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真相的喬泠現在聽他重新提起往事,反應平平,隻叮囑道,“想起來就在心裏,別往外說,還是那句話,別在爺爺麵前提起。”
“為什麽?”喬丞那邊很安靜,宿舍裏隻有他一人,說話也沒那麽多忌諱,“姐,羅姨之所以了那樣,是不是都是爺爺害的?”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姐,什麽都不讓我知道,也有可能會害了我。”
“你也知道我好奇心重,如果在你這裏找不到答案,我就自己查,我現在就從學校回家,我潛伏在爺爺邊,我必須要把真相查出來!”
他說完,良久,喬泠這邊都沒有回應。
隔著手機,喬丞都莫名覺得他姐上的低氣從聽筒冒出來,過他耳,沿著四肢百骸的遊走。
有點冷。
喬丞默默拿被子蓋上,吸吸鼻子,半晌,弱弱的喊一聲,“...姐?”
“嗯。”喬泠聲線冷淡,“你最近膽子變得不小了,都學會威脅我了。”
喬丞秒慫,“我我我這不是威脅,姐,天地良心,我這隻是在跟你匯報我接下來的行!”
“嗬。”喬泠冷笑。
電話又斷開,喬丞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追問下去,因為餘晚梨是自己初次心對象,哪怕被拒絕,他心裏依舊是放不下,很在意很在意的事。
想了想,喬丞誠摯的哀求,“姐,求你了,這件事對我很重要,我想到羅姨現在可能真的是拜爺爺所賜,我就連跟晚晚姐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
喬泠第N次想帶他去查查腦子,“喬丞,豬都比你聰明。”
說,“我小時候跟羅姨親如母,幾乎整天都在邊。暗中安排人培訓我的事,慢慢被羅姨發現了。羅姨不想讓我回喬家,主約相談,當年我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是喬承嗣和分裂,幾近鬥到你死我活的時候。羅姨跟談崩了,從那以後,經常會來龍城打探喬家的消息,沒兩次,就有人把這件事告訴了喬承嗣。”
“後來,喬承嗣通過羅姨查到了我的存在,不知道他出於什麽心理,當時想讓我回來。他來跟羅姨談,羅姨把他趕走了,說什麽也不讓我回來。羅姨也因此惹了他。京城幾大世家裏,相比較下來,羅姨家中勢力薄弱一些。喬承嗣也因此確實對羅姨過一次手,不過沒得逞。再往後,知道這件事以後,用警察牽製住喬承嗣,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你當時應該十四五歲?喬家那兩年頻頻出事,往外送的貨和賭場還有皮包公司被查了很多家,你應該有印象。”
喬丞有點懵懵的,“我有印象,爺爺當時還因為這些事,氣的進了好幾次醫院。”
“不是,姐,那這麽說,你跟是一夥的?”可是他姐都回來這麽久了,一次也沒來看過呀!對姐姐分明是比陌生人還陌生人。
喬泠沒打算瞞他,“目前算是吧。”
“那...爺爺最後會.....”喬丞難以說出那幾個字,他自小在家人的寵中長大,不論是外人口中不茍言笑的還是心狠手辣的爺爺,他們對他都很好很好。
他知道姐姐跟他不同,用大伯的話說,姐姐就是被家裏拋棄的那個。
或許從爺爺對羅姨下手的那一刻開始,他在姐姐心中就已經是個死人了。姐姐做什麽他都支持,但隻要往深了去想,疼他的爺爺會落的晚年悲慘淒涼的下場,他的心就像是被一隻大手給狠狠揪著。同樣,姐姐有任何意外,他也會這樣。
“小丞,你專心學習就好。”喬泠傾關了燈,黑漆漆的暗裏,睜眼看著天花板,“你的生活不會有任何改變,依然是喬家主母,爸媽依然是東國傑出企業家,大哥還是龍城人人尊稱的白爺,你依舊是喬家的小爺。”
喬丞抿,“姐...那你呢?”
“我還是你姐。”說了這麽多,喬泠嗓子有點幹,但懶得下床去倒水,“行了,沒什麽事我就掛了。”
喬丞沉默一會兒,突兀的問,“姐姐是不是在找....”
“跟你沒關係。”喬泠語氣冷下來,“別自作主張摻和進來,記住我的話,如果讓我知道你不聽話,喬丞,你這幾年就可以在病床上躺著了。”
說完,喬泠掛了電話。
接著,蘇惜霜的電話打了過來。
喬泠,“......”想起來了,晚晚說亭哥今晚會跟家裏坦白。
忘了問亭哥,是不是跟家裏坦白出櫃對象是大哥。
猶豫兩秒,喬泠試探的點了接聽,“......喂,蘇姨?”
“泠泠!泠泠泠泠!”蘇惜霜的語氣不知道該用震驚還是慌來形容,反正神經,“你你你...你知不知道,阿亭他他他....他真被你穀姨說準了!他竟然.....竟然真的喜歡....喜歡男人!”
“我...我竟然...竟然要有個男男男...男媳婦了!”
喬泠委婉的說,“蘇姨,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頓了頓,“謝叔叔什麽反應?”
“他還好,淡定。”
“那爺爺呢?”喵喵尒説
“已經去國清寺燒高香了。”
“......”
——
這些天喬泠總覺得心神不寧,果不其然,來南粵的第三天下午,盛京傳來噩耗。
羅姨接連兩次病發之後,人已是奄奄一息的狀態。
晚晚哭著給打電話,說羅姨在等。
喬泠頓時到腦子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砸了上去,天旋地轉,上被幹了力氣。
最怕的事,還是來了。
喬泠訂了最近的航班,扔下喬瑤,瘋了似的往盛京趕。
從南粵到盛京坐飛機要三個半小時,直覺告訴喬泠,趕不上了,但不想放棄。喬泠翻開通訊錄裏許久都未曾撥過的電話,跟的師父老漁求助了,老漁在南粵本地調了一架軍用直升機。
行程短到兩個半小時。
當到達神病院衝進病房,看到羅淳雅笑容慈祥的衝招手的那一刻,嚨被噎了許久,眼淚不控製的奪眶而出。
“大小姐。”喬泠耳邊,院長的聲音很輕很輕,“羅夫人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他是在說的生命,還是在說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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