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門口傳來幾道細微的敲門聲,將沈宜發愣的思緒拉回來。
臉上驀地一涼,才發現自己流淚了。
沈宜迅速拭掉眼淚,立起耳朵靜聽了聽,確實是敲門聲。
大過年的,不知是誰。
起去開門,周從謹簾從廚房出來,眸閃過幾許若有所思。
他喚住沈宜,對向廚房示意:“沈宜,幫我看下鍋。”
沈宜垂眸掩住眼底的泛紅,點了點頭。
見沈宜繞過自己進了廚房,周從謹隨手起桌面一張紙,一點點拭掉水漬,緩步走近門口,將門打開。
門外不出所料,站著的是王麓。
“沈宜,我......”王麓聲音戛然而止,視線乍落在門傲岸的男人上,手中的禮袋差點沒從指間落。
“周從謹?”他蹙眉沉聲,帶著幾聲抖:“你在這里干什麼?沈宜呢?”
他激地暗吼,腳步一歪要沖進門,卻被周從謹紋不地堵在門口。
“王麓,沈宜的前男友。”周從謹冷淡地介紹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將手里的紙巾攥團,棄在腳畔垃圾桶里。
“樓下有門,你怎麼上來的?”視線淡漠地審視他。
“我是男友!我知道碼有什麼稀奇?我甚至知道沈宜這房間的碼!倒是你......”樓外遠的煙花陣又放了起來,聲音傳進走廊,王麓怒紅著眼暗斥問:
“你為什麼在這里?你和沈宜......是不是一早就......”
“一早?”周從謹眼簾半垂,居高臨下睨視著他:“倒是沒有。”
“沒有......?”王麓呵地輕笑:“你喜歡,一直對很興趣,不是麼?”
周從謹收回視線,緩緩且清晰道:“我不否認。”
王麓聽了這話,似震驚又似意料之中,他不斷點著頭,苦笑地倒退數步。
他早就說過,這姓周的就沒安好心。
他早看上了沈宜,心積慮把自己和路小晨安排出國,肯定也是出于這個目的。
沈宜知道路小晨懷孕,和自己鬧分手,必然和他不了干系!!
本來,本來自己哄了路小晨將小孩悄無聲息地打掉,一切都會和從未發生過一樣。
可現在......
他又氣又惱,一方面自覺有愧,另外一方面氣惱面前這男人的險狡詐,自己卻不敢對他如何。
氣急敗壞卻無能為力,最終頹廢地倒退數步,背抵在走道墻上。
周從謹一雙冷眸寒意深深,帶著得意的目欣賞他的頹廢和狼狽,最終漫不經心道:“別再來糾纏。”
> 他淺淡地丟下這句話,轉頭驀地見沈宜安安靜靜地站在后面,盯著自己的眸眼緒古怪又復雜。
周從謹深邃悠然的眸和在空中融,從容走出門,將門從背后緩緩合上,隔絕了室的沈宜。
“路小晨。”周從謹盯著王麓,緩慢地吐出這個名字。
王麓神一僵,聽他繼續道:“父親路長遠,在錦城開了座家居城,小有就,家境還算殷實。”
“家居城?”王麓從未聽路小晨提過自己的家境,腦中到驚詫。
周從謹看著王麓吃驚的表,繼續淡道:“個贅,在他父親公司謀個職,往后人生一路通暢,對你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
聽了周從謹帶著明晃晃譏諷的話,王麓臉立即白一陣紅一陣,怒意將脖子憋得通紅,卻未敢泄出半分氣惱。
“這是我作為年長者,給你的一個忠告。”
王麓雖然氣憤,很快卻敏銳地意識到周從謹的話不無道理......
畢竟,路小晨肚子里,還有他的孩子......
畢竟,路小晨,不愿意把孩子打掉......
周從謹視線向下輕瞥他手里的禮,沉淡道:“這東西,建議你提給路長遠的兒。”
王麓喪氣地抵在墻角,視線盯著周從謹背后闔上的門,不知道想到什麼,低低苦笑一聲。
“周總,”他苦的聲音夾雜在煙花竹聲中,沉聲鄭重道:“你要只是想玩玩,就別招惹。”
“這是我作為前男友,給你的一個忠告。”
王麓指了指自己左口位置:“是沒有心的。縱使有,也是冷的的。表面上一副歲月靜好、弱隨和的樣子,實際上遠比你我想象的都要絕。別到頭來玩到最后......”
王麓抬眸死死地凝視他:“.....不知道誰把誰玩了。”
砰的一聲,一束響亮的煙花炸裂聲從周圍響起來,隨即無數聲音輕重不一的煙花聲同時間響起。
周從謹居高臨下的眸終于有了波瀾,想起兩年前的決然消失。
王麓的語氣仿佛惡狠狠的詛咒,又似乎只是一句無能狂怒的囂。
很快,周從謹面恢復了淡漠無痕,不以為意。
他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開門進了屋,將頹喪的王麓關在門外。
周從謹看著坐在位置上的沈宜,邁著穩步淡定走近,仿佛什麼事也未發生一般,緩聲道:“吃飯吧。”
“他走了?”沈宜垂著眸問。
“嗯。”周從謹看著,補充問了一句:“舍不得?”
沈宜搖搖頭。
只是在想,碼鎖該換了,或者需要早點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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