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璨回，見他們笑得開懷，不由問“二皇嫂，你們在笑什麼？”

壽王妃笑著指了指趙晢“你問你夫君。”

李璨看了一眼趙晢，有人在，也不好意思與趙晢親近，便不曾問出來。

“可都安排好了？”趙晢轉問李璨。

“嗯。”李璨點頭“廚房備席慢，我讓無荒去酒樓買一桌了。”

“也好。”趙晢點頭。

送走壽王夫婦，李璨可算放松下來，挨著趙晢往回走“好累，我要睡一會兒。”

趙晢俯抱起“好。”

到了寢殿，他替李璨褪了外裳，了鞋，蓋了薄被，自個兒還是穿戴整齊的“睡吧。”

“你不睡嗎？”李璨抱著被子看他。

“我不困。”趙晢著的瓣翕，結微微滾了滾，移開了目。

“那你坐這守著我。”李璨拍了拍床。

“好。”趙晢上了床，靠在側。

李璨靠著他，闔上了眸子。

趙晢低頭瞧乖巧的模樣，忍住了想小臉的沖。

李璨忽然睜開眼睛看他。

“怎了？”趙晢終究還是將手放到了臉上。

李璨笑了，抓著他手腕坐起來，趙晢大掌在臉上挲了兩下才松開。

“我想起來哥哥的事。”李璨黛眉皺起，著他道“你說哥哥就是和趙音歡做了……那樣的事，所以，皇后要求哥哥必須要娶趙音歡？”

“嗯。”趙晢點頭“那是夫婦才能做的事。但是哥哥不是自愿的，是趙音歡給哥哥下藥了。”

如今再說這些事，他便沒有避諱了。

“那個藥，是能控制哥哥麼？”李璨不解。

趙晢思索了片刻，才解釋道“秦樓楚館里多有這種藥，男兒用過之后，便會失去理智，抑制不住沖，只想求歡，也不分是誰，是個兒家就行。”

李璨眨了眨眸子想了想，黛眉皺得更了，惆悵地道“難怪哥哥那麼生氣，哥哥得多難過啊……”

倘若是，被不喜歡的人……看了看趙晢，那麼親的事，除了趙晢，其他的人誰都不能接，想想都覺得惡心。

哥哥卻被迫與趙

音歡……一下能理解哥哥了。

趙晢寬了拍了拍的肩“別想這些了，先睡一會兒吧。”

“趙澤昱。”李璨拉住他手“我們后天回門，你陪我再去和哥哥好好說一說，好不好？”

“好。”趙晢應了。

李璨猶豫了一下道“當初是你當眾破了哥哥和趙音歡的事，你能不能……能不能給哥哥賠個罪？”

說完，很是忐忑地著趙晢。覺得，只是賠罪不夠真誠，事是趙晢做下的，自然是趙晢來賠罪最合適。

但趙晢是太子，賠罪這種事，大抵是從來沒有做過的，只怕他不肯。

“好。”趙晢沒有停頓，徑直答應了。

李璨怔了一下，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麼爽快。

“趙澤昱，你真好。”歡喜起來，湊過去在他瓣上親了親。

正要躺回去，卻被趙晢一把托在腦后，俯首親了上來。

李璨察覺他呼吸炙熱，不由推他膛，趙晢不舍地放開，眼尾已然是一片殷紅。

“我要睡覺了。”李璨拉過被子，沒頭沒臉的裹住自己，心“砰砰”跳個不停。

趙晢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片刻才手拉被子“別捂著臉睡。”

李璨側背對著他，才拉下被子，地道“你走吧，別在這了……”

“好。”趙晢放了床幔，走了出去。再留下來他也怕克制不住。

李璨聽他腳步聲遠去了，捂著臉在床上滾了滾，腦子里全是昨夜兩人間的荒唐，胡思想了一會兒才睡過去。

等睡醒時，寢殿里已然點了燈，趙晢守在旁，手中捧著一本書，正仔細翻看著。

聽聞靜，他側頭看向李璨“醒了？”

“什麼時辰了？”李璨坐起，看向外面。

外頭，天都已經黑了。

“快亥時了。”趙晢放了書，替理了理

蓬的發“了吧？”

“都這麼晚了，了。”李璨點點頭，歪在他懷中笑了。

這種一醒來趙晢就在旁的覺，真好。

“起來吧。”趙晢輕輕推了一下“我去取裳。”

李璨坐直了子，笑看他“你給我穿。”

“自然是我給你穿。”趙晢起，去取了裳來。

李璨湊到床邊，乖巧的坐著，看著趙晢細致耐心地給穿裳，覺跟從前一樣，卻又與從前不同。

趙晢再不像從前那般有所避諱了，系帶時都要抱抱，只是穿個裳與鞋，卻將臉都紅了。

“來，我給你綰發。”趙晢牽著，在梳妝臺前坐下。

他取了篦子，給李璨梳頭。

李璨看著銅鏡中，趙晢垂著眸子，眼神專注，作練，不由笑了笑。

和趙晢能一輩子這樣好下去嗎？

若是時能停在這一刻就好了。

“好了。”趙晢替綰了雙螺髻，他俯看銅鏡里的李璨，還是從前時時黏著他的小丫頭。

李璨抬手了兩個圓乎乎的髻，笑起來“你是不是該學些新發髻了？”

“嗯。”趙晢點點頭，開了梳妝臺上的妝奩盒，找發簪與花冠。

“不用戴了。”李璨起道“這麼晚了，又不出門。”

“也是。”趙晢合了妝奩盒的蓋子，朝著外頭吩咐“無怠，擺晚膳。”

無怠在外頭應了一聲。

“你吃了嗎？”李璨在桌邊坐下。

趙晢也坐下了“等你一起的。”

“那你不嗎？”李璨托腮著他。

趙晢面上有了幾許笑意“不。”

“你下午做什麼了？”李璨又想起來問他。

趙晢回道“在西寢殿小憩了一會兒。”

“嗯？”李璨不解“那你怎麼不和我睡？”

趙晢擱在桌上的手握了握，不曾開口。

李璨湊近了，撲閃著青長睫看他“你說話呀？”

r> 趙晢一臉正道“怕打擾你。”

李璨信以為真“不會呀……”

眼見著無怠在門口行禮，止住了話頭。

“二位殿下，晚膳已經預備妥當了，小的帶人進來了？”無怠笑著行禮。

現在不比從前，這寢殿住的是兩個人了，他不能隨意進來。

李璨端坐著吩咐“進來吧。”

無怠領著人進來，將晚膳擺了上來。

趙晢抬手盛碧粳米粥，無怠在一旁道“殿下，小的來吧？”

“不用，都下去吧，這里不用你們伺候。”趙晢將粥擱在李璨跟前，又給布菜。

無怠帶人退了出去，闔上了門。

李璨見趙晢一切如同從前，慢慢地也就自在起來，垂著眸子，專注的用膳。

“怎麼不說話？”趙晢問。

李璨抬起眸子，奇怪地看他“不是你定的規矩嗎？”

食不言寢不語，從小做到大。

“眼下只有你我二人，沒有那麼多規矩。”趙晢剔了一塊醋魚給“且自你及笄之后，我何時管教過你了？”

“你沒有嗎？”李璨很是懷疑。

趙晢停住筷子，黑眸中流出幾縷傷之“是你及笄后不肯與我親近，也不來東宮，卻要說我管教你。”

李璨仔細想了想，發現還真是，從及笄之后，就不怎麼來東宮了。那時候都想好了要遠離趙晢的，趙晢前兩次選太子妃，都沒有去。

后來是因為田家父子欺負三哥哥，為了靖安侯府，才去的宮中。

去揚州是因為長樂長公主要讓夏婕鷂給趙晢做側妃，太后也要讓宋廣瑤做側妃……

想到一個月后，宋廣瑤就要進門來了，東宮以后也會有源源不斷的兒家被送進來，心里頭堵得慌，著湯匙在碗里攪著，低頭不語。

“怎了？”趙晢察覺不對，放了筷子牽過手“怎麼難過了？”

李璨丟下湯匙，搖了搖頭“沒有。”

趙晢一問，更委屈了，忍不住掉了淚珠兒，只好撇過小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