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看著地上淋淋的兩尸，然后抬頭看向棠寧。

任誰都看得出來這采安和蕓兒有問題，祥寧郡主也問出了痕跡。

可如今就這麼死了……

崔夫人是賭了大價錢在蕭厭夫婦二人上的，而且從送出那鐵礦開始，和的兒子，還有后的娘家父兄就都已經跟蕭厭夫婦綁在了一起，而那錢綺月后的錢家又是蕭厭的助力。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今天的事有問題，棠寧本可以替錢綺月“罪”，現在卻全都毀了。

見劉恩這般猖狂當眾滅口，崔夫人實在忍不住冷笑出聲

“劉統領果然是多年不替陛下辦差，也難怪當初南下平叛大軍不敢讓您領兵，否則就您這刀子都拿不穩的花架子，上了戰場還未傷敵恐怕就得先砍死了自己人，陛下不讓你去還真是明鑒。”

劉恩挨了譏諷卻面不改“微臣失手有罪，請太后娘娘責罰。”

“是失手還是滅口？”棠寧冷聲道。

劉恩皺眉“祥寧郡主可別冤枉本，本只是怕有人傷及太后娘娘，為護太后娘娘周全才會出了差錯……”

棠寧毫不客氣“你的差錯就是直接將證人殺了，太子的死頗有蹊蹺，那采安擺明了是與人竄謀，定然知道真相，可你一刀要了的命，就等于是掐斷了替太子查清真相的線索。”

“郡主未免說的太重。”冉嬤嬤扶著太后“娘娘，劉統領也是忠心護主……”

“所以在冉嬤嬤眼里，太子死因還不及一個拿不穩刀殺了證人的軍統領？”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采安以死明志，死前也說了是被冤枉。”

“笑話！”

棠寧只覺得可笑至極，驟然打斷冉嬤嬤的話后滿眼嘲諷。

“錢姊姊也一直喊冤枉，太后娘娘給機會申辯了嗎？傅小娘子與太后說過抱廈中的事，太后可有聽進去半句？太后娘娘認定了太子是錢姊姊所殺，就不管不顧想要杖責，不問緣由對錯就想定案。”

“怎麼如今到壽康宮里的人時，便能不顧那疑點重重，明知那采安說謊在前卻依舊愿意信那辯解之詞了？”

言語諷刺，犀利至極。

“太后娘娘之前說疼太子，因他亡要降罪錢姊姊，如今對著劉恩和那宮便不記得這份祖孫之了，還是太后娘娘對太子的疼，是要分在面對什麼人時？”

“你放肆！”太后沙啞怒斥。

棠寧卻毫不退，算是看出來了，今日壽康宮這一場太后是打定了主意要弄死錢綺月，讓錢家擔了謀害太子之名，更想要將太子的死嫁禍在錢綺月上。

太子的死就是一場局，太后知道，安帝知道，賢妃就算不知恐怕也被利用牽扯其中。

太后本就不想給錢綺月翻的機會，哪怕這般明目張膽滅口宮人，寧肯落下話柄也不給錢綺月反轉的機會。

既然如此，那何必還要顧忌？！

棠

寧對著太后怒容，揚時眸中寒霜。

“我記得數月之前，太后娘娘宮中也曾出了個宮，為了幾分銀錢便敢與崔林合謀殺人嫁禍，事后還死在花園里被人滅口，今日這事諸位難道就不覺得有幾分眼嗎？”

“就是不知道是壽康宮里的風水不好，還是太后娘娘平日太過苛待，這才讓您宮中這些人一而再再而的為些金銀錢財就能背主，還敢膽大包天的做出這等無恥算計。”

殿中安靜極了，別說是昭貴嬪們，就連之前一直出言為難的賢妃和桓王妃也是忍不住倒吸口氣。

這宋棠寧瘋了？

怎麼敢如此說話的？！

太后口起伏，著冉嬤嬤的胳膊時臉上滿是怒紅“你……你個混帳東西，你竟敢這般跟哀家說話？！”

棠寧冷眸“臣只是好奇太后娘娘宮中為何屢出這等背主之人，而且太后娘娘既然慈太子，想要替他討回公道，那為何要放過劉統領？”

“他當眾謀害證人，斷了替太子昭雪的線索，安知他是不是跟中秋那日謀害我阿兄后行滅口之事的人一樣早有預謀。”

“當日太后娘娘未曾護著您那弟媳宣夫人，任由宣家讓病逝，如此大公無私今日也不該護著劉恩才是，還是劉恩在您眼中，比宣家人還要重要？為了他太子之死也無所謂了。”

“你……你……”

太后氣的口起伏，先前還容煥發的臉上滿是急怒之。

瞪大了眼滿是怒容，臉上也是紅，像是被棠寧若有所指的話氣急了，突然張就吐出一口來。

這靜嚇壞了所有人。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怎麼了？”

冉嬤嬤連忙扶著太后。

太后卻像是渾失了力氣，邊帶著跡。

“母后！”

殿外傳來安帝的聲音，不過片刻就見他步履匆匆越過其他人到了太后跟前。

眼見太后吐，一副虛弱模樣，安帝急怒“怎麼回事，太后子不是康健了嗎，怎麼會突然了這個樣子？！”

賢妃在旁添油加醋“陛下，是祥寧郡主，錢家娘謀害太子，祥寧郡主為了護出言冒犯辱太后娘娘，才會讓太后娘娘氣急攻心吐了。”

安帝猛地扭頭怒視棠寧“宋棠寧，你好大的膽子！”

棠寧看著癱在冉嬤嬤懷里臉慘白的太后，再看著盛怒至極的安帝，還有周圍糟糟的其他人。

之前見太后置錢綺月于死地時，約在心中劃過的那抹疑頓時浮了出來，太后招人進宮時并無錢綺月，可為什麼后后來樁樁件件都將算計其中？是太后早有預謀，還是臨時起意，亦或是算計錢綺月只在其次……

此時看著太后倒下去，棠寧臉一變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斷然開口“臣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想查清太子之死真相……”

“太后！！”

話沒說完，冉嬤嬤就驚慌大，卻是太后又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