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太醫住在宮中,還是太后的壽康宮,這附近有許多后宮嬪妃所住的宮殿,宮進出更是極多,這本不合規矩。
就說太后恩賞,金銀爵什麼不好,偏偏是讓那太醫的子進宮蒙學,怎麼看著都著一子蹊蹺。
“棠寧,你怎麼了?”
榮玥見棠寧說話說到一半,臉有些奇怪,擔心問“是不是太后那里有什麼問題?”
棠寧沉“我也說不上來,太后的子瞧著是好轉了,但是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文信侯夫人看“什麼不對勁?”
棠寧有些遲疑“說不上來。”
頓了頓低聲道
“之前太后病了大半年時間,陸陸續續一直用藥卻纏綿病榻難以康愈,別說太醫署里那些人都替太后看過,就連秦姊姊也被請進宮里來過,太后依舊不見大好,如今怎會短短幾日就瞧著像是快好利索了。”
總不能真是因為所謂的星相之言,們替太后沖了煞氣,就突然好起來了?
棠寧不是不信星相之言,畢竟自己也曾擁有過奇遇,能夠有機會重來一次掌握自己的人生,其他人也未必不會有扭轉生死的奇跡,但是還是覺得太后這事有些奇怪。
榮玥皺眉“那吳太醫,你見到過嗎?”
棠寧搖搖頭“沒有,我去時,他不在太后殿中,但之前周姊姊和梁二夫人們都是見過的。”
“我曾經套過們的話,那位吳太醫在壽康宮里的確極得看重,出自由不說,太后也多有賞賜。”
“有幾次們去侍疾時,還瞧見太后與吳太醫說話,太后對吳太醫的醫囑極為信任,壽康宮里的宮人也十分敬重他,有幾次都是那位冉嬤嬤親自送吳太醫出來的。”
那冉嬤嬤是太后心腹,整個壽康宮里權利最大的宮人,連都對吳太醫恭恭敬敬的,也只能是他醫治好了太后,給了壽康宮“希”。
榮玥眉心更“照這麼說,太后是真的大好了。”
棠寧低嘆了聲“也許,說不定太后本就病的沒那麼重。”
“你是說,太后是假裝病重,好能趁機讓我們進宮侍疾?”榮玥低聲問。
棠寧“嗯”了聲。
榮玥皺眉“那就奇怪了,如果真的是想要借病重讓你進宮侍疾,為著你答應冊封長公主的事,大可直接找你一人就是,何必將這麼多人全都弄進宮里來?”
“而且若是真想要示好,想要展和陛下的誠意,那這段時間為什麼要那麼冷待我們,對其他人時常召見,對你卻不聞不問?總不會只是為了給你個下馬威?”
棠寧了指尖,這也是疑的事,總覺得太后這幾日做的事,和今日說的有些矛盾,這也讓愈發覺得古怪和不安。
外面傳來錢綺月與人說話的聲音,聽著腳步聲靠近。
棠寧朝著榮玥說道“不管太后想要如何,明日宴請之后總要放我們出宮。”
“月見,你找機會把今日太后說的事讓
人傳出去告訴阿兄,跟他說我有些不安心,看他能不能查查那個吳太醫,還有,明日壽康宮設宴,看能否放幾個人進來。”
榮玥眼皮一跳“你是懷疑,明日宮宴有問題,太后要設鴻門宴?”
棠寧神沉凝“不知道,可我總覺得宮里這麼大費周章一通,不會只是為了今日這一出,不管太后想做什麼,或者是有沒有別的打算,以防萬一總是好的。”
說話間扭頭朝著月見道
“你把這些告訴阿兄,他知道怎麼做的。”
月見點頭“奴婢會安排人傳信出宮。”
錢綺月剛好踩著點進來,正巧就看到月見出去,好奇“月見這是去做什麼?”
棠寧沒回答,只是朝著錢綺月說道“阿月姊姊,你過來。”
“怎麼了?”
錢綺月滿臉好奇的過來,就被棠寧手拉到旁坐下。
棠寧也沒跟繞彎子,直接就說道“我與你說說明天太后在壽康宮宴請的事,明日去了壽康宮后,你切記要跟我和姨母一起,別獨自一人,也別太相信宮里的人,不管旁人說什麼都別輕信,萬事小心。”
錢綺月被話中慎重驚了下,臉上笑容收斂起來“棠寧,你怎麼了?”
低聲道
“太后們會做什麼?”
棠寧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小心無大錯,這幾日咱們都謹慎過來了,明日宴請時別出了差錯,只要熬過明日宴請,咱們就可以安然出宮了。”
錢綺月雖然不懂棠寧為什麼這麼小心謹慎,但是記得進宮前爹娘的吩咐。
萬事聽棠寧的。
錢綺月認真點點頭“好,我明天會一直跟著你和姨母。”
……
宮里想要朝外傳信并不容易,但對蕭厭來說卻不是難事,他在宮里經營多年,哪怕太后、安帝有意防備著,白天壽康宮發生的事也不過天將黑時就傳到了蕭厭耳朵里。
蕭厭與錢寶坤、曹德江一起,正在商議南地戰事。
文信侯他們幾日前就已經抵達隴康附近,尹老將軍在后陣,而文信侯則率先鋒軍疾行在前。
文信侯率人急奔突襲,分散混隴康城中,聯合隴康領軍駐將以極小的代價取得第一場大勝,將本已經搖搖墜的隴康奪了回來不說,還活捉了平山王麾下一名副將。
這是平山王造反之后第一次傳進京中的好消息。
文信侯和尹老將軍一個鋒芒畢殺伐狠辣,一個老練沉穩步步為營,二人在軍中本就極有威,且又拿著虎符、圣旨在手,大軍行至隴康時,就已經由離京時的三萬余人變了近十萬大軍。
二人以隴康為后方,率兵跟平山王戰,順利遏制住了平山王府原本節節大勝直大魏腹地的攻勢,讓平山王不得不暫時率兵退守水磐、垣川二地。
南地戰事如火如荼,京中也不消停,有那心思叵測之人像是過往借戰事掀起朝堂風浪,只是這一次直接被蕭厭、曹德江以及梁廣義強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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