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晢學什麼都快，雖是新婚這幾日才解枕席之娛，于床笫之間卻似乎也極天賦，才親不過短短三日，在輕重緩急上已經能輕易拿李璨了。

“澤昱哥哥……”李璨不斷，無暇顧及儀容，幾縷濡的發在臉頰，那小臉上紅暈一直染到心口，的宛如一塊酪化在他下。

“寶寶……”趙晢極了這般模樣，低頭深深吻，又牽引翻過去。

李璨渾渾沌沌，只覺一陣天旋地轉，雙臂不由自主攀在了枕頭上。

趙晢在后，大手掌著纖細的腰，大拇指摁在腰窩，撈著幾乎倒的子，撞之聲不絕于耳。

李璨躲不開他的鞭撻，又不住，嗓子都啞了，聲音同子一樣“澤昱哥哥……你放開……我，我要歇一歇……”

手去推他，趙晢一把捉住手腕，愈加馳騁起來，帶著哭腔的求饒勝過一切鼓勵，直至跪不住數次倒，趙晢才肯饒。

李璨搖搖墜之際，察覺后腰一熱，接著趙晢便著帕子給拭。

趴著醒神，忽然覺出不對來，這一回趙晢是丟在了外頭……

腦子一下便清醒過來，下午看了那些書，也明白親生子是怎麼回事了，趙晢為何這樣？是不想讓有他的寶寶麼？明明前兩天他不是這樣的。

“去沐浴。”趙晢收拾了一番，攔腰抱起。

李璨思索著方才的事，頭一回不曾抗拒與他共浴。

趙晢見蔫蔫地靠在浴桶邊，只當是方才累著了，也舍不得鬧。替洗凈之后，抱著回了床榻上。

趙晢躺下抬臂攬時，往床里側躲了躲。

這一下，趙晢覺出不對來了，坐起拉手“璨璨怎麼了？”

“不怎麼。”李璨甩開他手，側過背對著他闔上了眸子“睡吧。”

“璨璨。”趙晢不善言辭，也不知為何惱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李璨不理他。

“到底怎了？”趙晢手將抱懷中。

李璨掙扎起來“你放開我。”

“我錯了。”趙晢抱。

李璨聽他認錯，一時錯愕，停住了掙扎。還什麼都沒說呢，趙晢認什麼錯？

這都有點不像認識的那個趙晢了。

“但你也要我知道錯在何吧？”趙晢親了親，語哄。

李璨垂下小腦袋，委委屈屈“

你是不是不想讓我給你生寶寶？”

趙晢聞言，總算了然“怎會？只是你年紀還小，子不利于生子，我們不急的。”

他本想沐浴過后，再與李璨細細解釋的，趁著那個空檔，也正好想一想暫時不能要孩子的借口，不料當時便已經生氣了。

“不急？”李璨抬眸看他，撅起瓣不滿“若我不能有孕，他們便有借口送許多兒家進東宮來了。”

聽趙晢解釋了，心里頭倒是不惱了。

“有孕了他們更有借口。”趙晢言語間，熱氣似有似無撲灑在脖頸間“有孕了不能同房，你要我怎麼辦……”

“你就只想著那件事。”李璨嗔怒地瞪他。

“嗯，就想。”趙晢湊過去啄。

“還能總是不要孩子麼？”李璨著脖頸躲著他。

“等過個一兩年，咱倆都不那麼想了……”趙晢低頭吻。

“誰想了？只有你想！”李璨推他膛“你別來了，明兒個還要早起回門呢。”

“我快快的，不耽擱你歇息。”趙晢追著，兩人鬧著滾到一起。

李璨說著不肯，卻哪里抗拒得了他？再說也得趣，由著他又來了兩回，這才換了被褥，同衾而眠。

數九寒冬，清早即使有，也冷極了，十分適合賴床。

趙晢睜眼，見懷中的人兒睡得香甜，不忍喚醒，湊過去在瓣上親了親，起的作放得極輕。

他出了門，先問了無怠的話，又回來找李璨昨日翻的賬目，找到了清單，吩咐下去，讓下人們去，將今日回門要帶的一應事預備妥當。

回到寢殿守在床邊，又由著李璨多睡了半個多時辰。

眼看著再耽擱便要失禮了，他才著小臉喚“璨璨，醒醒，回門了。”

李璨睡夢中聽到“回門”二字，一下從睡夢中驚醒“什麼時辰了？”

“起來洗漱。”趙晢扶起“來得及。”

李璨靠在他懷中，看了看外頭“你怎麼不早點我，帶回去的禮還沒裝。”

昨日列了清單，忘記拿給下人去預備了。

“我都裝好了。”趙晢下了床，在齒刷子上蘸了青鹽遞給“先揩牙。”

李璨打了個哈欠，靸了鞋走過去接過，端了水盞到一旁盥盆邊揩牙去了。

趙晢取過給預備好的裳“今日穿這一可好？”

李璨回頭瞧了一眼，天水青的對襟短襖以金線繡著云紋，配著緋紅的馬面，上頭也繡著同樣的云紋，端莊大方又喜氣洋洋，正適合新婚回門穿著。

漱了口起道“好看呀，你安排就是了，怎麼還問我？”

之前，趙晢給安排穿戴，可是從來也不問的。

不過，趙晢眼好，選的裳首飾都喜歡，也就不在意了。

“你如今不是小時候了，我自然要問過你的意思。”趙晢見同意了，便又取了自己的裳來。他是一天水青的襕袍，配著牙白的底，襕袍與李璨那件短襖是一塊布料來的，金線云紋如出一轍。

李璨笑起來“那我小時候就不能自己選裳了？”

“你休要冤我。”趙晢拿了底，為穿著“那時我可只管了你赴宴和進宮的裳。你平日里穿的，不都是你自己選的麼？”

李璨嘻嘻地笑“不礙事，太子殿下管我也是為我好。”

趙晢也笑了，在額頭上親了親“我讓婢進來給你綰發。”

兩人梳洗整理妥當，草草用了幾口早膳，便乘著馬車出了東宮大門。

“趙澤昱。”李璨倚在趙晢臂膀“后面馬車上的東西，我都要送出去了。”

因為聘禮厚，陪嫁也多，娘家幾乎沒有留下分毫東西，心里過意不去，回門除了按照習俗預備了花、酒、茶、果之外，預備的其他禮都貴重的。

也沒問過趙晢。原本列清單的時候，還想著等他回來給他看看的，可一看見他，就什麼都忘了。

“我都經過手了，你還和我說這些做什麼？”趙晢大掌握著的手“你給大哥二哥準備的，是兩把劍？”

“嗯。”李璨點頭“大哥二哥是習武之人嘛。我知道，那兩把劍是花架子，只能掛著看，可是我也沒有好武呀。好在那兩把劍上鑲了寶石，還值點銀子。”

那兩把劍，是不能上戰場的，就是裝扮的花里胡哨的，平時用來跳劍舞的，不過價格確實高，也能掛在家里做裝飾品。

趙

晢側眸看“你怎麼不開兵房選兩把？”

東宮有兵房的，里頭十八班兵俱全，且都非凡品，只是數量不是很多。

若是多了，乾元帝又要疑心了。

李璨怔了一下“兵房是你的呀，我怎麼能開？”

而且，兵房是重地，自覺不能輕易涉足，選東西送禮是想都沒有往那上頭想的。

“現在還跟我分彼此？”趙晢轉過子面對著，微微挑眉。

“但那些東西，我怎麼能……”李璨還是覺得，武房不是該進的。

趙晢雙眸湛湛將著“我都是你的，東宮還有什麼不是你的？”

李璨聽了這話，赧地垂了眸子，不自地笑了，心里頭比吃了最甜的球獅子糖還要甘甜。趙晢從前從來不說這些的，親這幾日，倒是甜了不。

“等下午回來，你去選幾樣，記得給大伯父也選一件。”趙晢攬過“還有，東宮的庫房也是你的，有需要的東西，你自己挑，鑰匙放在你梳妝臺左邊的屜里了。”

“好。”李璨挨著他，像只乖巧的小貓兒。

馬車到了靖安侯府，尚未停住，門口便是一陣熱鬧的竹聲。

李璨知道，這是家里頭人在門口迎了。

抬手便要去挑開簾子。

趙晢攔住了“外頭可有不人，記得你的威儀。”

李璨想起來，如今已經不是靖安侯府的七姑娘了，而是趙晢明正娶的太子妃，自然不能如同從前一般隨意。

回手端坐著，想著做了太子妃，了無限風和榮華富貴，卻也要限于這個份，當真是有得便有失。

“別難過。”趙晢了的小臉“等進了大門去，便可自在些了。”

“等會兒見了長輩之后，你就陪我去找三哥哥吧。”李璨想起今日回門，還有一樁要的事，趙晢那日答應的。

“好。”趙晢點頭應了。

外頭鞭炮聲持續響了一陣子，才停下來。

此時，外頭有人高唱“請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大駕——”

無怠卷起馬車簾子。

趙晢將團扇遞給李璨。

李璨接過來，半遮著小臉，由他親自扶著，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