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不去,您信不過我嗎……”夏婕鷂痛哭流涕“我真的不想去面對那些,我不能想起仲勇哥哥那時候的遭遇,您饒了我吧……”
趙巒卻本不理夏婕鷂,一向惦記自己的兒子,即使是人已經去了,長公主府里還是養著的勇兒當初的娘以及伺候的下人。
不為別的,只是在想念兒子的時候,能有人和聊聊天,說起兒子小時候的那些事,也算是一種安。
眼下,李璨所出來的意思就是,兒子當時在邊關有些事,是所不知道。
而且,李璨找到了勇兒當初在軍中的好兄弟,那孫敦夫當初也曾尋找過,只是人人都說他不在人世了,才算放棄。
所以今日無論如何,哪怕是知道李璨是打算誣陷夏婕鷂,也要去聽一聽,只因為一切與的兒子相關。
“母親,您疼疼我吧,我手腕上的傷疼的厲害,流了……”夏婕鷂被往馬車上抬的時候,流著眼淚,苦苦哀求。
“上去。”趙巒毫不為所,出手去推了一下“我已經說過了,李璨的胡言語,我是不會相信的,我只想從他們口中聽一聽勇兒當年的事。”
“母親,我真的不能去,要不然您先去,我在長公主府等您……”夏婕鷂已經別無他法了。
只想先混過這一關,等趙巒進宮去之后,立刻收拾細遠走高飛。
孫敦夫出現了,要是真的跟進宮里去,定然會死無葬之地。
“若是再不走,別怪我人家你捆起來帶過去。”趙巒冷下臉來“我疼你這麼多年,就你陪我進宮一趟,有這麼為難嗎?”
夏婕鷂說不出話來,進宮確實是很簡單的事,但是這次要是去了,就是死路一條啊。
“良娣,您就聽長公主殿下的吧。”一個嬤嬤開口勸道“您看看,這麼多年,長公主殿下多疼您啊,您就別惹老人家生氣了,不就是走一趟的事嗎?”
其他的下人聞言,都紛紛開口附和。
夏婕鷂不是趙巒親生的,在這長公主府里面卻頗有決策權,當初為了討好趙巒,出主意趙巒削減下人用度,還發賣了不人,有一些便是眼前
這些人的親眷好友。
下人們心里記恨夏婕鷂,之前也只能悄悄的,眼下看到夏婕鷂失勢,自然是墻倒眾人推,都紛紛開口了。
夏婕鷂看向那個最先開口的嬤嬤,恨不得撲上去咬下一口來,這些賤人就會落井下石。
“走。”趙巒不由分說,徑直先上了馬車“把扶上來。”
夏婕鷂只好不再掙扎,上了馬車。
知道如果繼續反抗下去的話,趙巒一定會將捆起來扔在馬車里,從來都知道,一旦事與白仲勇有關,趙巒就會失去理智。
所以,一直很害怕事暴,害怕直面趙巒的怒火。
盤算著,等會兒到集市上能不能跳下馬車逃跑。
馬車行駛起來之后,趙巒有些冷靜下來,拉過的手語氣頗為疼“阿鷂,你也知道,母親就你仲勇哥哥那麼一個兒子,如今年歲大了,越發的想念他了。就算李璨是胡言語,我也想去聽一聽到底怎麼說的。
母親方才太激了,你別和母親一般見識。”
“不會的,母親。”夏婕鷂搖搖頭,眼含淚“我也是不愿意聽到仲勇哥哥再被他們拿來利用,才會如此抗拒。
母親,您別生我的氣,我跟您去。”
“好孩子。”趙巒拍了拍的手,很是欣。
夏婕鷂左思右想,還是覺得長公主府的侍衛不是吃素的,要是跳下去的話,一個弱子也跑不過那些懷武藝的侍衛。
于是,改變了策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給趙巒奉茶,陪說話。
趙巒對于的伺候討好習以為常,逐漸放松了警惕。
夏婕鷂找準時機,手著小腹開口,向著馬車外張道“母親,這附近可有更之?”
解手做“更”。
趙巒皺起眉頭“阿鷂,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跟我進宮?”
終于察覺,夏婕鷂不太對勁了。
只是去一趟皇宮里,看看李璨怎麼說的而已,夏婕鷂怎麼如此反常?
“怎麼會?”夏婕鷂出幾許笑意“我就是肚子有點不舒服。”
“等進宮了再說吧。”趙巒把手里的茶盞放了回去。
難道說,夏婕鷂真的有什麼事瞞著?不然為何如此推三阻四的?
對夏婕鷂一向是非常信任的,也不愿意多想,左右等會兒到了皇兄跟前,事自然會說清楚。
只要將夏婕鷂帶過去就行了。
夏婕鷂言又止,最終沒有說話。
知道想半途逃走是沒有希了,只能等進宮之后見機行事。
*
文德殿。
乾元帝正在書案前批閱著奏折,因為宸妃這一陣子的順從,他心很好。
所以當李璨和趙晢來他跟前,說起要當著他的面,給趙巒說些事的時候,他一口就答應了。
而且,直接給他們二人賜了座。
“心丫頭迎人進東宮的事,都準備好了?”乾元帝隨口詢問。
“回父皇,都預備的差不多了,只等良辰吉日一到,就給東宮后院添人。”李璨坐在椅子上,垂首回了。
乾元帝抬眸掃了一眼,又看了看趙晢,出一個玩味的笑“你是個懂事的,將來太子雨均沾,你可要諒他,不能學那妒婦,酸吃醋的,惹的東宮不得安寧。”
趙晢抿著瓣,面無表,但能瞧見他指尖都得發白了。
“父皇,那是應當的,我怎麼會不懂?”李璨巧笑嫣然的答應了。
乾元帝又看了趙晢一眼,笑了一聲,再開口便是閑話家常了。
李璨在太子妃之位上坐的久了,應付他也不像從前那樣要字字斟酌了,算是游刃有余。
r> “朕聽說,你二堂兄娶妻,你都沒回去?”乾元帝也不知思量到什麼了,忽然問了一句。
李璨點點頭“是呀。”
那個時候,乾元帝正不知道要拿趙晢如何呢,對大伯父疑心又重,怎麼敢輕易回去?
“那是你娘家的人,連你兄長娶妻你都不回去,是不是有點沒良心啊?”乾元帝問得隨和。
李璨脆聲道“父皇,我既然了東宮,就該一心向著皇家。
我又不是沒學過規矩,知道做了太子妃,輕易不能回娘家,若是回去也要殿下和父皇準許的。
加上那陣子東宮很忙,我便沒有回去了。”
語調不急不緩,說得有理有據。
“嗯。”乾元帝笑著看一下“到底是你說的這些緣故,還是怕朕起疑心啊?”
李璨不解地反問“父皇疑心我什麼?”
心揪了一下。
說了這麼多,乾元帝還是懷疑他們和大伯父勾結,或許為帝王,真的就不會信任任何人了吧。
不看了看旁的趙晢,趙晢以后也會這樣嗎?
“沒什麼。”乾元帝又笑了笑。
“陛下,二位殿下,長公主殿下來了。”
門口的小太監進來稟報。
“讓皇妹進來。”乾元帝吩咐了一句,擱下了手中的筆。
“是。”小太監快步退了出去。
片刻后,趙巒便牽著夏婕鷂走了進來,二人松開手對著乾元帝行禮。
“皇兄。”
“見過陛下,見過二位殿下。”
夏婕鷂左右看了看,眼前只有李璨和趙晢,沒有旁人。
進來的時候,也沒有看到外頭有人,心里頭抱了一線希,會不會李璨和趙晢從頭到尾都沒有找到孫敦夫,今日只是嚇唬?
“有什麼事就說吧,朕只當個見證人,你們就當朕不在這里。”乾元帝揮了揮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