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宜并沒有來得及打他。安廈在海外的幾座重點商廈落,周從謹出席剪彩,同時例行巡視各國集團業務。
出差去了。
他出差的第一天,去的悉尼。
沈宜晚上下班后,一個人自行解決了晚飯,回到家洗漱完畢,才發現了他的未接電話。
六點半打來的,這個時間,是自己平時去他辦公室吃晚飯的時候。
國時間和悉尼有將近三個小時的時差,沈宜沒有撥回去,只簡單發了則微信。
信息剛發出去,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沈宜,你晚上吃了嗎?”第一句是問這個。
沈宜嗯了一聲,晚上9點,他那邊應該已經凌晨12點多了:“你還沒睡?”
“我在加班。”
沈宜默默點了點頭,視線漫無目的地放空。
須臾解釋了句:“我剛剛吃飯,沒有接到你電話。”
周從謹想了想,平緩道:“我知道了。”
于是隔天,他在晚上9點打了電話過來。隨后一周,都是這個時間,準點撥過來。
照例問的是晚上吃什麼了?工作累不累?
沈宜有一下沒一下地應著,心道他每天都加班到凌晨嗎?
不對,沈宜突然反應過來,他前幾天早飛去了新西蘭。
新西蘭比國快4-5個小時左右,這個時間點,在他那里應該是凌晨1-2點了。
“你那邊幾點了?”沈宜想到此,隨口問了一句。
對面沉默半響,平緩吐出幾個字:“凌晨1點40。”
“那你還不睡覺。”沈宜淡問道。
周從謹:“......”
“沈宜,你......”對面停頓,沒有繼續問下去,沈宜聽到他輕嘆了一口氣,隨后低沉道:“我想你了。”
沈宜平靜地闔了闔眼,靜默......
周從謹靜待了數秒,沒有聽到期待中的回應,淺笑了笑,和道了晚安。
*
翌日晚上,沈宜洗漱完,看了眼時間,晚上8點30分。
還有半個小時。
小君今天在羅澤家睡,沒有回來。沈宜拿了本書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翻閱。
等到8點59分時,適時放下書,拿起手機,靜靜盯著屏幕,等待著遠洋對面的電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9點整,沒有電話。
9點5分了,手機屏幕沒有任何靜。
沈宜放下手機,繼續翻讀手里的書。余三番瞟向旁邊的手機,9點半,依舊沒有任何電話打來。
沈宜垂下眸,心中莫名覺得空落落。默默合上了還沒看進去幾頁的書,關掉客廳的燈進了房間。
等到晚上10點半左右,周從謹的電話才打了過來。
沈宜這次接得比平時快了些:“喂?”
“沈宜。”對面傳來機場空曠的提示音,和周從謹略帶匆趕的聲音:“我剛下飛機,你等久了吧?”
沈宜才想起來,他昨天好像跟自己說過,今天從新西蘭飛新加坡。
方才空落的心似被什麼充溢,滿滿當當的。
雖如此,沈宜依舊掩住心神,淺淡回道:“我沒等。”
對面笑了一聲,并未在意:“再過五天,我就回來了。”
周從謹聲音低緩,腦子里還在倒著時差。
他說這話似在安沈宜,實際上他心里清楚,他只是在安自己。
急匆匆想要見到對方的,只有自己而已。
沈宜認真地嗯了一聲,想起他剛下飛機,還要奔波去酒店,隨即道:“那你回酒店好好休息,我先睡了。”
周從謹頓了頓,沉默片刻,道了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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