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第二界，虛空深。

披著那件漆黑袍的龐堅，擡頭凝視裹著炎烈的耀目火焰流，沉聲道：“前輩，想一想那些誓死追隨你們，陪著你們一同登天的族人。”

這句話，通過他神力的加持，也響徹於下方天地。

玄幽大陸，幹天大陸，還有瀰漫著污濁異力的碎地，那些異族戰士雖看不見龐堅置於第二界的影，卻聽見了龐堅的這番話。

所有聽到此言者，皆在莫大的恐懼中。

他們到惶恐至極。

在他們看到烈殃、莎迦、阿蠻顯現於視野，得知三人紛紛晉升中位神時，他們以爲人族真神即將被屠戮乾淨。

戰爭，也將就此落下帷幕。

可誰也沒有想到，擁有著主宰化，有高位神炎烈，還有三名中位神的己方隊伍，竟落得了一個衆神要逃離天外的地步。

族最強者逃離了，那他們怎麼辦？

那位從天外而來的炎烈，似乎還在上方世界掀起災難，他們最終將落得什麼下場？

“炎烈大人，懇請您給我們留一條活路啊！”

“……”

烈殃，莎迦和阿蠻，在這時候越過祂，直奔煉獄的“天”而去。

連爲真神領袖的黎王，都認同龐堅和炎烈的對話，而且在期待著炎烈的答覆。

如炎烈般的高位神，在天外星河有很多，如莎迦、阿蠻、烈殃般的中位神更多。

此時，沒有一人質疑龐堅的決策。

火山不再噴薄烈焰，森林不再燃燒大火，天外的火炎流星就此轉向。

黎王，朱璣，厲兆天，還有蘇綰、裴亦山此類真神，從第二界的各個區域趕來，停留在他的旁。

說話時，祂不斷地息，控制著心暴躁。

“阿蠻始祖，你走了以後，我們還有將來嗎？”

“你們既然在煉獄敗了，就別再試圖毀去煉獄的人族。”

下方世界的那些異族強者，以他們的魔石，法，陣列，向幾位領袖苦苦哀求，想要求一個答案，想知道自己往後該怎麼辦。

沒有向上追擊的龐堅，沉著臉說道：“如果還要戰，我希下面的戰場，是放在煉獄之外的星空。”

先不談能否在煉獄功殺死祂們，當真付出慘痛代價，將這四位強大神靈格殺，又能起到什麼效果？

神麾下，還有那麼多的高位神，中位神。

“咻！咻咻！”

祂微微低頭，直視著龐堅的眼眸，道：“戰爭，不應該波及弱小蒼生。被憤怒扭曲靈智，對那些孱弱的人族下手，是我炎烈的不對。”

“我答應你，在你們離開以後，不會對你們的族羣實施滅絕手段。待到污濁異力下沉，第五界的那些戰士，依然可以在那些陸地、碎地存活。”

龐堅擲地有聲地說道。

“而我們，則會在後面合適的時候，一同踏出煉獄天地，在天外星空中和你們再會。”

“莎迦族長，我們……以後該怎麼生存啊？”

“就如煉獄無數次的登天之戰，最終的結果那樣。”

飛逝到第一界的火焰流中，炎烈腔一條條刺目的深紅閃電，突然不再向外釋放磁場，不再發能夠被祂撬的天災。

可煉獄就這麼大，人族就這麼多。

泄憤四製造殺戮的炎烈，瘋狂之下能毀掉不知多人族生靈，甚至是再碎裂幾塊大陸，讓人族基遭重創。

這顯然不易於人族的發展。

黎王能夠清晰地看這點，所以完全支持龐堅和炎烈的涉，他也希炎烈能收手。

不然，真在上方世界繼續廝殺下去，煉獄這個天地都未必撐得住。

“譁！”又是一道微，從天外星河而來，落在了炎烈上。

“龐堅，我會在外面等伱，也等祂。”

一個淡漠無比的聲音，從炎烈上的微之中響起。

龐堅心神一。

這個聲音既悉又陌生，著一種漠視衆生的傲慢，彷彿全世界的生靈，都是應該跪伏在祂腳下的信徒。

祂是紅煙在天外的真！

這位主宰離開了自己的神域，以真抵達煉獄之外的星河，正在注目著煉獄。

因其化的碎裂，從祂上釋放出來的亮，難以作用在化的上，加上祂又破不開煉獄的界壁和“天”，祂纔對煉獄束手無策。

如若紅煙軀未滅，或是遲一些再滅，那後果不堪設想。

“主宰！”

黎王等人在煉獄中，本能地生出自己渺小無比，而對方卻宏偉難測的。

那是一種生命層次方面的全範圍碾。

他們和那位主宰，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生命種，單單聆聽這個聲音，黎王等人的靈魂識海似乎都在發亮。

如有無窮，隨著聲音進他們的腦域，讓他們瞻仰，嚮往。

然後本能地去拜。

但凡拜，就是在拜那位天外的主宰，就是在向祂獻祭自己的力量。

“會的，我們終會有真正意義上的見面。”

龐堅割裂天地的聲音，轟然間傳遍各方，炸在一衆真神的腦海。

此音，驅散了那些亮，也遏制了真神們對更多的向往。

他們的靈魂識海悄然一暗，靈智卻猛地清醒。

包括朱璣在，一衆真神不冷汗直冒，駭然看向天外星空。

有一團，比太熾烈，比月亮明耀，比羣星璀璨！

它就在煉獄之外的深空中，部有著一道模糊的影，隔著無窮星河俯瞰著煉獄。

天，彷彿都擋不住因祂而滋生的迫力，讓凝祂的人各個想要窒息。

“譁！”

在董尚卿的眼瞳中，突然有刺目芒出，讓他在凝那團的時候就此死亡。

“不要看！”

龐堅再一次高喝。

真神們心生巨大的恐懼，全部低下頭，再也不敢多看那團一眼。

顯然，在那團中央的神真，即便不能過“天”降臨煉獄，也能讓長久直視祂的人死亡。

“我等你。”

祂淡漠地迴應了龐堅一句，隨後那團驀然熄滅。

“哧！哧哧！哧！”

烈殃，阿蠻，莎迦，和拉在最後的炎烈，相繼越過了煉獄的“天”，瞬間進到外部的星河中。

中位神，沒有一污濁純，破開“天”似乎非常輕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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