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907看水不是水

世家中，步場，占據高位的那批掌權者，早已被利益、權勢乃至現實所綁架，早已沒了當初的純粹，便是還有一些人，不曾被同化，可在現實麵前也隻能與其他人同流合汙。

場是個圈子，是個大大的場子，不是憑借一個人能獨行的。

在場上，隻有你去適應場，去適應已占據高位的人，不會有人來遷就你。

在場上，學不會場的潛規則，做不來與人同流合汙，你便不是自己人。

這樣的人，在場上走不遠，甚至可能丟了命。

每年各地總有一些天災人禍，總要有人背這個錯。不遵守場潛規則，自以為清高的人，去那些地方背鍋，就是他們的下場。

世家公子也不例外。

在場上，哪個不是世家公子，對普通百姓來說，世家公子出世家，份非凡、地位尊貴，可在場上，誰還不是出世家。

再者，在場上要坑害一個人，何需真刀真槍，又何需要針鋒相對，隻需要稍稍給你挖個坑，就能讓你自己犯下大錯，斷絕於場。

就像他那個，在邊境栽了一個大跟頭的堂弟。

固然有他的狂妄自大在，但若要說沒有人坑他，王子戎是不信的。

在場上沉浮的人，隻要是能在場上站穩腳步的人，無不都是老巨猾的人，這一批人……

王子戎不介意九皇叔去拉攏，拉攏了也沒有多大的用。

九皇叔跟他們不來。

年輕一代的就不同了。

世家中，年輕的一代，雖然也是世家教育長大的，打從知起，就被告誡要以家族為傲，以家族利益為先，可當長輩的，都天然地喜歡在孩子麵前，保有最好的一麵。

他們不會在孩子麵前，展自己詐、算計的狠一麵。

除去家族重點培養的繼承人和管事者，世家中年輕一代的，見的都是世家和同塵、風霽月的一麵，他們沒有被場汙染，也沒有被世俗綁架，他們……

純粹有熱，天真又驕傲。

這樣的一群人，在年長者、在掌權者眼中，還是一群孩子，不了什麽事。

但是……

“這世間沒有無用的人，隻是沒有放對位置罷了。”“世家中年輕一代，不說個個都是熱的理想主義者，但他們在某方麵，確實很單純。是一群不曾世俗、利益汙染，活在自己世界的理想主義者。”

“隻要是他們覺得對的，符合他們理想，他們便會充滿激，不僅不會要求回報，還會出錢出力。”

“王爺想要幫王妃救濟天下百姓，不了要有專門的人去辦這事。王爺你手下的人打架還行，但要理這些俗務，我實在不看好。”

九皇叔中毒被扣在皇宮期間，九皇叔手下的顧隨與宋宴的表現，就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

九皇叔手下的人，打打殺殺還行，但要理文職類的事務，就真的不行。

唯一一個能用的顧隨，麵對京中那些擅長打太極、互相推諉的員，也隻能是一肚子鳥氣，然後一點辦法也沒有。

人家一直客客氣氣，好聲好氣，你問的事，人家也給你解答了，該辦的也辦了，其他的……

律法規矩、各部流程、上級定奪、議事商討……隨便一個理由，就能拖你一個月又一個月。

要不是九皇叔手下的人不行，朝廷欠九皇叔手下將士的恤銀，也不會一拖再拖，一再被剝削。

這些事，九皇叔的人理不了，世家中那些年輕一代……

除非皇上著，不然他還真能辦。

便是辦不，也知道是誰在為難九皇叔，可以直接找到人，而不是像顧隨一樣，如同無頭蒼蠅，被人踢來踢去。

“當然，依王爺你現在與朝廷的關係，事關王爺手下兵馬的銀錢、財一事，我結識的那些年輕人，沒那個能力辦到，但若是要一些財，來安生病、貧苦的百姓，他們卻還是能做到的。”

為了勸說九皇叔應下，王子戎仔仔細細地，將九皇叔分析個中的利與弊。

“此事由他們來做，雖說名聲可能落不到王爺你頭上……”朝廷，皇上乃至世家，肯定要占這個好名頭的。

“但也能省去王爺不麻煩，讓王爺能以最的人力力，來達到王爺你想要的目的。”

“我想比起名聲，王妃更希看到，更多的百姓得到救濟，而不是為了一個虛名。”

“若為虛名，當初在王妃在京城，為傷殘將士討要恤銀時，就可以大肆宣揚自己，而不是在事有效後，退居後方，將王爺您推出來。”

“王爺不必急著現在下定論，此事畢竟與王妃有關，還是要聽取王妃的意見才好。”隻要九皇叔跟蘇雲七商量，王子戎有九的把，蘇雲七會答應，甚至還會反過來，幫著他勸說九皇叔同意。

九皇叔了不了解蘇雲七，王子戎不知道，但依他對蘇雲七的了解，蘇雲七要的，從來就不是虛名。

是真的，心懷天下，有一個仁心。

要不是如此，也不可能，讓冷酷無，殺人如麻，視人命如螻蟻的九皇叔，為作出了改變。

九皇叔很有耐心地，聽著王子戎的分析，直到王子戎說完，才才道：“你說了這麽多，卻沒有說一個很重要的點。”

“你從中，能得到的好。”九皇叔提起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似笑非笑地道：“大公子果然好算計，好心機。”

王子戎笑了一聲，臉不變：“沒有算計，沒有心機，隻是雙贏罷了。”

王子戎也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上，邊倒還邊嫌棄地吐槽九皇叔：“九皇叔你小氣了，隻給自己倒茶，卻不管他人會不會死。”

王子戎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並沒有停下，而是舉著茶壺到九皇叔麵前，晃了晃水壺，示意九皇叔把手中的茶杯放下。

當然，王子戎也不忘誇自己一句：“我就不一樣了，我不僅會給自己倒水，也會為旁人著想……捎帶手的好，為什麽不要呢？九皇叔，你說是不是。”

九皇叔放下水杯，看著王子戎往他的茶杯，倒了滿滿一杯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