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李璨追問。

“三個人。”孫敦夫流淚道“死了一個，還有一個不知死活，最后一個在帝京。”

“他們都是夏婕鷂的人？”李璨與趙晢對視了一眼。

“是，都是找的人，是害了我……”孫敦夫痛哭起來“還想要我的命，我這子廢了，就是給我下的毒，我是死里逃生……”

“在帝京那個人，你知道在何？”趙晢淡聲詢問。

“只知道在一個鋪子做伙計。”孫敦夫想了想回道。

“什麼鋪子？”趙晢詢問。

孫敦夫搖搖頭“我也是無意間聽之前的同袍說的，的并不知曉。”

“他什麼名字？”趙晢靠在椅背上，著他。

“在邊關的時候都他‘笑面虎’，名字我并不知道。”

“去請畫師來。”趙晢吩咐一句。

畫師很快便到了，照著孫敦夫所說，將人像畫了出來。

“人是不是長這樣？”

趙晢垂眸盯著孫敦夫。

孫敦夫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像，實在是太像了。”

即使已經一頭的司，他也忍不住慨這畫師的畫技，簡直出神化了。

“我看看？”李璨偏頭打量了一眼，黛眉輕皺，出手去。

畫師趕忙將畫送到眼前“殿下請看。”

李璨將那畫像接過來，仔細一瞧，不由道“這個不是齋明堂的馮三嗎？”

齋明堂是的一家鋪子，主營裝塑佛像，請香，出售各種佛道用。

這個伙計很得齋明堂掌柜的重用，時常幫著掌柜的送些東西過來，李璨對他有印象。

“對對。”孫敦夫這時候想起來點頭“我之前聽說過，‘笑面虎’好像就是姓馮來著。”

“去把人帶回來。”趙晢對著月明抬了抬下。

馮三很快就被帶來了。

他在帝京蟄伏多年，平日里留意避著夏婕鷂和與長公主府有關的人和事，日子倒也過得安寧。

今日，東宮忽然派人去帶他來，他心里覺得意外也覺得奇怪，倒是沒有忐忑的意思。

當年的事都過去了那麼久，他幾乎已經不會想起了。

如果是事發了，那也是長公主府的人來找他，而不是東宮的人。

所以他來的時候并不害怕。

“小人見過二位殿下！”

被侍衛帶進來之后，馮三只來得及掃了被五花大綁的孫敦夫一眼，便低頭拱手行禮，并未認出他來。

“馮三。”李璨招招手“上前來。”

馮三面上帶著笑意上前“殿下有何吩咐？”

他果然不愧“笑面虎”之名，面上帶著和善笑意，看起來很忠厚老實的樣子。

“你認不認得他？”李璨指了指孫敦夫。

馮三扭頭去看，起先還沒認出來，但仔細一瞧，他臉頓時變了“孫子？”

孫敦夫姓孫，在軍營中時兄弟們都拿他的姓氏開玩笑，他“孫子”。

孫敦夫嘆了口氣“我都招了，你說實話吧。”

馮三一跪了下來“小人是被的，二位殿下饒命。”

“當初，你為何要害高世子？”李璨垂眸著他。

馮三哭道“要高世子命的那一刀，不是小人砍的，小人只傷了他一下……”

“我問你為何要傷他？”李璨蹙眉。

“是夏婕鷂那個人，騙了小人，說有了小人的孩子，讓小人殺了高世子，就給小人做婆娘……”馮三也沒有什麼瞞的，竹筒倒豆般都說了出來“小人信以為真，才決定對高世子下狠手，但是小人沒想到，同時還有兩個人對他下手。

小人覺得形不對，就留意觀察，結果發現夏婕鷂將其中一人害死了，小人還看到了給孫子下藥，后來小人就逃了。

二位殿下，小人發誓，小人說的都是真的，高世子真的不是小人殺的……”

“行了。”李璨知道他接下來要說求饒的話，站起打斷他的話“當

初的事，你們都有份。

現在我問你們，愿不愿意嫁出來指證夏婕鷂？”

孫敦夫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你們詐我？”

他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夏婕鷂并沒有承認當年的事，他頓時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就該到底，死不承認。

“你說不說，都是死路一條。”李璨緩步挪到他跟前，垂眸他“雖然夏婕鷂眼下還沒有說什麼，但你以為，真到那種地步，不會將事都推到你們頭上嗎？”

“確實做得出。”孫敦夫咬牙切齒。

“兩條路。”李璨負手道“東宮保你們活下來，你們實話實說，去長樂長公主的面前檢舉夏婕鷂。

另一條路，東宮將你們給長樂長公主，我和太子殿下會實話實說，接下來如何你們聽天由命。”

“小人愿意，小人愿意作證！”馮三連忙磕頭“只求二位殿下救小人一命，小人一定當牛做馬回報二位殿下。”

“二位殿下真能保我們的命？”孫敦夫抬頭看李璨。

“你沒有手，馮三只是傷了高世子，若是作證，也算是功勞一件，事有回旋的余地，保住命應當沒有問題。”李璨徐徐道。

“好。”孫敦夫頓了片刻，垂頭答應了。

“將他們二人帶出去，準備去長樂長公主府。”李璨抬手吩咐了一句。

趙晢待侍衛們將人拖出去之后，才牽過手問“你真打算直接去長公主府置這件事？”

“不然呢？”李璨不解。

趙晢提醒道“你再仔細想想。”

李璨蹙眉，思量了片刻道“長樂長公主蠻不講理，想要保住孫馮二人的命，恐怕還得到父皇跟前去。”

趙晢頷首“不錯。”

“還是你想的周到。”李璨轉了轉眸子，朝著無怠道“那就讓人送信去給長樂長公主，就說我和殿下查到了當年高世子被害的真相，請帶著夏婕鷂到宮里，當著父皇的面說清楚。”

“是。”無

怠應聲出去安排了。

“咱們去換一裳吧。”李璨扭了扭子“有點熱。”

“好。”趙晢牽著往外走。

李璨仰臉著他笑言“等到了宮里，你可要跟父皇給我討把椅子坐。”

“你還真當是看戲了。”趙晢好笑。

“可不就是嗎？”李璨晃了晃他的手，笑道“我可等了好久了，太期待了，誰長樂長公主總是對我那麼惡劣。”

趙晢笑了一眼“嗯，這回好出氣了。”

＊

長公主府。

趙巒得了李璨派人送來的消息，便去了夏婕鷂的院子。

“阿鷂，你整理一下，換服隨我進宮去吧。”趙巒將事的原委說了，而后便徑直吩咐。

“母親，我不去。”夏婕鷂臉蒼白，出一臉的傷心絕“當初，仲勇哥哥遇難的時候，我就在邊關，也有那麼多兄弟能證明，仲勇哥哥就是為國捐軀。

太子妃還弄出這樣的事來，說的好像仲勇哥哥是被人害死的一樣，就是想要栽贓我，我不去……”

連連搖頭，心慌極了。

“你正不怕影子斜，沒有做的事，栽贓就有用了？”趙巒并不像平日一樣順著，反而非常堅持。

對夏婕鷂的疼，僅次于自己的兒子，事關系不到兒子，就向著夏婕鷂，但只要關系到兒子，便無法冷靜。

不管李璨鬧得什麼幺蛾子，不去看看、聽聽，不能甘心。

而且，李璨派來的人說，是要到乾元帝面前去說清楚，那說明李璨手里當真有點東西，倘若李璨弄不出什麼名堂來，又怎麼敢到乾元帝跟前去？

或許，的勇兒當初真的不是戰死的，而是另有？

“母親，是要陷害我啊，我真的不能去……”夏婕鷂拼命搖頭。

“你們，來扶著姑娘，隨我進宮。”趙巒越想越沒什麼耐心，對著一旁的下人揮了揮手。

夏婕鷂便被人左右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