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說話，可要講究證據。”夏婕鷂很快冷靜下來，立刻抓住了要。

做事，都理的干干凈凈，不信李璨能拿出證據來。如此思量著，心里頭又放松了不。

李璨負手踱了幾步“是啊，周羨茹已死，周家也已經滿門抄斬，無法死而復生，來證明我遇刺之事與你有關了。”

夏婕鷂聞言，有了底氣“既如此，殿下更不該因自己的臆測，而就此篤定事與我有關，我本……”

“夏婕鷂。”李璨截斷了的話“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沒必要多說。”

夏婕鷂心里涼了一下，李璨已經認定那件事了，恐怕真的沒有機會進東宮了。

“你如今心中所想，你我也是心照不宣。”李璨回看“你進不來的，除非我不在這個位置。”

夏婕鷂口堵得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努力了這麼多年，還是失敗了麼？之前所有的付出和忍，都付之東流了？

難道真的要一直在長樂長公主府侍奉趙巒，度過余生？

“糖球，替我送客。”李璨揮手吩咐。

看著夏婕鷂失魂落魄的，心里頭可真是痛快。眼見夏婕鷂出去了，便一路直奔書房，去同趙晢說此事了。

夏婕鷂恍恍惚惚被送到東宮大門，往外走卻沒有注意到地上高高的門檻，一下被絆得撲倒在地。

“姑娘！”

婢們嚇壞了，忙上前扶。

“姑娘沒事吧？可有哪里傷了？”

夏婕鷂死死捂著左手肘，那里剛才先著的地，這會兒鉆心的疼。

可這疼痛，卻將從絕中拉了回來。

李璨不許，就進不了東宮嗎？

太子妃雖然尊貴，不是還有太子嗎？太子上頭還有皇帝、皇后、太后，再不濟，也還有七長公主和岐王相助，怎麼可能沒有勝算？

一下又抖擻起來。

“姑娘，奴婢帶您去醫館吧？”

婢們扶著上馬車。

夏婕鷂活了一下手腕“不礙事，沒有傷到骨頭。去梁國公府。”

＊

這些日子，李瑾得了空，便來梁國公府上照料趙音歡。

梁國公一家知道他二人的關系，且也談婚

論嫁了，便由著他們了。

有了李瑾相伴，趙音歡子好了一大半，至于自戕的傷，這些日子也養得差不多了。且和李瑾都不愿意追究李璨。

不過，和李瑾也有不同之，不追究李璨是因為那件事確實不怪李璨，且到如今還是視李璨為好友了。

李瑾則是要與李璨撇清干系。

趙音歡靠在榻上，想不太明白。既然李璨都接了，為什麼就不能原諒李璨呢？

不過，李瑾對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是厭惡，只是平平靜靜的，照顧也算盡心。

不敢奢求，更不敢胡來，能如此繼續下去，順利親，便心滿意足了。

趙音歡正靠在榻上胡思想著這些日子和李瑾之間的事，外頭有婢進來稟報“殿下，夏姑娘求見。”

趙音歡雖然被貶為庶民，但眾人還是如此稱呼。

“哪個夏姑娘？”趙音歡回過神來，愣了一下。

“長樂長公主府的夏姑娘。”婢低頭回道。

“夏婕鷂？”趙音歡坐起“回來了？”

那婢不知夏婕鷂去扶風庵的事，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趙音歡擺了擺手“你去讓進來。”

從前對夏婕鷂無，也不覺得好，也不覺得壞，就覺得日里遵守那麼多的規矩，太累了。

后來，劉貞蓮不喜歡夏婕鷂，也就跟著不喜歡夏婕鷂了，不過倒也沒有那麼的厭惡就是了。

而且，夏婕鷂竟然回帝京城了，一點也沒有聽說這消息。

李瑾說，他說要他心甘愿娶，從前放肆任的子是一定要改的。所以，這幾個月以來，一直在這一方院子里修養，兩耳不聞窗外事，所以外面發生的所有事基本都不知道，除非是李瑾有時候來與說幾句。

夏婕鷂很快便進來了，朝著趙音歡行禮“阿鷂見過九公主殿下。”

“我早已不是什麼

公主了。”趙音歡擺擺手“你我名字吧。”

“不敢。”夏婕鷂搖頭“有皇后娘娘在，殿下早晚會回皇宮去的。”

“那些都不重要。”趙音歡并不在意，打量著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初一。是母親跪求陛下，才讓我回來的。”夏婕鷂說著，左右瞧了瞧“這是給殿下帶的禮，請殿下笑納。”

“放那吧，”趙音歡隨意道“坐。”

說著，又揚聲吩咐外面上茶。

夏婕鷂搬了個繡墩兒，靠著榻坐了下來。

趙音歡不以為意，掃了一眼道“庵里是不是一點葷腥都沒有？你瘦了一大圈。”

“庵里清苦。”夏婕鷂搖頭嘆息“若非不得已，誰能愿意去那里？”

說著抬起頭，打量著趙音歡的神“我聽說，公主和太子妃不穆？”

這句話，是在試探。

趙音歡意外地看了一眼“你聽誰說的？”

想起李璨當時離去時的樣子，心里頭還有些難過。

其實這些日子，能行能了，一直想去同李璨說清楚，給賠個罪。

奈何李瑾說什麼也不許，只能暫時作罷。

“外頭都在傳。”夏婕鷂小聲道“說李三爺和靖安侯府決裂了，九公主和太子妃這一對好友，也不再往來了。”

趙音歡想著李璨，一時沒有說話。

夏婕鷂見并不反，又接著道“其實當初，若太子妃愿意替我到宸妃娘娘跟前去求，我是不必去扶風庵的。

那時候我也去求過太子妃，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可惜還是不曾助我。”

說著，嘆了口氣。

趙音歡回過神來，看著，不明白為什麼忽然說這個。

“我今日也去瞧了，可卻當著我的面拆了我送給他的賀禮，言辭之間還嘲笑我送的東西不值錢。

你看看我這只手，也是為，我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變了現在這樣的。”夏婕鷂說著，抬起右手對著趙音歡，口中又是嘆了一口氣，仿佛十分惆悵。

趙音歡皺起眉頭著“你和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夏婕鷂搖了搖頭“我沒有別的意思，只覺得我們同病相憐，太子妃……終究是變了。”

“夏婕鷂。”趙音歡霍然起，揪著裳便將往外推“你今日來尋我，竟是為了說璨璨的壞話？

我與璨璨即使起了齟齬，也不著你來挑撥離間，你倒是想讓我反過來去替你對付璨璨，你好嫁進東宮？”

夏婕鷂對趙晢的心思，他們幾個人人皆知。

與李璨，雖然是鬧翻了，但心里一點都不怪李璨，還想著與李璨和好呢，哪里聽得了夏婕鷂這樣的話？

“九公主誤會了，我并沒有存著那個心思……”夏婕鷂不查忽然發難，被推的險些坐倒在地上。

“誤會什麼誤會？你都說的那麼難聽了！”趙音歡接著推“怪道蓮子厭惡你，你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滾出去！”

“九公主殿下，您真的誤會了……”夏婕鷂連聲想要解釋。

當真沒有想到，傳言中已經與李璨翻臉斷的趙音歡，還會如此護著李璨。

這一步，又走錯了！

“我告訴你，你想讓我幫你對付璨璨，可是錯了主意，滾回去吧，再也別在我跟前現。”趙音歡一把將推到了門外，連帶來的禮一并扔了出去，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

夏婕鷂果然如劉貞蓮所言，是個險小人，往后可要躲遠一些。

“出什麼事了？”李瑾自院門口踏了進來，聽見里頭喧鬧，他皺著眉頭遠遠的問了一句。

趙音歡見他來了，指著夏婕鷂道“到我跟前來，說璨璨的壞話，豈不是找死？”

李瑾的臉瞬間沉下來。

趙音歡一驚，連忙捂住了，這些日子，李瑾不許提起李璨。

這會兒夏婕鷂給氣的，忘了這要事。

李瑾看著夏婕鷂離去的背影，神變換不定“想做什麼？”

趙音歡見他沒有生氣，松了口氣，實話道“還能想做什麼？千方百計的，想進東宮唄。”

李瑾沉默了片刻，負手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