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見冉嬤嬤憤憤不平,言語更是有些冒犯,太后低斥出聲“別說了,他是皇帝,哀家是太后,哀家不做誰來做?”
“娘娘!”冉嬤嬤著急。
太后卻是擺擺手直接靠在引枕上“哀家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哀家跟皇帝本就是一。”
“皇帝屢屢困境艱難,太子更是得他險些退位,朝中那些墻頭草越發不尊皇室,再這麼下去他皇位不穩,哀家這個太后又能有什麼好日子?”
“況且……你以為哀家只是為著皇帝?哀家也是為了自己。”
太后子難,說了幾句就有些氣息不足,緩了好半晌才又繼續。
“剛才你可看到榮玥和那宋棠寧,哀家什麼都還沒說,什麼都還沒做,那榮玥就能拿話來堵哀家,一個蕭厭就能得皇帝步步退讓,讓太子儲君之位他一個臣子欽點,讓皇室幾乎了天大的笑話。”
“當初榮玥還在鋮王府時,見到哀家何等畢恭畢敬,可如今呢?居然敢拿著蕭厭那臣賊子來哀家!”
太后說起“蕭厭”時氣息了起來,忍不住用力咳了幾聲。
冉嬤嬤連忙上前替輕拍著后背,才緩了下來,只臉上浮出用力之后的紅,那有些蒼老渾濁的眼里染著怒意。
“還有那桓王,裝了這麼多年紈绔肆意,如今卻敢生那等心思,就連太子也忤逆。”
“皇帝說的對,哀家要是真的什麼都不做,那才是坐以待斃,哀家不可能,也決不允許有人冒犯皇家威儀,更不允許有人想要從皇帝手里奪走屬于我們母子的權利。”
這天下是他們母子的,是兒子的。
誰都別想染指!!
冉嬤嬤看著滿眼疾厲的太后忍不住張了張,想說那皇位當初本也不是皇帝的,皇帝如今境是他咎由自取。
若當初他沒與陸家做那等事,若他后來能周全一些斬草除,就算哪怕他能聽從陸家諫言不要輕信蕭厭將他提拔到后來一人之下,朝中都不至于會變現在這個樣子。
而且也看得清楚,榮國夫人和祥寧郡主對太后并沒有冒犯之意,宮也是恭敬有加,是太后突然提起已故的榮大娘子,言語又牽扯到祥寧郡主,榮國夫人才會那般“反擊”。
反倒是陛下,那個口口聲聲說是敬重太后,卻不顧太后本就病纏綿讓太后拿自己子冒險的人,才是最不可靠的那一個。
冉嬤嬤伺候了太后幾十年,是真心覺得太后沒必要摻和到前朝的事當中。
太子和陛下斗的再狠,太后都依舊是太后,無論最后那父子二人誰人勝出,都依舊是宮里最尊貴的人。
至于那個蕭厭,那本就是憎分明的人,雖手段狠辣也睚眥必報,但只要太后愿意示好,哪怕只是安靜待在壽康宮里當的太后,別去理會外間事,就算陛下真的出事,也不會有人傷太后命。
可知道,這些話就算說了太后也不會聽。
冉嬤嬤只能說道“可是太子之前犯錯被當朝斥責,陛下
已經拿回朝政大權,蕭厭雖有威但也不敢做的太過,您何必替陛下做到這般地步?”
“陛下那日來尋您時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您,可他說的有幾分是真的,他要是真的孝順在意您,就不會明知道您子這般還提出那般要求,甚至讓您拿自己來替他事……”
“行了!”
太后出聲打斷了冉嬤嬤的話“你幾時也這般多了?”
冉嬤嬤見太后了氣,滿腔怒意在心口不敢再說。
太后見狀輕嘆了聲“皇帝的心思哀家知道,可就如他說的,他如今群狼環伺,哀家這個親娘若不幫他,誰還能幫他。”
“太后娘娘……”
“好了,哀家主意已定。”
太后輕輕息著說道“況且箭在弦上,哀家也沒了回旋余地。”
冉嬤嬤只能閉了,可眼圈卻是通紅。
太后看著這般難過的樣子神溫下來,想起當初進宮之后地位卑微,因緣際會被先帝寵幸后就拋諸腦后,偏卻一次就有了孕,幾乎了滿后宮那些高位嬪妃的眼中釘。
那段時日人人都想盡辦法的欺辱折磨,險些活不下去,是眼前這個曾經脾氣烈火似的小姑娘,在滿是詭譎算計的深宮里竭盡全力的護著,跟一步步熬到了今日。
當年的落魄妃嬪了人人叩拜的太后,而那個火一樣的小姑娘也了滿宮敬怕沉穩斂的冉嬤嬤。
沒人知道眼前人對自己有多忠心,二人也早已經不只是主仆之。
太后緩了眉眼,拉著冉嬤嬤的手低聲道“阿冉,你跟著哀家多年,哀家只信你,你幫哀家,好嗎?”
冉嬤嬤看著蒼老衰敗的太后,沒了勸說之心。
“好,奴婢幫您。。”
太后淺淺一笑,那衰敗病容之下仿佛著幾分年輕時的風華“等這次事了之后,你就帶著采苓那丫頭出宮去吧,哀家替你置辦了田地宅院,采苓那丫頭乖巧,讓照顧著你,安安穩穩過以后的日子。”
“主子……”
冉嬤嬤眼圈瞬時通紅,拉著太后的手哽咽。
“奴婢不會走,奴婢會陪著您。”
……
宮里天漸黑時,棠寧才見到了文信侯夫人和周玉嫦回來,與們同路的還有崔大夫人幾人,只是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壽康宮那邊就有人來傳信,說是今夜讓文信侯夫人母和梁二夫人侍疾。
棠寧們只好歇了敘舊的心思,安心留在啟云殿偏殿里歇息。
第二天早上棠寧們本該早早起去壽康宮請安,只那頭給了消息說太后要多休養免了眾人請安,只讓曹夫人們接替了梁二夫人幾人侍疾。
棠寧們就繼續留在了啟云殿。
接下來三日,進宮的幾位王妃、夫人流侍疾,就連傅槿也被召喚去了一趟,惟獨榮玥和棠寧還有錢綺月一直沒有得到傳召。
聽著那些侍疾回來的人都笑言太后子越來越好,棠寧只覺得心頭不安越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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