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趙晢將書翻了一頁。
“那你看著我,我問你。”李璨撐起子,推開他的書,兩手捧著他的臉。
“你說。”趙晢將書放到一側,眸底有了笑意。
“你和我說實話,三哥哥是不是同你商議好了,去岐王那里給你做眼線的?”李璨抿著瓣,一臉正的著他。
“沒有。”趙晢垂了眸子,輕輕搖了搖頭。
“你看著我說。”李璨坐到他上,掰正他的臉“你騙人的是不是?三哥哥就是向著我們,要不然那天失火,他怎麼那麼巧就去了那里,還和我起了爭執,救了我的命?”
“或許只是湊巧。”趙晢抬起眼眸,與對視。
“你說真的?”李璨有些失“你要是撒謊,被我發現了,我可要生氣的。”
“嗯。”趙晢轉開了眸子。
“我生氣了,以后就不理你了。”李璨又湊過去兇的警告他。
“不困了吧?”趙晢抬手攬,低頭湊了過去。
“我困。”李璨連滾帶爬的鉆進被窩,拉過錦被沒頭沒腦的裹住自己“趙澤昱,父皇你閉門思過,你卻天天想這些人的事!”
趙晢失笑,倘若可以,如此閉門思過一輩子,也不是不可。
只是母妃的日子,不免太難熬了。
“殿下。”
無怠在外面敲門。
趙晢抬手放了床幔“進來。”
無怠進來道“殿下,朝中又有不員上書,說您與靖安王暗中聯絡,對陛下有不臣之心……”
“可是岐王為首?”趙晢問。
“還和之前幾次一樣,看不出。”無怠道“岐王殿下并未出面。”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趙晢吩咐。
“趙澤昱。”李璨從被窩里鉆出來,憂心忡忡“你被關在家里,朝中每日這樣說你的壞話,日子久了,父皇會不會就信了?”
“父皇的眼線,遍布大淵。”趙晢不甚在意“我與大伯父到底有沒有聯絡,父皇心里有數。他提防我,不過是怕我和大伯父聯手,倒是沒有疑心到我已經采取了措施的地步。”
“但總讓岐王這樣捕風
捉影也不行。”李璨蹙眉道“那日,不過是丹青來了一趟,夏婕鷂都要在這上面做文章。”
這東宮里誰是夏婕鷂的人,幾乎都知道,消息出去的時候,故意沒有攔著,因為丹青來一趟,并不算什麼重要的事。
“我和大伯父之間如何,父皇心里明鏡似的。”趙晢又撿起書來看“讓我足,不過是對母妃沒法子,拿我撒氣罷了。”
李璨嘆了口氣“我從前還覺得,父皇是個明君,怎麼這幾年越發的不如從前了?”
“他本就是這樣的子。只是之前,母妃還算是順著他,這幾年,國運也算是亨通,他順心,自然不會發難。”趙晢分析道“如今,他年歲見長,或許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再加上母妃越發不愿意搭理他,他的本便抑制不住了。”
“那要再這樣下去,我們可怎麼辦?”李璨聽得更加憂慮。
說乾元帝年紀好像不小了,但其實也不算老,且他子還康健,等他駕崩不知要到什麼時候。
難道,和趙晢就要這樣一直活在忐忑之中嗎?
“見機行事吧。”趙晢語氣淺淺。
“不行。”李璨黛眉蹙,漆黑的眸子轉了轉“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夏婕鷂這麼對付我們,我也要給使點絆子。”
“你打算如何?”趙晢瞧狡黠的模樣,不放下書看著。
“我們的人送信回來說,趙旬進夏婕鷂房說話,一說便是半日,兩個人還將下人都打發出來了,這本不合規矩。”李璨道“別說夏婕鷂現在還是你的良娣,就算沒有嫁人,孤男寡的也不該如此親。”
“你要在這里頭做文章?”趙晢含笑問。
李璨點點頭“你看可行嗎?派點人,到集市上去放出風聲,就說夏婕鷂在場公主府不守婦道,和岐王不清不楚的。”
只想給夏婕鷂造一些困擾,讓夏婕鷂分心,不至于日里盤算著怎麼對
付他們。
倒是沒有想過,夏婕鷂已經和趙旬有了茍且之事,甚至在那之前還不是子之。
“你想做,就派人去做。”趙晢應了“但是要記住,千萬不要留下痕跡。”
“我知道。”李璨從他上翻過去,拉開床幔出個腦袋,朝著外頭喚“糖球!”
糖球喜滋滋地推門走進來“殿下,可真是巧了,您奴婢,奴婢也正有話和您說呢!”
“什麼呀?”李璨笑起來“你先說。”
“殿下,風清派人傳了信回來,高世子的好兄弟孫敦夫有消息了。”糖球笑嘻嘻地回。
“真的?”李璨眸亮了,抓著床幔坐直了子“他還活著嗎?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孫敦夫有了消息,夏婕鷂當初在邊關的所作所為這都有機可循了。
敢肯定,夏婕鷂在邊關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否則,派人去邊關搜尋孫敦夫,夏婕鷂就不會那麼張。
夏婕鷂的表現,分明就是做賊心虛。
“殿下,孫敦夫還活著。”糖球回道“只是跛了,一只手臂也使不上力氣,這些年他一直在邊關的一個村子里住著,未曾出來過。”
“殘廢了?”李璨問“是在戰場傷了嗎?”
“不是。”糖球搖頭“風清傳回來的話說,他不肯說殘疾是因為什麼緣故,但是能看出來不是刀槍的傷,他和手臂上都看不出傷痕。
至于他為什麼會這樣,還有當初夏婕鷂在邊關的一些事,他都絕口不提,只說年代久了不記得。”
“他不肯說?”李璨聞聽此言,越發覺得夏婕鷂是做了見不得的事。
“是。”糖球道“風清傳話回來,就是想問問二位殿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將人帶回帝京。”李璨吩咐了一句。
趙晢跟著開口道“傳信給風清,他放出風聲去,就說孫敦夫雙殘疾,要坐馬車才能回帝京。
再兵分兩路,一路人馬帶著孫敦夫騎馬盡快回帝京。另一路人馬,雇一輛馬車走慢一
些,用以迷五皇兄的人。”
“是。”糖球響亮的答應了,轉快步往外去。
“等一下!”李璨住。
“殿下還有吩咐?”糖球回頭,眼睛亮晶晶的。
最喜歡提殿下辦事了,尤其是這種出氣的事,再累都開懷。
“你去……”李璨將方才與趙晢商議的法子,仔細的吩咐了一遍。
“殿下放心,奴婢一定辦的妥當。”糖球笑著答應了。
“邊關的事,還是你想的周到。”李璨回,笑著夸贊趙晢。
“五皇兄花了大力氣在邊關與我們搶人,風清他們找到了人,五皇兄必然也會得知消息的。”趙晢思量著道“孫敦夫應當真知道不事。”
“那等他來了還不肯說,我們怎麼辦?”李璨眼地著他。
“等來了,我自然有法子。”趙晢抱過摟在懷中,垂眸,語調曖昧起來“這回跑不了了吧?”
“我跟你說正事呢。”李璨紅了小臉推他“你就不正經。”
“捉到孫敦夫,自然要慶賀一番。”趙晢俯首吻住的瓣。
李璨再想拒絕,話兒卻是說不出口了,只余下細細的嗚咽。
此后半日,趙旬也帶了消息,到了長公主府。
“什麼?”夏婕鷂聽聞李璨找到了孫敦夫,頓時驚得花容失“殿下這消息可靠嗎?”
“是我的人親自傳回來的消息,不會有誤。”趙旬看臉白得異常,勸解道“阿鷂妹妹,你不必如此張。
其實,我后來仔細想過了,就算是太子夫婦能讓孫敦夫紅口白牙的誣賴你什麼,也要講證據。
畢竟當初活下來的人,也不只有他孫敦夫一個。”
在他看來,李璨找到了孫敦夫,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他哪里知道,夏婕鷂怕的就是邊關還有其他活下來的人。
若是只有一個孫敦夫,只要死不承認就行了。但孫敦夫再代出其他人來,當年的事可就再也遮掩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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