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王妃是真的被太后的話給嚇著了,顧不得上致裝扮,只跪在地上“砰”、“砰”磕頭,發髻上的釵飾都險些落在地上。
見磕了半晌太后都毫無半點反應,依舊是滿臉怒容。
桓王妃只能扭頭指著跪在那邊的傅槿。
“太后娘娘,妾知道方才是有冒犯,可妾與榮玥往日曾是妯娌,就算真說了什麼冒犯的話也不過是閑聊時吵幾句,怎麼也不會失態至此,可是一個小輩又份卑賤,卻直指桓王府辱罵于我。”
“妾與榮玥如何那也是份相當,拌幾句也無傷大雅,可是呢,這般侮辱桓王府,妾若不教訓一二,往后妾與桓王還怎麼在京中立足,旁人又怎麼看妾?”
“而且方才在側殿時這賤人就已經對妾不敬,如今更是這般辱罵,妾……”
桓王妃話沒說完就委屈抹起了眼淚,那模樣恨不得將罪名一腦推傅槿上。
傅槿頓時慌了神。
沒想到桓王妃這般無恥,被太后訓斥之后居然拉當擋箭牌,見太后目落在上,連忙伏在地上就想開口推說剛才說話的不是,也未曾辱罵桓王妃。
只還沒說話,錢綺月就如之前一般再次護在前。
“桓王妃,你說話要講點良心!”
“之前在偏殿里時所有人都親眼看到是你為難槿,也是你謾罵份卑賤,罵攀附宮中貴人,還險些手傷人,如今你卻反咬一口說槿對你不敬,你當所有人都是瞎子?”
錢綺月年鮮活,朝著地上一跪就委屈地掉眼淚。
比起桓王妃那號啕模樣,一臉倔勁卻紅著眼的模樣更人心疼。
“太后娘娘,我與槿一樣都是聽聞您病重,哪怕宮中并無宣召也想要進宮敬一份孝心替您侍疾,盼著您能早日康復,可是桓王妃卻屢屢謾罵為難,求您替我和槿做主。”
其他幾人看著錢綺月時,只覺對傅槿實在是好,維護,什麼都擋在面前。
旁邊兩個年輕娘瞧著傅槿都有些羨慕,這般好的閨中友,實在難得。
傅槿伏在地上的形卻是僵住,用力掐了掐手心,所有哭訴委屈想要表現弱的話全被搶了個干凈,偏偏錢綺月滿腔真摯一心為,手中更是拉著死死護著,為與共進退不惜說自己也是無詔進宮。
傅槿既有些惱怒剛才錢綺月說話不過腦子連累了,卻又不得不接的好意,只能滿是委屈的跪在錢綺月旁低泣出聲。
棠寧抿了抿,臉極為不好。
“太后娘娘,錢姊姊的子您該是聽說過的,最喜歡熱鬧,可自打知道您子有恙,又聽聞文信侯他們率兵南下平叛之后,便謝絕所有宴請閉府不出,接連大半個月留在府中日日拜佛念經,只盼著您能早日安好,盼文信侯他們能得勝歸來。”
“今日宮中宣召侍疾,我知道錢姊姊關心于您,這才特意命人去錢家接
一同進宮,哪怕不為侍疾也能將這份心意帶到壽康宮,至于傅家姊姊,雖不像錢姊姊這般,卻也是代替傅老夫人進宮探。”
棠寧有些委屈,卻還是繼續說道
“宮雖森嚴,可若能讓太后康愈,哪怕罰我與錢姊姊也愿意,但這份罰也只能是太后親賞,怎麼也不到桓王妃來開口折辱。”
“別說錢姊姊一心為太后,就算是傅家姊姊,為傅家族人,現在又養在傅老夫人膝下,桓王妃罵卑賤一口一個賤人,將傅家置于何?又將那太廟之中的傅老大人置于何?!”
桓王妃聽著棠寧這番話頓時急了“太后娘娘,妾不是……”
“你閉!”
太后呵斥了聲,雖然聲音不大,卻讓桓王妃不敢說話。
太后這才看向錢綺月“哀家知道你是個烈火子,你替哀家念了經?”
錢綺月“……”
經是念了,佛也拜了,可念的是王八經,拜的也是怒目金剛佛,那木魚都敲爛了好幾個……
錢綺月瞄了棠寧一眼,只覺得小海棠果然比會胡謅,但面上卻是紅著眼低了頭“不敢欺瞞太后娘娘,是我娘說父親之前為著南下大軍糧草的事急的團團轉,太后娘娘又一直子不好,我不想外出與人熱鬧,就在府里念經靜靜心。”
太后眉眼了下來。
要是錢綺月直接說是替念經誦佛,太后反而不會相信,但錢綺月這般推了功勞,只說是在府中靜心,反而讓人信了棠寧剛才的話。
那錢家也是高門大戶,府里多人盯著,錢家娘子火烈向來與京中好些人家的娘關系都不錯,那京中的宴會、馬球幾乎都不了,有沒有出府、在府中做些什麼,讓人一打聽就能知道。
太后心中熨,瞧著眉眼濃烈如火艷的小姑娘,連語氣都輕緩了下來。
“好孩子,你有心了,地上涼,快些起來。”
錢綺月卻沒起“可是槿……”
太后目這才落在傅槿上。
對這娘有些印象,早前傅家老夫人曾經進宮跟提起過這傅槿,說是傅家老宅那邊送過來的,是傅老大人堂兄的孫,因著一些緣故往后會留在京中,傅老夫人對也是十分照拂。
上次那老太太進宮時提起這娘不只言語親昵,還特意來跟求了懿旨讓這娘進宮赴宴。
太后看著傅槿時目還算和“你就是傅槿,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
傅槿乖順抬頭。
“你叔祖母跟哀家提起過好幾次,說你容貌端秀子也好,果然長得……”
太后習慣地說著夸獎之言,本也是賣著傅老夫人的臉面,可誰知道目及傅槿那臉上只來得及匆匆收拾了一下,眼下、臉頰和邊全然不勻的時。
磕了一下。
那句“果然長得是極好的”頓時噎在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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