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親口承認的，都是一人所為。”曹嬤嬤連忙道“殿下，現在兇手已經找到了，他太子殿下也回來了，二位殿下就不必到宮中去，您定奪……”

知道，自己這一去，只怕是要沒命了。

但是不害怕。

年歲也不小了，這一輩子算是過得不錯，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太后娘娘給的，太后娘娘要的命，也無怨無悔。但不想死在李璨手里。

而且，也擔心宋廣瑤這會兒顛簸不得，怕路上又出了，之后止不住。可就更對不住太后娘娘了。

“既然是黃瑞親口承認下毒，與旁人無關，那曹嬤嬤怎麼會未卜先知，提前得知那羹湯里下的是什麼藥？”李璨打斷的話問。

曹嬤嬤愣了一下，正要依著預備好的說辭回答，李璨便道“你也不必多說了，事關重大，我和太子殿下都做不了主，你有話且留著進了宮，在父皇和皇祖母跟前分說清楚吧。”

說罷了，不再理會曹嬤嬤，轉朝趙晢走去。

趙晢抱上了馬車。

＊

文德殿。

乾元帝平日下了朝，常在這批閱奏折，今日也不例外。

德江才送了東宮的消息進來，不過一會兒，門口便來了人。

宸妃遠遠的朝著太后一拜“臣妾見過太后娘娘。”

太后狠狠地瞪了一眼，輕哼一聲，朝著守門的侍衛道“哀家要見皇帝。”

侍衛自然不敢怠慢，忙進去通報了。

正當此時，皇后也遠遠的來了。

“臣妾見過皇后娘娘。”宸妃隨意的福了福。

“母后。”皇后對著太后行了一禮，而后含笑招呼“宸妃也來了，可是聽說了東宮的事？”

“皇后娘娘不也是嗎？”宸妃笑著反問了回去。

皇后道“瑤兒畢竟是在宮里長大的，真要是被太子妃害了那樣，本宮也是會心疼的。”

說著，看了一眼太后的臉。

太后立刻沉沉地盯著宸妃。

“事的真相到底如何，眼下還未可知呢。”宸妃不

以為然道“心兒是什麼子，我最了解，那孩子絕不可能先手害人，除非是有些心不正之人，先對下手。”

“宸妃，你說誰是心不正之人？”太后本就不大好看的臉，在聽聞此言之后，更加難看起來。

“說誰是，誰自己心里有數。”宸妃笑起來“太后娘娘，您怎麼好像生氣了？您該不會是覺得，您自己就是個心不正之人吧？”

“你！”太后氣的手指著“你敢這麼對哀家說話？”

“宸妃，本宮知道陛下寵你，你平日恃寵而驕，本宮也不與你計較。

但你如此忤逆母后，這是萬萬不能的。”皇后在一旁，連忙開口。

宸妃上下掃了一眼“那就請皇后娘娘責罰吧。”

皇后嗆得一時說不出話來，一貫平和的臉也有些難看起來。誰不知道乾元帝多偏寵宸妃？責罰宸妃，便要直面乾元帝的怒火。之前不是沒有試過。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宸妃娘娘，陛下請您各位進去。”德江走出門來，出一個討好的笑意，出手恭敬的迎們。

陛下就怕宸妃娘娘和太后兩輛起沖突，命他快快的跑出來，將人迎進去。

陛下所料果然不錯，瞧宸妃娘娘將太后娘娘給氣的，臉都黑了。

太后對著宸妃一甩袖子，怒哼了一聲，當先走了進去。

皇后跟上去扶著“母后，您別生氣，宸妃從來都是那個子，您又不是不知道……”

“還不是皇帝慣的……”太后氣憤難消。

宸妃走在最后頭，瞧著前頭那對婆媳，嗤笑了一聲，翻了個白眼。

“皇帝！”

進了文德殿，皇后和宸妃都還未來得及行禮，太后便先開口了。

“母后，您來了，快請坐。”乾元帝起迎

。

“哀家還坐什麼坐？”太后怒道“李璨給我的瑤兒喂了絕子藥，請陛下給瑤兒做主吧！”

“母后，你先坐下，有什麼話慢慢說。”乾元帝將扶到椅子邊。

“哀家怎麼慢慢說？瑤兒以后不能有孩子了，你說怎麼辦！”太后哪里肯坐下來？拔高了聲音“你就說，打算怎麼懲戒李璨吧！”

乾元帝道“母后，這件事朕也不知道其中的詳。

太子和太子妃帶著側妃，正在進宮的路上，不如等他們來了，將事說清楚，到時候再看如何置。”

趙晢什麼子，他這個做父皇的一清二楚，李璨是趙晢一手帶出來的，他也知道李璨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先手對宋廣瑤像這樣的死手。

所以事的真相到底如何，還得要當事人都在，當面問清楚得好。

他這個母后，偏心宋廣瑤都偏心的沒邊兒了，他自然不會照著說的做。

更何況，宸妃一直在邊上虎視眈眈的，他是不敢答應太后什麼的。

因為夏婕鷂進東宮的事，宸妃到現在還不理他。這要是再惹了宸妃，他恐怕這輩子都進不了凝和宮了。

“還有什麼好說的？”太后卻按捺不住“瑤兒不能再要孩子了，就憑這一點，李璨也該罰。”

自家知道自家事，那絕子藥是給的，當然就是曹嬤嬤給李璨下的了。

但是為什麼是宋廣瑤吃了絕子藥，這其中出了什麼差池，那就不得而知了。

“太后娘娘真是好不講理啊。”宸妃冷笑一聲“憑什麼宋廣瑤不能生孩子，就要懲戒心兒？”

“宸妃，母后也就是太著急了。”乾元帝生怕們吵起來“你別著急，朕會問清楚的。”

宸妃瞥了他一眼，轉過臉去。

太后氣壞了“皇帝，這麼對哀家說話，剛才在門口也對哀家不敬，你就不聞不問嗎？”

“婆媳不和，這是家事，朕如何決斷？”乾元帝嘆了口氣“母后就別兒子為難了。”

太后指著他，張了張沒說出什麼話來，最后放下手嘆了口氣。

“母后別生氣了，來坐這。”乾元帝看向皇后。

皇后自來賢德，見狀連忙上前，扶過太后坐下，口中不斷的小聲勸。

乾元帝趁著皇后和太后沒有看過來，轉去拉宸妃的手。卻宸妃一把拍開了。

乾元帝湊上去小聲道“別惱了，朕知道心兒的為人，不會委屈的。”

宸妃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有再瞪他。

乾元帝瞧了，心里頭還怪高興的。

“陛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帶著宋側妃來求見。”德江又傳了消息來。

“讓他們進來。”乾元帝吩咐了一句，到上首坐下。

太后和皇后停止了說話，都向門口看去。

宸妃卻已經迎了出去。

“母妃。”李璨見了，忙行禮。

“別客氣，沒事吧？可曾嚇著？”宸妃上前牽過，上下打量。

這宮里頭，各種私屢見不鮮，子吃了絕子藥之后的反應，是親眼見過的。

宋廣瑤的死活不管，只管李璨見了那淋淋的場景，會不會被嚇著。

“母妃，我沒事。”李璨含笑搖頭。

“小臉都有些白了。”宸妃了的臉。

“母妃，咱們快進去吧。”李璨怕乾元帝等得不耐煩了。

“太后和皇后也在。”宸妃隨著往前走，口中小聲叮囑道“不過你不必害怕，照實說便可，你是什麼樣的孩子，母妃還不知道嗎？有什麼事母妃替你撐著。”

“好，謝謝母妃。”李璨抿點點頭。

心下。

雖然沒有娘親，但是卻能從宸妃和大伯母上，到了母。有時候會想，娘親若是在世，對也不過是如此了吧？

所以，其實還是很幸運的，沒有娘親，卻從來沒有失去過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