。”

他現在的樣子和剛才他毒癮犯了一樣，眼睛里都是紅，面部搐有些猙獰。

在他再一次背過去時，陸祉年又一次抓住機會跑到綁著麻繩的那柱子后面。

他沖姜歲初指了下麻繩，姜歲初瞥了眼章易，悄無聲息的將麻繩在手腕上纏了一圈。

姜歲初皺眉頭，盯著他：“沒什麼好后悔的。你一開始的目標其實就是我，不是嗎？”

看出來了，章易其實只是人指使。幕后那些人的目標就是，周然不過是他們用來折磨李麗云的一個工而已。

章易擰了擰脖子，笑道：“小姑娘不愧是緝毒警察的后代，聰明。”

他往下看了眼：“你說他們看著你從這掉下去，會不會覺得對不你的父親？”

“畢竟當初你父親可是因為他們才去世的。”

姜歲初皺眉看著他，搖頭：“不是的。我爸爸不是因為裴叔和陸叔去世的，是因為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毒瘤，你們就是社會的敗類！”

說到最后，咬牙瞪著章易。

章易聽見罵自己，毫不惱，反而笑著點頭：“沒錯，我們就是社會的敗類。”

章易看了眼對面的樓里，搐了下角：“嘶～你覺得是他們的槍快，還是我推你下去的速度更快？”

姜歲初睜圓了眼，原以為章易會把自己推下去。卻不想，他突然舉起手里的匕首刺了過來。

在還沒有反應過來時，陸祉年突然沖了過來從背后一把箍住章易的嚨，拖著他往后踉蹌摔倒在了地上。

陸祉年原本想趁章易不注意，把姜歲初拉離樓邊。卻不想章易突然變得兇狠起來，直接掏出了刀。

看見他拿刀刺向姜歲初的那刻，他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沖了出去。

舒媛在樓下，看見陸祉年時驚呼出聲：“阿年！”

裴天拿著手槍往樓上沖，邊跑邊對著耳朵里的接收喊道：“狙擊手，準備。”

“千萬不要傷到其他人，必要時候可以實施擊斃。”

“收到！”

狙擊手一直都在找著合適的擊時機，但是章易應該事先有所準備，找的地方很蔽。除了姜歲初在明，他一直在盲區本無法擊。

章易被陸祉年扳倒往后倒，兩人都猛地摔在了地上。陸祉年的后腦勺一下子撞到柱子上，頓時他只覺得眼前一黑。

章易是倒在陸祉年的上，他一把扯開陸祉年的手，撿起匕首從地上爬起來，轉就沖陸祉年膛刺去。

“陸祉年！”姜歲初腳上被繩子捆住，無法彈。眼睜睜地看著章易拿著匕首刺向陸祉年，絕地嘶吼出聲。

陸祉年用力甩了下頭，模糊中看見一抹冷，他條件反地手抓住章易的手。

但章易現在毒癮已經完全犯了，他眼眶猩紅用盡了全力，鋒利的匕首瞬間刺穿陸祉年的膛。

姜歲初仿佛覺得那一刻時間都消了音，什麼也聽不見，眼前也只有一片刺眼的白。

然后，鮮紅的涌。

一瞬間，空氣中都充滿了腥味。

“陸祉年！阿年！！”姜歲初看見陸祉年前被染紅的襟，瞳孔抖，哭著嘶吼跪倒在地上，用力拽住麻繩往陸祉年那邊爬。

章易已經瘋了，他一把出陸祉年前的匕首，然后紅著眼向姜歲初走來，里還一直喊著：“殺了你們龍哥就會給我東西了，殺了你…殺了…殺了！！都殺了！！”

匕首出的那刻，陸祉年里吐出一口鮮。他手要去拉住章易，但手一抬起又重重地垂下。

“姜歲初，快跑！”他嘶啞地沖姜歲初喊道。

但又能跑到哪去呢，章易拖著往樓邊去：“小姑娘，你媽都不會選擇你，你說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我幫你解吧，這個世界太沒意思了。”說著他惻惻地笑出了聲，眼眸里是晦暗不明的緒。

也不知道這話是說給姜歲初聽的，還是說給他自己的。

“歲寶！”舒媛在底下看見姜歲初被推到樓邊，嚇得捂住了。

“歲歲！”李麗云也是，直接跪在了地上，一直在哭喊著，“不要！不要！”

姜歲初整個人已經懸在了空中，往下看去。沒有去看李麗云，而是看向了舒媛。

流著淚，一直在喃喃道歉：“媛姨，對不起。”

砰！

突然，隨著一聲槍聲響起，子彈正中章易眉心。

姜歲初看著章易在自己面前猛然瞳孔圓睜，鮮流滿他的瘦削的臉頰，恐怖地如同喪尸電影中看到的那般。

然后隨著他的倒下，姜歲初失去了他拽住自己的力道，整個人往后倒去。

“姜歲初！！”

陸祉年嘶吼地力往樓邊爬去，口的鮮在地上拖出長長的印跡。

但還是晚了，他眼睜睜看著姜歲初如同一片落葉一般飄落。

然后是重落下，沉悶的一聲。

在他意識完全渙散前，他模糊中聽見舒媛絕悲悵地在哭喊姜歲初的名字。

姜歲初….姜歲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