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病下了?”李璨怔了一下,這倒是沒有料到的。
“是啊。”梁國公夫人嘆息道“從來的那一日,就沒怎麼用飯,后來就這樣病下了。心里頭不好。”
李璨抿了抿,不曾言語,不好的人,可不止趙音歡一個。
回頭瞧了瞧“我不知病了,空著手來的。”
雖然氣憤,但也知道禮不可廢。
“不用不用,這里什麼都有。”梁國公夫人客氣道“你們向來要好,也不會計較這些,等會兒見了面,你們好好聊聊。”
李璨應了一聲,隨著進了院子。
看得出來,梁國公夫人對趙音歡這個外孫很是疼,所住的院落占地不小,院落前有小園子,里頭亭臺水榭都有,景致瞧著很不錯。
李璨只草草掃了一眼,便收回了目,這會兒可沒心思看這些。
“歡兒。”梁國公夫人抬手叩門。
片刻后,門開了,開門的是趙音歡跟前伺候的珠兒。
“七姑娘,國公夫人。”珠兒見了二人,連忙行禮。
“九公主可用了早飯?”梁國公夫人將李璨讓進屋子,口中詢問。
珠兒搖了搖頭“不曾,就喝了半盞溫水,說是吃不下東西。”
另一個宮玉兒從里間走了出來,瞧見李璨來了,眼圈便紅了,上前行禮求道“七姑娘,您來了,求您快勸勸公主殿下吧。再這樣下去,公主殿下的子很快便會撐不住的。”
梁國公夫人抬手道“殿下,里面請。”
說著,引著李璨進了里間。
里間床上,趙音歡臉向外側臥著,正闔著眸子,也不知道是睡是醒。
整個人瘦了一圈,一張臉煞白煞白的,皺著眉頭,瓣也沒什麼,微微抿著,看著很不好的樣子。
李璨眼見如此,質問的話語一時便有些問不出口了。
“歡兒。”梁國公夫人在床沿坐下,小心地招呼“你睜開眼看看,誰來看你了?”
趙音歡闔著眸子,一不。
梁國公夫人無奈,又道“七姑娘看你來了,你真不打算理?”
床上的趙音歡聞聽此言,眼睫了,而后睜開了眼睛,瞧見
床前的李璨,抬手喚道“璨璨……”
李璨抿了抿,不曾言語,也不曾上前。趙音歡那樣傷害了哥哥,可不會輕易心。
梁國公夫人見李璨站著不,心里頭大概也有了數,便站起道“你們姊妹有些日子不見了,好好敘敘舊吧,我就不在這里打擾了。”
李璨點了點頭。
梁國公夫人走時,招手將間守著的下人都帶了出去。
間就只余下李璨同趙音歡二人。
趙音歡掙扎著坐起,靠在床頭,看著李璨。
兩人一時都沒有開口,四周靜悄悄的。
過了片刻,趙音歡先說話了,子虛弱,聲音也不大“你也怪我是不是?”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從來都覺得你只是小打小鬧罷了,在大事上自然有分寸。
可是你怎麼可以那樣對我哥哥?”李璨一說話,便紅了眼圈。
原想忍住,可怎麼也忍不住。畢竟是多年的好友,看趙音歡如此,心中不可能毫無波瀾。
可更為哥哥鳴不平。
趙音歡低下頭,虛弱地道“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眼下了這樣,也是我咎由自取。”
“趙音歡,你是公主,可以胡作非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可以不顧及他人,就算被貶為庶民,也依然可以在這里活得很好。皇后娘娘不會拋棄你的,你的日子可以和從前一樣。”李璨說著,兩行清淚順著小臉而下“可我哥哥呢?
我哥哥他寒窗苦讀數十載,只為了報效朝廷。
當初他對你回避,你卻糾纏不休,到最后竟然給他下藥。因為你做下的事,我哥哥的一生都會為之改變。
眼下皇后娘娘咄咄人,要哥哥娶你。哥哥已經答應了。
趙音歡,你如愿了,就真的開心了嗎?哥哥他心里沒有你,這漫長的一輩子,你真的能熬得住嗎?”
說到此
,停下來微微息,眼淚滾滾而下。不知道因為誰而哭,只覺得這一切太悲慘了,好好的就變了這樣。
“璨璨你別哭,我不要他娶我的。”趙音歡聞言連連搖頭解釋“我和母后說了,我不會他娶我。”
“你說了,皇后娘娘會聽你的嗎?”李璨不由拔高了聲音“你覺得不娶你,我哥哥還有活路嗎?”
趙音歡愣住了,呆呆地看著李璨。
們自相識,李璨從來不曾如此同說過話,即使偶爾有點齟齬,也是過不了多久便和好了。
一直以為,李璨就是,沒有脾氣的,卻不想也有這樣激烈的一面。
“趙音歡,你太我傷心失了。”李璨越說越生氣“從前是我錯認了你。我今日來,一是問問你為何要那樣對我哥哥,二是和你斷,往后咱們再也不要有任何往來了……”
說著話,淚水滾滾而下。
“璨璨,我已經知道錯了,你當真要如此對我麼?”趙音歡愣愣地著。
“你做錯了事,不是一句知道錯了就沒事的,你該為你做的事付出代價。”李璨說著話,狠狠地去臉上的淚珠兒,也不管那臉上被出一片紅痕。
“是……”趙音歡黯然垂下頭。
李璨看看,只覺得不忍心,也怕自己心,轉便往外走。
“璨璨,你幫我帶話給你三哥哥。”趙音歡在后頭開口。
李璨足下未停,徑直往外走,眼下連哥哥的面都見不著,還帶什麼話?
就算能見著,也不會幫趙音歡帶話,惹哥哥心煩的。
“你他開懷一些,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把命抵給他,希他這輩子事事都能得償所愿。”趙音歡拔高了聲音。
這些日子,到都是指責的聲音,外頭的風言風語愈演愈烈,李瑾厭惡,李璨也要與絕,病殃殃的難得很,覺活著也沒什麼意思,夠了,倒不如死了來得痛快。
李璨聞言頓住腳回頭,便見趙音歡掀開被子起,重重地朝著厚實的床柱撞了過去。
“你做什麼!”李璨
失聲驚呼,拔便往回跑。
可哪里來得及?趙音歡已然一頭撞在了床柱上,地跌在了床上。
李璨瞧見鮮迸濺,尖聲大喊“趙音歡!”
外頭,梁國公夫人聽聞靜,忙推門走了進來“出什麼事了……歡兒!”
瞧見床上的形,險些昏厥過去,一把揪住李璨“你!你對歡兒說了什麼,你還我歡兒命來……”
糖球連忙上前拉開的手,護住李璨。
李璨一把推開糖球“快去,去請太醫!”
說著便提起擺,鞋也未便上了床,去查看趙音歡的形。
趙音歡額頭撞破了一大塊,鮮淋漓,正從傷口涌出。
“快拿干凈的帕子來!”李璨大聲朝著梁國公夫人吩咐。
梁國公夫人這才定住神,忙吩咐下人“拿帕子,快拿帕子!”
珠兒很快捧來一堆各種的帕子。
“找白的。”李璨手取過一條白的帕子,也來不及疊,團起來摁在了趙音歡的傷口。
梁國公夫人和珠兒玉兒幾人手忙腳的挑了不白的帕子出來。
“有沒有細紗布?”李璨換了兩塊帕子。
梁國公夫人在,不好探趙音歡的鼻息,便趁著換帕子用手指在趙音歡臉上試了試,還是溫熱的。
趙音歡還活著,心里的石頭落了地,人也冷靜了不。
“到庫房,去取細紗布。”梁國公夫人連忙吩咐自個兒的婢。
太醫院院正徐景來時,趙音歡傷口的還是不曾止住,只要一松手,便會往外流個不停。
徐景看著那猙獰的傷口連連搖頭“這傷得太深了,九公主是抱了死志啊。”
“這要怎麼辦啊徐太醫?”梁國公夫人都快跪下了,老淚縱橫“您快救救九公主吧,這可怎麼好……”
趙音歡要是出了事,沒法給兒代啊!
“國公夫人莫要擔憂,九公主命無憂,只是這傷口要合,恐怕會留下疤痕。”徐景說著話,從藥箱中往外取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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