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怠沒有猶豫,一把開了那木盒的蓋子,兩位殿下深意厚,這麼多年他都看在眼里,他很確定,宋廣琳的話絕不可信。
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
盒子打開,里頭是一縷青,用一個同心結的綢帶綁著。
李璨閉了閉眼睛,嘆了口氣,這是當初和趙晢撒,要趙晢發誓,趙晢當真了,趁沒留意親手剪下來的頭發。
收在了西寢店的屜里,后來特意做了個同心結,將發綁起來好生收著。
發,之父母,頭發也是很重要的東西,既然是趙晢的,那自然要珍藏。
宋廣琳也不知到底怎麼想的,竟然從寢殿里將這東西翻了出來,看樣子是要說這發是秦玉衡的?
趙晢看見那縷發,自然也想到了當初的事,扭頭看向宋廣琳。
無怠很識趣的合上盒子,將盒子放到了一側,退到了一旁。
“太子妃無話可說了吧?”宋廣琳一直盯著李璨,就想看臉上有什麼神變化。
可惜,李璨只是閉了閉眼睛,嘆了口氣,并沒有想象中的驚慌失措,跪地求饒。
不過嘆口氣,也足夠說明問題了,現在更有信心了。
秦玉衡面上若無其事,心里頭卻一片迷茫,他看到了,那盒子里是一縷發,但那跟他沒有毫關系。
他也看宋廣琳,這子不會是剪了自己的頭發,冒充他的再當他和李璨吧?
“所以,宋嬬子想說這發是誰的?”趙晢語氣毫無緒。
“殿下,這發是太子妃珍藏在西寢殿的,還藏在床頭柜的最底下一層,可見有多麼見不得。”宋廣琳生怕他不信“您若是不信,就看看那個同心結。
東宮的人都知道,太子妃不善工,那個同心結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太子妃之手。”
拿到手的時候就是這麼想的,元長惠也認可的想法。
“嗯。”李璨點頭,坦然承認“你說的沒錯,那個同心結確實是我打的,還是我和殿下新婚那陣子打的,用的是我們親時的綢緞。”
說實話,那個同心結確實不太觀,是當真不擅長這些。
宋廣琳沒想到承認的這麼痛快,不由指著對趙晢道“太子殿下您看,親口承認了。”
趙晢頓了片刻問“同心結是出自太子妃之手,那又如何?”
“那頭發是秦玉衡的。”宋廣琳手又指著秦玉衡了“太子妃藏了秦玉衡的頭發在寢殿,他們之間有私!”
秦玉衡皺眉,拱手道“太子殿下,我自到大,從未剪過頭發,我可以拆了頭發讓人細查,請殿下明鑒。”
“不必。”趙晢眸銳利起來,冰寒的目籠罩著宋廣琳“來人,將宋廣琳拿下。”
宋廣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一下手指著自己“太子殿下,您要……要抓我?
你應該抓的人是太子妃啊……”
怎麼回事?檢舉了李璨,太子殿下怎麼要抓?難道是氣糊涂了?
直到幾個壯的嬤嬤上前,將架起,才回過神來,立刻大嚷大起來“不,我不服!
太子殿下,您太偏心了,我好心好意替您捉,您卻這樣對我,反倒護著那個給你戴綠帽子的人?”
“砰!”
趙晢一把將那盒子拍翻在地,氣勢駭人“你可知,這是本宮的頭發?”
這竟然是趙晢的頭發?宋廣琳腦子似乎不夠用了,腦海中一直回著趙晢的這句話。
若不是趙晢親口說出,打死也不會相信為人淡漠的趙晢會剪下自己的發,給李璨。
在大淵朝,男兒的發就等同于他的腦袋,除了父母長輩,別人就是一下他的頭,也是莫大的冒犯。
誰能想到,最遵循規矩的趙晢,會剪下自己的頭發放在李璨上?而且他們已經親了,還有必要如此嗎?這是定才用的!
一直覺得秦玉衡是個有熱的人,愿意為李璨付出一切,這樣的人才會為心的姑娘剪下自己的發。
到頭來,這件事竟然是趙晢做的?
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但不管怎麼說,這一著輸了,輸得凄慘無比。
“等一下。”
就在宋廣琳即將被那些嬤嬤拖出去的時候,趙晢忽然開了口。
宋廣琳回過頭,眼中燃起了希,難道說太子殿下看年紀小,或是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愿意對網開一面?
“元長惠可是來為你作證的?”趙晢詢問了一句。
宋廣琳眼里的希瞬間滅了,面如死灰“是……”
和元長惠為了扳倒李璨聯手了,今日來之前,是信心滿滿的,現在想來,真是可笑。
“一起拿下。”趙晢吩咐了一句,疲憊的闔上了眼睛。
“秦小將軍。”李璨起“太子殿下累了,讓他休息,我送你出去。”
“殿下照顧太子殿下吧,我自己走。”秦玉衡朝爽朗一笑
,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趙澤昱。”李璨坐回床邊,兩手勾著趙晢的脖頸。
趙晢睜開了眼,著笑。
“累了吧?”李璨了他額頭“你睡吧,我吃點東西。”
“好。”趙晢點頭。
“你說實話,方才宋廣琳告狀的時候,你最初有沒有懷疑我?”李璨忍著笑問他。
“怎會?”趙晢替理了理發,了的鼻子,語調親寵溺“如今怎麼這麼胡思想?”
“我沒有。”李璨湊過去,抵著他的額頭蹭了蹭“你睡吧,我吃過了就讓他們整頓一下,分兩路人馬去找母妃和風清他們。”
如今他們是平安歸來了,乾元帝也回了宮,宸妃和風清幾人還下落不明,總要想法子去找。
“辛苦窈窈了。”趙晢捧住小臉,在瓣上親了親。
李璨笑著去了。
*
乾元帝回宮之后,勉強能置政務,只是朝臣們的日子就難過了,他原本子就不算好,如今更是大變,喜怒無常,一點點事便要大發雷霆,輒打罵,時常因為一點事就將人斬首示眾。
“才五天,都斬了三個人了。”李璨喂了趙晢一瓣砂橘“你可算是因禍得福了。這要是在宮里,還不知道要被怎麼對待呢。
徐景說,再養兩個五日,你子就可以恢復一大半了。”
眉眼彎彎,語調恢復了從前的歡快。
趙晢著笑而不語。
“二位殿下。”糖球興沖沖地走了進來“風清回來了!”
是個躺不住的,傷好些之后下地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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