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南南溫聲對厲競東說:“今天的事謝謝你了,你去忙你的吧。”
不知道怎麽了,明明今天驟然得知鍾鹿跟厲競東閃婚,這個做母親的一開始很是生氣惱火的,怎麽現在就平心靜氣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丈母娘看婿,越看越順眼?
厲競東回道:“不用跟我這麽客氣,我跟呦呦說過,我很喜歡這種一家人擰一繩齊心協力的覺。”
而不是像他所在的厲家這樣,勾心鬥角,互相算計,你死我活,分崩離析,沒有一的人味。
他接著又說:“呦呦應該是傍晚的航班趕回來,我去接了將人送來。”
周毅這邊有鍾南南和周艾南的照顧,足夠了。
海城飛回南城最早的航班是傍晚時分,鍾鹿肯定一拍完廣告就趕回來。
周毅被妻子和兒三人牽掛著惦記著,這才是親。
“好。”鍾南南很放心厲競東去接鍾鹿。
厲競東代完了,臨走的時候忽然又頓住了腳步,轉看向鍾南南拜托道:“晚上見了呦呦,拜托您跟周叔都不要再說了。”
鍾南南被他給氣笑了:“既然不願讓挨訓,那為什麽要先斬後奏?”
厲競東倒也坦誠:“要是按照正常流程來走的話,我如今怕是還單著。”
他這個份地位,若是娶別家的孩子,對方父母肯定不得趕嫁,但在鍾南南和周毅這裏,他卻不是好的選擇。
因為他們是真正孩子的父母,他們不貪圖權勢,隻在乎孩子們是否快樂。
“行了,走吧。”鍾南南朝他揮了揮手。
他都拿出這幅低姿態了,跟周毅哪裏還好意思對鍾鹿說重話?
傍晚,厲競東在機場接到神匆匆的鍾鹿。
看到厲競東的第一眼,鍾鹿就急忙問他:“我爸的況怎麽樣?”
起飛之前給鍾南南打過電話,鍾南南當然跟報喜不報憂,隻說周毅好得很讓不用擔心。
厲競東張開雙臂將人摟在懷裏護著:“最難的時候已經熬過來了,不過傷筋骨都很難,需要靜養。”
鍾鹿心疼不已。
坐上車後厲競東遞給一個餐盒,眸溫和:“你肯定想直接去醫院,沒胃口先去吃飯,就在路上解決吧。”
他心疼肚子,也知道想第一時間去醫院看周毅,所以幹脆給帶了吃的。
“謝謝……”鍾鹿接了過來。
三曾說:“如果不能落實到穿、吃飯、睡覺、數錢,這些實實在在的生活中去,是不會長久的。”
鍾鹿也覺得這話有道理。
而且從小在鍾南南跟周毅的相中耳濡目染,愈發認為真正的,就是應該藏在細節裏。
甜言語一擲千金固然讓人容,但更打人心的,還是這些跟生活息息相關的小事。
鍾鹿跟厲競東趕到醫院的時候,周毅正靠在病床上張地盯著床邊的鍾南南,鍾南南執意要給他削蘋果,周毅生怕削到手。
要知道這麽多年他幾乎就沒讓鍾南南做過這種事,無論任何時候鍾南南想吃水果,隻要他在,都是他去洗他去削,然後遞到手中。
鍾南南能到周毅的張,不由得笑道:“我隻是很削,又不是不會削,你別那麽張。”
鍾南南雙手靈活得很,很快就削好了一個蘋果,笑盈盈遞給了周毅。
“削得很好,下次別削了。”周毅總算鬆了一口氣。
鍾南南被他逗得輕聲笑了出來,看得出來,周毅雖然傷,但毫不影響他跟鍾南南的恩。
最傷的,應該就是一旁沙發裏的周艾南,他生無可地看著自家父母秀恩,周毅讓鍾南南把蘋果切開,兩人一人一半,從頭到尾沒人問一句他這個兒子要不要吃蘋果。
可能他們也忘了他這個兒子還在病房裏,也無所謂了,反正他也習慣了。
一抬眼,周艾南又看到鍾鹿跟厲競東這恩的一對到來,瞬間更鬱悶了。
他起跟鍾鹿和厲競東打了個招呼,便幹脆離開了病房。
鍾鹿看到周毅一條被厚厚的石膏夾板固定住,原本堅毅的臉上也有幾分憔悴,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周毅連忙哄著:“別哭別哭,千萬別哭,一點兒都不疼。”
周毅不這樣說還好,這樣一說,鍾鹿的眼淚反而落了下來。
“爸,對不起!對不起!”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該去爭那些——”
鍾鹿失聲哭了起來,話語間對自己的否定讓厲競東還有鍾南南周毅揪心不已。
厲競東寒著臉上前一把將淚流滿麵的人兒給摟在了懷裏,讓靠在自己懷裏哭。
程麗真的很卑鄙。
知道鍾鹿是重重義且極其孝順的人,所以一次次對邊的人下手,這比直接對付鍾鹿更容易擊垮鍾鹿的心理防線。
上一回喬柯,鍾鹿就難極了。這一回是周毅,鍾鹿至親的人,直擊鍾鹿的肋。
不哭才怪。
不懷疑否定自己才怪。
這是多惡毒的心腸,才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折磨鍾鹿?
而又是多卑鄙的心思,才能將一個向來樂觀開朗自信明的孩子,給得這樣懷疑否定自己?
厲競東恨到後槽牙都要咬碎了,這一回,他要是不把程麗給送進監獄,他就不姓厲!
鍾鹿在厲競東懷裏失控地哭著,三人都默契地沒有說什麽,也沒有趕試圖哄好,而是任由哭。
他們知道需要哭出來,需要將這種能將的意誌給摧毀的負麵緒發泄出來。
鍾鹿心裏是真的真的要難死了。
當以為自己終於可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站穩腳跟的時候,程麗卻給了當頭一棒。
隻是拿了一個小小的代言而已!
如果不是非要當演員,如果本本分分跟鍾南南經營南鹿,就不會給周毅帶來這樣的車禍……
都是不好,都是的錯。
“鍾南南!”
鍾鹿的這場哭泣,被帶著林媛媛怒氣衝衝闖病房的程麗給打斷,但最先愣住的人是程麗跟林媛媛母倆。
不為別的,隻因們看到了向來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厲競東將鍾鹿抱在懷裏,還滿臉的心疼與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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