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眾賭客的起哄聲中，那馮公子眼睛猩紅，看向那東家：“你們出千？！”

那東家哭無淚道：“沒有，真沒有！我們賭坊經營多年，口碑甚好的。要是出千，早就辦不下去了。馮公子若是不信，可讓人來檢查骰子和骰盅、甚至這桌子……”

那馮公子對邊的人一點頭，五六個人一擁而上，把所有賭都檢查了一遍。

結果，當然都是一無所獲。

自己邊的人都是見多識廣、眼力耳力過人之輩，他們都說沒問題，那就是說，眼前的小孩真的買啥贏啥？！

那馮公子頹然地跌坐回椅子上，訥訥道：“不可能……不可能……”

顧野已經收到了自己贏的錢，足有一萬余兩，有銀票又有銀子，多的他一雙小手攬都攬不下。

“我來，我來！”文二老爺看到銀子就高興，此時笑得眼兒都沒了。

顧野卻說不用，轉頭對著東家道：“我只要五千兩，多的就還給他吧。”

這自然是于規矩不合的，但那馮公子份顯赫，真要讓輸的氣急敗壞，自家賭坊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東家豎起拇指道：“小爺大氣！”

那東家去兌銀票的時候，文二老爺正和顧野咬耳朵。

“都是你贏的錢，你干啥不要？”

顧野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家的方向，手著自己的小屁說：“太多了，也不好，夠用就行。”

文二老爺也不贊嘆道：“虧我活了這把年紀，倒不如你通。”

說著話，賭坊的東家幫顧野兌好五千兩銀票，親自把他們送出賭坊。

文二老爺還在想著顧野方才的話，總覺得好像有所會，但一時間就說不上來會了什麼。

那東家看到文二老爺沉著臉，閉眼道：“五萬兩不是筆小數目，我今晚讓人準備出來，你明天來取。”

文二老爺：？？？！！！

那東家又低聲音道：“只是這位小爺，你別再帶他來了！”

他家賭坊真的是不出千，靠著誠信經營到現在的。這小孩運道好的邪門，要是再來，不止影響自家招牌口碑，更壞的結果是，賭客們跟著他一起買，做莊的都要賠錢。

囊家賠錢，簡直是千古奇聞！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文二老爺眉開眼笑。

后頭兩人走了一路，顧野突然出聲道：“二叔公，你能送我回家不？”

英國公府和文家距離不遠也不近，并不算順路。

顧野有小廝想陪，擱平時文二老爺忙著討債，分乏，多半送到路口就算了。

今天運道實在好，后面那筆五萬兩的大賬更是完全托了顧野的福，所以文二老爺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好，正好傍晚天也悶，去你家吃碗茶再走。”

之前領到這好差事，文老太爺就讓文二老爺帶著禮上門道過謝，所以文二老爺說完就門路地領著顧野往英國公府去了。

…………

傍晚時分，顧茵和王氏總算是等到了來報信的老醫仙。

老醫仙著額頭的細汗珠，喝了一口顧茵遞上的熱茶，才開口道：“這沈姑娘的況實在兇險，方才都氣絕了，我們雖盡力施救，但當時都覺得是要沒命了……后頭又奇跡般地有了氣息，雖還是氣若游，但總算是撿回了命。”

王氏呼出一口氣，詢問道：“老醫仙，您看這是怎麼個章程？我們可真沒再去那里，絕對沒有因為什麼氣運想害人。”

老醫仙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的。

前頭顧茵對這事兒還將信將疑的，現在卻也不得不相信了，正道：“命數之說，真的能釀這麼嚴重的后果嗎？”

老醫仙擺手道：“不是，一般人的命數和氣運雖然會互相影響，但不會如這般。是本的命數奇詭，向死而生，有違天命，才會這般。”

也就是說，沈寒春這樣的才是個例，其他人不會發生這種事。

老醫仙說著又站起，“這次的事我也弄不準了，你們和那里離的這麼遠，照理說只要不頭，也就不會有影響。而且此消必有彼長，也沒見你們家中發生什麼好事。”

王氏試探著問道：“家中確實沒有和往常不同的，但是青意和孩子們都去外頭了，你看是不是他們……”

老醫仙又說不可能，“還是我方才那句，離得近才會互有影響。青意他們人在外頭，若還能影響府里的人，那得多強、多貴重的命數？”

老醫仙又在腹誹道，倒也有這種天命之人，就是現在的正元帝。

那是能改朝換代的人，若他和沈寒春產生了糾葛，才有這種發展的可能。

這樣的極貴之人，萬中無一，又不是路邊買菜，隨便撿一顆就能遇上？

“我再回去翻翻典籍。”

送走老醫仙后，顧茵對王氏道：“娘，我們提前把沈姑娘送去庵堂吧。”

可不敢再讓在府里養病了，別真把人養死了。

王氏點了頭，道：“就這麼辦，我去知會你爹一聲。”

武重也沒有異議，到底是救過自己命的人，雖沒什麼，但總不至于眼睜睜看著丟了命。

他就讓兩個醫跟著一道護送。王氏去叮囑丫鬟好好照顧，顧茵則親自帶人去套馬車，看著下人把馬車里墊上厚厚的褥子，確保即便馬車駛，也不會把人顛出個好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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