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微微苦笑,但因為心中想到將要上京來的父母,心頭火熱,對這種事也不在乎了。
后頭回到自己的院子,晚些時候馮源下值過來。
夫妻十載,陳氏和馮源一直不錯。
當然自打魯國公府開府之后,兩人就越來越不如前了。
陳氏想了想,還是不想瞞著他。
就像婚前,沒有選擇瞞自己的世一般,這次還是準備告訴他。
然而不等他開口,馮源先開口道:“母親子不好,脾氣大一些,委屈你多擔待了。外頭的流言,確實難聽,對咱家不好,源頭本就在你上。你現在家里待幾日,等風頭過了,我自然幫著你去勸,自然也就無事了。”
一番話宛如兜頭澆下的冷水。
陳氏猶記得婚前,對馮源和盤托出,不愿欺瞞他,又很擔心他介意過去的事兒,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反應。
馮源還信誓旦旦道:“這算什麼?這些都是你的苦,并不是你的過錯,我只會越發憐惜你,并不會因此就看輕你。”
然而當年信誓旦旦的人,眼下卻說出“源頭本在你上”這樣的話,言辭之間都在以的出為恥。
陳氏輕笑著搖搖頭,說自己累了,請他離開。
…………
第二日顧野進宮,正元帝已經在文華殿了。
他忙轉頭看外頭的天,嘀咕道:“我沒遲到啊。”
“沒遲。”正元帝讓他上前,“是朕提前過來了,和朕說說昨天的事兒,聽說馮家的孩子打你了?”
前一天顧野和馮鈺商量好計策后,顧野找到跟著自己的侍衛,叮囑他們一會兒不論發什麼事兒,都不許現。
侍衛們聽了他的話,后頭看他被馮鈺追著跑回家,侍衛們見他沒傷,就也沒,但肯定要把這消息傳回宮里。
正元帝知道了,肯定得仔細問問。
“哦,是這事兒啊。”顧野就把來龍去脈說給正元帝聽,末了又再次補充道:“馮鈺和娘都好的,昨兒個也不是真的要打我,還是我出的主意。你可千萬別記恨他。”
正元帝挑眉道:“小孩玩鬧罷了,別說知道是假的,就是真的,難不朕還去為難個十歲的孩子?你把朕當什麼人了?”
“你當然是大方明理的人了!但人嘛,總有不冷靜的時候,而且這事兒關乎的不是別人,可是你最疼的兒子!”
正元帝是真沒忍住笑,刮著他的鼻子道:“你倒是不客氣,你怎麼就是我最疼的兒子了?”
顧野嘿嘿笑著,“難道不是嗎?”
正元帝沒接他的話茬,免得再說下去,這小崽子越沒個正形兒,他轉而問道:“馮家的孩子,就是你口中這個馮鈺。他就算再好,那也是魯國公府的人,你們兩家的關系可不好,費心費力這麼幫他做什麼?”
“你明明就懂。”顧野看他一眼,還是道:“我叔在家時說,當年遇到你,你就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就是了,王侯將相都不論出,朋友就更不該論這些了。”
正元帝有些不好意思地了鼻子,當時他肚子里是真沒墨水,這句還是聽村里夫子念叨過幾句,這才記在心里,年輕時招攬人才時就用這句當開場白,別說,還真好用。
不過顧野的確實像足了他,正元帝欣地看著他,“那我就不管了?”
顧野點點頭,然后又想到什麼,“也不是全然不用管,有個事兒想求您呢。”
“倒是難得看你私下里還這麼客氣。”正元帝讓他盡管開口。
相認也有些時日了,顧野沒開口求過一次恩典,所以這次只要他的要求不是太過分,正元帝肯定是有求必應。
沒想到顧野沒給自己求什麼,而是道:“葛家的阿爺阿在我落難的時候,給了我一口熱飯。怎麼也算是對我有恩,若是他們上京來了,認回了馮鈺他娘,怕是份要讓人看不起……”
正元帝蹙眉道:“給銀錢是很容易的事兒,但以魯國公府的門第,以他家老夫人那眼高于頂的子,就算葛家老夫妻了富戶,怕是也看不上這樣的姻親。”
這把顧野也難上了,搔搔頭說這可咋辦?
正元帝把他習慣搔頭的手拉開,“這事兒就容后再議,你都開口了,朕再給你想想辦法。左右要先等他們相認。”
顧野點了頭,“那就全靠您了。”
父子倆正說著話,文大老爺來上值了。
顧野見了他就立刻迎上去,“您來的正好,我昨兒個有了新想法,那戲本子大綱完全想好了,我這就說給您聽。”
顧野的新戲,開頭就是很俗套的惡婆婆和俏兒媳的故事。
早先這一家子是村里的窮苦人家,惡婆婆一人供養兒子念書,家里一貧如洗。
書生和村里普通的農兩相許,雖然婆婆自覺配不上自家兒子,但無奈家中用度吃,而兒媳婦家中兄弟多,田地也不,在村子里算是富戶,就許了這樁婚事。
婚后,屢試不中的書生開始走起了好運,考中了秀才、舉人,最后了狀元郎,不過數年就平武青云,從一介白了翰林學士。
自此婆婆還是作妖,折磨自家兒媳婦。
而兒媳婦的娘家這會子就不夠看了,本不能給到什麼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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