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來,就是兩人聊的相見恨晚,什麼秦氏、馮貴妃的,王太后自己都不記得了,只記得兩人越好后頭一起看戲。
說到這兒,王太后忍不住笑道:“英國公夫人真沒說錯,兒媳婦是這個!”
也學著王氏的樣子豎起大拇指,“聰明伶俐,臨危不,三言兩語真把那魯國公府的哄住了。做的東西也好吃。”
昔日的周皇后也是這般妥帖,婆媳倆雖不至于像王氏和顧茵那樣的像親母,但也是和和睦睦。
想到這里,王太后的眼神黯了黯。
正元帝很擅揣度人心,見王太后這般,便猜到了心中所想。
他摟了摟王太后的肩膀,輕聲道:“娘不想傷心事,只想高興的。想去看戲就去看,我讓侍衛在暗保護你出宮,你要是玩的開心,天天出宮都行。”
王太后跟著笑起來,輕拍他道:“驢蛋別哄你娘,我雖肚里沒墨水,也知道當太后的不能鎮日里往外跑。”
正元帝說這有啥不行,“只要娘高興,怎麼都!”
親娘年逾五十,在鄉下地方,能活到這個年紀都是數。
即便是現在,誰也不敢說過上顯貴的日子了,王太后就能活的比別人長久。
說句難聽的,到了這個年紀,那就是活一日一日。
正元帝是真心實意這麼想的,后頭從慈寧宮出來,他就去給王太后挑選侍衛。
武藝好是一樁,另一樁得會匿形,老太太難得有興致出宮,可不好拖一個大“尾”,沒得攪了自家老娘的興致。
至于武青意那邊,正元帝惡趣味地故意沒去知會,就讓兩個老太太匿名相,也松快些。
而王太后后頭閑了,又把今日的事仔細想了一遍。
那老妹妹上沒品級可不是事兒,沒得再讓人瞧不起。
于是翌日一早,王氏獲封超品誥命、顧茵獲封一品誥命的文書一起頒出宮外。
…………
再說秦氏這里,回到魯國公府后先去看一眼躺在床上下不來的小兒子,再回屋歇著,等到傍晚,魯國公馮源下值回家,秦氏才從屋里出來。
“娘今日宮狀況如何?”馮源帶著國公夫人陳氏一道去給請安。
秦氏頭戴抹額,手絹帕,看到馮源,面上一松:“我兒回來了?上值辛苦,快喝盞熱茶再說話。”
等看到馮源后的陳氏,秦氏立馬沒個好臉,語氣涼涼地道:“平素在府里倒不見你人影,偏得我兒回來,你才肯從那小院子出來,怎麼我這當婆婆的就這般不招你待見?”
這話純屬無的放矢。
闔府上下都知道不是國公夫人陳氏故意拿喬,躲著婆婆秦氏。
而是秦氏不待見這兒媳婦,明令止讓不許在府里跑。且不止是在府里,秦氏在外頭也不給陳氏臉面。新朝開國至今半年有余,滿京城的豪門貴眷,都只知道魯國公府的老夫人,而沒見過國公夫人陳氏。
平心而論,陳氏樣貌并不差,水汪汪的眼睛,白凈的皮兒,笑起來的時候邊兩個淺淺梨渦,整個人看起來溫溫的。若不說年紀,本讓人看不出已經是個十歲孩子的母親。子也是隨了樣貌,說話輕聲細氣,不論對誰都極為和氣。
且生下的孩子,也就是魯國公府的嫡長子,極為聰慧。
四歲開蒙就顯出了天分,六歲上頭開始習武,也是展崢嶸。到眼下十歲了,能文能武,雖比不上大人,但在一眾京中豪門子弟里也是個中翹楚。
眼看著再等幾年,他的兒子就能立起來,就絕對不會在其父之下的。
但差就差在,陳氏是個孤,打小被拐子拐了,賣到雜耍班子里當學徒。
一直到十五歲,滁州附近開始打仗了,雜耍班子自然逃難。是個有主意的,沒隨著他們一起逃,而是留下參軍。
一介弱子,自然上不得戰場,便去了后廚當廚娘。
因還存著一些微末的年記憶,從前家里就是賣吃食的,所以做出來的飯菜比一般人好些。
馮源武將世家出,吃上面比一般將士講究些,就只吃做的飯菜。
一來二去的,馮源就喜歡上了。
初時并未給名分,只讓隨侍左右,后頭懷了孕,兩人的里調油,馮源這才寫信告知了秦氏,同時在軍中大辦了一場婚禮。
秦氏怎麼可能讓兒子娶這樣的子——別說門戶了,陳氏就是個來路不明的,連姓氏都是隨了原先的雜耍班主的,連自己本來的姓氏都不記得。
但將在外,軍令都有所不。更別說在外行軍打仗的兒子了。
秦氏鞭長莫及,等和馮源再聚首時,軍中都已經知道了馮源有了陳氏這位夫人,且陳氏的兒子都已經能走路說話了。
好歹看著孫子的面,秦氏沒讓馮源休妻再娶,但終歸還是看不上這兒媳婦。
進宮赴宴這樣的讓人臉上增的場合,秦氏并不帶陳氏去,還上來就刺人,陳氏也不惱,只輕聲道:“是兒媳的不是,只是想著婆母宮一趟,回來肯定累了乏了,需要休息,所以才晚了請安的時辰。”
恭敬的態度挑不出一點錯,秦氏這才沒接著說,轉而對馮源笑道:“兒啊,今天為娘可給你,給咱家,好好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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