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茵道:“反正在家也沒什麼事兒, 就當進宮漲漲見識了。”
“理是這麼個理兒,”王氏想了想又問,“我離開后那魯國公府的老貨為難你沒有?”
提到這個,顧茵忍不住彎了彎,“沒有,只是普通閑話家常而已。”
讓王氏知道秦氏一直在面前炫富,借機踩英國公府,王氏肯定要生氣,所以顧茵先不提這個。
婆媳倆說著話出了宮門,卻看武青意已經等候在宮門外頭了。
他負手而立,穿一靛青的服,不同于文的寬松袍,是收腰肩袖的勁裝,越發顯得他肩寬長,形魁梧,再配合著那泛著銀的面,渾都帶著一不容的氣勢。
看到王氏和顧茵面上都帶著笑,他肅穆的臉也和緩了一些,整個人的氣質都在一瞬間變得起來。
“今日不上值嗎?”顧茵腳步輕快地上前,詢問他道。
“今日在宮中,聽說后宮宴席散了,索告了半日假,送你們回府。”
他兼二職,有時候在外頭練兵,有時候就在宮里練衛軍。
這日自家親娘和媳婦初次進宮赴宴,他就也進宮,方便照應。
“其實也不用,反正有馬車,咱家離得也不遠,又是白天,我和娘自己回去也行的,省得你兩頭跑。”
武青意說不礙事,又問今天們吃宴席吃的怎麼樣。
雖說上京也有半月了,可不論是在寒山鎮,還是上京途中,英國公府,一家子都熱熱鬧鬧的。他們倆人幾乎沒有單獨相的機會。
王氏見狀立刻踩著腳蹬往車上爬,“哎呦,累死我了,我在里頭睡會兒,你倆慢慢說話。”
馬車雖然寬敞,但若是王氏要躺下的話,就不夠再寬坐另一個人了。
顧茵并不覺得累,看武青意也沒上馬,只是牽著馬走在馬車旁,干脆和他肩并肩走在馬車邊上,邊走邊說。
“都還,慈寧宮的宮人都很友善,皇后娘娘雖看著有幾分郁,卻幫了我們解圍,還讓我們坐到一用席。娘娘懷里的小皇子那真一個玉雪可……”
剛開始并不準備說許多的,但也不知道怎麼,遇上他問,不知不覺間就打開了話匣子。
武青意今日就在宮里,雖然進不去后宮,但掌管衛軍,消息靈通,非常人可比。今日后宮之中的事,他早就知曉。
他耐心地聽顧茵說完,聽只說好的,沒提一句讓人難的事兒,不由嘆了口氣道:“今天……讓你委屈了。”
顧茵抿笑了笑,“剛要和你說這個,有個事得托你去辦。”
左右環顧確定無人,顧茵對著他招了招手,武青意彎腰附耳去聽。
的就湊在他耳邊,呼出的熱氣氤氳到他耳廓上,讓他整個耳朵都的。
他面上不顯,其實耳已經燙了起來。
一直到聽說出后頭的計劃,武青意才收起了旁的心思,忍不住笑道:“偏你促狹。”
顧茵眨眨眼,攤手笑道:“怎麼能賴我呢?都是那位老夫人自己說的,又不是我瞎編造。”
笑得太厲害了,眼睛彎彎,耳邊的步搖珍珠墜兒晃起來,眼看著就要打在臉上。
武青意下意識地手去捉。
他的指尖過的臉頰,大掌準無誤地扣住步搖,整個手停留在眼前,只隔著一指的距離。
大庭廣眾之下,兩人本就挨在一說話,他這一手,在外人看來就好像他手的臉一般,這樣的舉太過親。
顧茵雙頰染上一層緋,垂下眼睛道:“這是做什麼?”
武青意松開抓住珍珠墜兒的手,往旁邊退開一些,眼神不自覺地飄,“沒事,就是怕它打到你。”
“打到也沒事兒,”顧茵輕聲道,“不疼的,我沒那麼。”
是的。武青意了手指,半晌前指尖那細膩的,讓他的心也像步搖下的珍珠墜兒似的,沒來由的了。
王氏雖然上了馬車,其實并沒有躺下,而是把車簾開一條兒,看著他們呢。
看到他們倆頭頭說話,自家那木訥的兒子還了手,王氏笑得都快合不了攏了。
等看到兩人分開了,也不一起說話了,王氏才止住了笑,探頭出去道:“哎呦,躺過一會兒舒坦多了,大丫快上來坐著。”
顧茵上馬車,武青意翻上馬,兩人坐穩前眼神一,又飛速挪開。
“駕!”武青意抖韁繩,走到了馬車前頭。
顧茵則立刻放下車簾,在王氏邊坐定。
王氏又想笑,佯裝正道:“剛你和青意說啥?是關于魯國公府的事兒不?”
這個沒必要瞞著王氏,又已經出了宮來,不用避人耳目,顧茵便立刻說了。
王氏哈哈大笑起來,點著的鼻子道:“還是我們大丫能耐,得虧我聽你的話出去吹風了,沒和鬧起來,不然可要壞了你的事兒!”
后頭回到英國公府,武青意先后扶王氏和顧茵下馬車。
王氏這才一拍腦袋說:“不對啊,你不是說今日太后會召見我們嗎?今日太后都沒面。”
武青意的人當然不可能把整個后宮的底細都收在眼里,只是因為今日顧茵和王氏進宮,才幫著盯一下慈寧宮。
今日慈寧宮,王太后確實一直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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