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厭神有些鷙的小心替棠寧上好了藥，又將傷口包扎之后，才手拉著衫將那目可見的白皙細膩遮掩了起來，替系好寢的帶子，蕭厭才避開傷將人摟在懷里。

“早知謝天永和太后這般不擇手段，我不該顧忌那麼多。”

棠寧聽得出他話中后悔，窩在他懷中抬頭能看到他蹙的眉心和沉的眼，輕聲勸“阿兄顧忌的從來都不是他和太后，他們不擇手段不顧大局，阿兄卻不能，你可是謝宸安，謝宸安怎麼能因私心棄天下于不顧。”

手落在蕭厭眉間，將其中褶皺平，一點一點描繪他的眉眼。

“我的阿兄是蓋世英雄，將來也必定是人人稱頌的明君。”

孩兒眼眸彎彎，明明因失蒼白，卻笑容燦爛。

蕭厭避開腕間的傷握著的手“棠寧…”

棠寧難得主的握著他的手傾上前親了親他“別難過了，我不是沒事嗎，倒是阿兄，你被引出京城可有傷著？謝天永和陸九安怕都不會讓你安然逃離，阿兄是不是也了傷？”

沒等蕭厭說話便道“不許瞞我。”

蕭厭原本到了邊的無事咽了下去，見故作兇的模樣莞爾“落了些皮外傷。”

“我瞧瞧。”

棠寧頓時著急，手就想去蕭厭裳，卻被他抓住了手。

“還沒婚，就這麼著急想要我裳？”

“阿兄！”

見嗔怒，蕭厭長臂一將人摟在懷里“放心吧，真的沒事，只是些皮外傷而已，否則我哪能安然回宮里？那些傷瞧著腥，你才剛換了干凈裳包扎好傷口，別再弄臟了。”

他低頭親了親棠寧“這次雖說冒險，但也不是沒有收獲，陸九安雖然跑了，但陸家留下的那些人被我斬殺了大半，還有謝天永暗中藏著的那批人也了痕跡。”

棠寧瞬間被轉移了心神“找到那些人了？”

蕭厭“嗯”了聲“謝天永和陸九安勾結，以行刺文信侯他們的事引我出京，原是想要在鹿城設局困死我，但謝天永同樣想要將陸九安留在那里，將他所做的事徹底掩埋。”

“他一面跟陸九安聯手，一面又調兵在外想等陸九安與我兩敗俱傷之后將其絞殺，可他太過小看陸九安，也沒想到陸九安防了他一手。”

陸九安和安帝合謀各懷鬼心，他本就沒將所有人留在鹿城，而且鹿城的那個“陸九安”也不過是一個替，他本人早就遠離京城附近去了隴康，在謝天永行刺文信侯他們時混其中，想要和平山王里應外合拿下朝廷十萬大軍。

“謝天永派去隴康的刺客其實沒有傷到文信侯他們，他們早有防備直接將人抓了，可是沒人想到陸九安的人早就伺機在旁，只等文信侯他們放松下來就趁第二次襲殺。”

“好在滄浪謹慎一直留在暗未曾面，尹老將軍和文信侯遇襲之時及時將人救下，這才沒釀大禍。”

當日襲擊之后，隴康很是混了一陣子，陸九安趁跑了。

人沒抓著，文信侯氣憤至極，卻也沒放過這般好的機會。

因為行刺之時不人都看到他和尹老將軍上見了，文信侯索裝被人行刺重傷，尹老將軍更是傷重不治亡，幾個副將像是失了支柱慌收束兵力，隴康更是城門閉瞧著人心惶惶一團。

平山王以為陸九安的人得手，加上文信侯他們故意放出的消息，他直接派兵攻擊隴康，卻被文信侯借機設局，不僅擒了平山王兩個兒子和一名主將，斬殺了先鋒近萬人，還趁機奪回了被平山王強占的垣川。

平山王大敗傷逃走，南地戰局扭轉，朝中大軍占了上風。

蕭厭將南地發生的事說了一遍之后，才道“這次謝天永也算是勉強做了件好事。”

“若非他滿腹算計心思太深，與陸九安狼狽為又各自防備利用，文信侯他們也難以找到這麼好的機會擊潰平山王，那南地的戰事膠著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眼下平山王大敗，糾集的那些駐軍各自潰散，文信侯他們乘勝追擊，南邊兒的戰事想必用不了多久了。”

“謝天永原本是打算文信侯他們死了之后，讓自己人接手隴康大軍，派了一萬余人想要黃雀在后強剩下幾名副將讓權，卻沒想到反被滄浪抓住了尾。”

“之前謝天永派人送糧時便已經了痕跡，這次滄浪擒住了其中一個要之人，就算沒有劉恩也能找到剩下那些人的下落，蕭家大哥他們已經從文信侯那里分了三萬人，加上我這些年暗中準備的人，足以將那些人打個措手不及。”

安帝手中說是有十余萬大軍，可多年藏份不敢于人前，也就意味著他們很長時間未曾與人手。

劉恩日日在圣前行走還好，瞧著至還留有幾分謹慎明，但剩下那些人一無戰事可打，二無沙場可上，早就被安帝這些年源源不斷送去的銀錢、糧草養得腦滿腸，失了戒心。

那十余萬大軍之中除去這次調往鹿城和隴康的，剩下那些能夠打仗與人拼殺的頂多也就十之二、三，以有心算無心，急襲之下，蕭晉安和滄浪他們帶去的那些人足以拿下安帝那支“暗軍”，解決所有后患。

棠寧聽著蕭厭的話只覺高興，這段時日以來，安帝手中那支不知下落的大軍一直是他們心頭大患。

蕭厭幾次三番忍讓，一直不敢直接手，就是顧忌那支軍隊，他怕與安帝撕破臉后他會鋌而走險魚死網破，大魏憂外患，南地戰事未平，北陵虎視眈眈，若安帝拼死一擊，大魏本扛不住。

蕭厭一直想盡辦法地命人探查那支軍隊下落，卻因為安帝太過謹慎而難以尋獲。

這次卻將其找了出來解決了后患，他就再也不用因此顧忌安帝，行事束手束腳，他也不用再因為顧全大局忍著遮掩份。

棠寧忍不住抱了抱蕭厭，喃喃出聲“太好了……阿兄……”

旭東升，雪落見明。

他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