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綺月對于傅槿可謂是“由生恨”，之前有多親近喜歡，如今就有多厭惡。

照以前的子怕是早就直接跟傅槿撕破臉，可敲了半個月木魚，再見到傅槿時，錢綺月卻發現比起之前直接跟人揮鞭子手，拿著傅槿惡心別人的法子惡心回去居然這般好用。

既能折騰了傅槿保全自己和錢家名聲，又能讓傅槿有苦說不出，還得領的在外人面前百般維護們這段難得的“友”。

錢綺月嘗到了甜頭，突然就覺得自己以前只會揮鞭子有些蠢兮兮的。

這樣殺人不見的法子才更有意思。

不過……

錢綺月有些不解“棠寧，桓王妃到底是皇室的人，做的雖然有些過了，可太后剛才為什麼那般不給面？”

又是下跪磕頭，又是當眾道歉，那麼多夫人娘都在，讓桓王妃跟棠寧們低頭，這比直接扇一掌還讓人難堪。

錢綺月往日也曾跟著娘進宮，逢年過節面見太后的時間也不算，多還算是了解這位太后娘娘，以的子若是往日里遇到這種事，太后頂多就是口頭訓斥幾句，然后將事圓了過去。

這次怎麼這麼狠，幾乎將桓王府和沈家的臉面扔在地上踩？

榮玥也是目微閃“棠寧，太后這是對桓王府起了嫌隙？”

棠寧低“嗯”了聲“桓王往日不摻政事，日日守著那衡廷閣當他的逍遙閑王，頂多就是管著宗親府衙那邊，可自從中秋陛下病重，太子突立，桓王就一改常態變的活躍起來。”

“前些時日他在衡廷閣里宴請朝中大臣，不僅大肆談論朝政之事，還鼓宗親那邊摻和陛下和太子之事，桓王妃后的沈家雖不是世家，卻文從大儒，在清貴朝臣和文人學子之間頗有號召之力，但沈家卻不為陛下用。”

不為陛下用？

錢綺月驀地瞪大眼“桓王該不會是想……”

說到一半猛地閉，只手指了指天。

桓王該不會是想要造反吧？

棠寧看懂了意思，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桓王有些舉的確及了陛下利益，太后應當也是知道這些事的，所以才會借著桓王妃犯錯敲打桓王府。”

之前聽蕭厭說過桓王恐怕有問鼎的野心。

自打南地舊案被掀開之后，桓王就不太安分，安帝或許也是看了出來，糊弄梁廣義和世家那邊出頭不之后，就打起了桓王的主意。

桓王之前曾因安帝糊弄差點在文信侯他們南下大軍之中做手腳，只是被蕭厭提前料到讓紀王那邊盯著壞了他的事。

后來戶部“赤貧”，桓王又“意外”得知安帝曾想算計梁家，再加上太子囤糧被罰的事一出，桓王也是知道自己差點被安帝利用了，雖然沒直接反目，但氣惱之下索也就沒了遮掩變的肆無忌憚。

安帝先前接連圣名損，皇室也因

他蒙塵。

桓王以小聚為名廣邀朝臣，那衡廷閣幾乎了許多人聚集之地，加之時常有些世家子弟或是年輕學子在那里飲酒議事，先前更有假借政事抨擊皇室和安帝之言從衡廷閣流出。

想要抓人，大干戈，那些人多是醉酒“胡言”，一時激憤，且也是提及政事“牽連”安帝，未曾直言犯上。

太祖皇帝在位時也未曾蒙文人世家口舌，更曾留下“皇室應廣納天下諫言，以誡自，日日躬進”之語。

安帝要真因為那些人討論朝中政事就派人抓人，先不說外間那些百姓怎麼議論，就是宗親和朝臣那邊都過不去，可是不抓，那些抨擊之言卻是讓安帝和皇室名聲越發墜黯。

安帝和太后對此事早有不滿，又不能直接兌付桓王，所以棠寧剛才一提起“衡廷閣”，原本還算和氣的太后才會那般大的反應，直接冷了臉訓斥桓王妃，借此敲打桓王府。

而且……

棠寧頓了頓“太后當眾教訓桓王妃，恐怕也是存了心思，想要咱們跟桓王府惡。”

錢綺月一驚“怎麼會……”

棠寧淡聲道“你想想，太后如果只是為了敲打桓王妃，借機教訓桓王，那大可直接以桓王妃失禮為由懲戒一二，哪怕是讓離開壽康宮不必侍疾，或是讓出去跪半個時辰，也足以打了整個桓王府的臉，可偏偏著桓王妃當眾跟我和姨母道歉。”

“自己教訓桓王妃，桓王會嫉恨宮里，可鬧了這麼一出，阿月姊姊覺得桓王妃會恨誰？”

錢綺月神震。

榮玥也在旁嘆了口氣“桓王妃再不濟也是親王正妃，我也就算了，與品階勉強相當，但是棠寧卻只是個外封郡主。”

“論年歲是晚輩，論份比桓王妃低上兩等，桓王妃跪太后可以，但跪我、跪棠寧都不行，這不僅是在折辱桓王妃，更是在折辱桓王，折辱整個皇室宗親。”

“今日之事傳揚出去，旁人不會說桓王妃跋扈，只會說我和棠寧仗勢欺人得理不饒人，太后深后宮多年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可卻著桓王妃跟我磕頭賠罪，跟棠寧服認錯。”

“不是在抬舉我和棠寧，而是在挑起桓王妃與我們仇恨，今日事后，桓王府與我們算是徹底結了仇，桓王妃對我們更是恨之骨。”

哪怕只是為了臉面，桓王妃都不可能善罷甘休，那位向來好面格暴烈的桓王恐怕也不會善了。

錢綺月雖然學著用心眼，可到底還是個直腸子，聽著榮玥和棠寧的話臉上滿是震驚之。

虧剛才還以為太后是向著們的，可誰知道……

錢綺月一拍桌子惱怒“太后怎麼能這樣？！”

“怎麼不能？”棠寧淡然“是太后，是陛下生母。”

其他人對安帝或許會有私心，會因其他人強勢就起背叛之意，但是太后不會，和安帝的關系就注定了他們要一榮俱榮一損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