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恰好有幾個老師攜伴離開,與陳佳肴肩而過時,陳佳肴聽到他們卸下老師武/裝,疲憊抱怨:“我自己家孩子都沒那麼上心過,這周都沒陪孩子吃過一頓晚飯,更別提陪孩子睡覺了。”
“那我呢?我男朋友都快跟我分手了,昨天還問我是打算跟學生過一輩子還是跟他過,煩都煩死了。”
“……”
陳佳肴恍惚把目移向馬路那,發現對方不知何時已經關上了車窗。
周延禮也是老師,雖然不太清楚他是不是單,但自己的存在,好像確實耽誤了他很多時間。
比如現在,都晚上十點了,他還要來接放學。早上即便自己有事,也會安排好司機送。
好像,真的是個很大的麻煩。
陳佳肴蹙了蹙眉,心底按下某種想法,邁開步伐往馬路方向走去。
上車以后,陳佳肴剛系好安全帶直腰板,旁邊人就遞過來一瓶……牛。
瓶子好大。
看上去好多。
陳佳肴:“……?”
作者有話要說: 周教授:milk tea or milk?
第8章 偏袒
返程的路上,街燈與月織出斑駁溫存的痕跡,偶爾有影過擋風玻璃照在人臉上,描繪出深深淺淺的面孔廓。
陳佳肴安安靜靜坐在副駕駛,不敢瞄周延禮一眼。手中攥著牛瓶,時不時用力一下瓶,作與心中的忐忑如出一轍。
路過一家餐廳的時候,周延禮停下車,陳佳肴疑扭頭看他,對方推開車門下車,丟下一句:“車上等著。”
男人材闊,雙修長,幾步走進餐廳,站在前臺不知道跟工作人員說了什麼,很快又折返回來。
沒有買東西?
陳佳肴更疑了。
等對方上車,陳佳肴試探著問:“你沒吃晚飯嗎?”
周延禮目視前方驅車輛,不答反問:“你晚上吃了什麼?”
陳佳肴如實說:“青菜蓋飯。”
周延禮又問:“中午。”
陳佳肴頓了下,聲音不由自主低了一個度,“青菜蓋飯。”
周延禮沒什麼表地“嗯”了一聲。
之后車廂一直沉默到小區,門口車位不知道被誰占了,周延禮看了一眼,出聲讓陳佳肴下車,他去把車停進車庫。
陳佳肴想也沒想立刻下車。
雖然路上車窗也沒全關,但只要一想到隔壁坐著周延禮,陳佳肴就多有些不過氣。
下了車,春末的晚風卷著清淡的花香吹到人臉上,陳佳肴悄悄松了口氣,連始終得很直的脊骨都彎了幾分。
黑車子拐進車庫方向,陳佳肴忽然聽到某個角落傳來窸窸窣窣的響。
從小在老家生活,知道這種況一定是有某種小出沒,但沒想到居然是只小貓。
小貓瘦瘦小小的,眼睛卻極其靈閃亮,與人對視也不怕生,甚至在三五秒后試探地弓著子鉆了出來。
陳佳肴眼角一彎,原地蹲了下來。
長長的馬尾因為的姿勢落在了地上,小貓以為是什麼稀有玩,勾著的頭發蹦來跳去,最后還是陳佳肴把頭發捋順了從自己一側肩頭垂過來,小貓才撒一般臥躺在面前。
小肚子著,一副求擼求的樣子。
老家也有貓,不管是野貓還是家養貓都很怕人,不像這只,看著就很好騙。
陳佳肴手在它下撓了兩下,子前傾的時候被懷里的牛硌了一下,眼睛一亮,把牛掏出來在小貓眼前晃了晃,“喝嗎?”
小貓瞬間站了起來,滿臉的:想喝!
陳佳肴心虛地扭頭四周環視了一圈,然后打開書包撕一張紙,隨手疊了個小紙碗出來。
倒了一些牛出來,邊倒心里邊想:既然那麼有緣分,那就替我分擔一點吧。
哪知剛剛把紙碗推到小貓跟前,地面就覆蓋了一層又高又大的影子。
像憑空出現的山。
陳佳肴一僵,隨即聽到頭頂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大多數貓都有糖不耐,不能喝牛。”
大概是男人聲音太冷氣場太足,小貓對于剛剛求來的牛聞都沒聞一下,夾著尾鉆回了灌木叢。
小逃兵。
陳佳肴非常瞧不起對方這種為保小命丟棄戰友的行為。
不過如果也有這種機會就好了。
陳佳肴心里嘆了口氣,慢吞吞從地上站起來,略有不自然地跟周延禮說:“我不知道,下次不會了。”
周延禮也沒為難,只是轉的時候掃了眼灌木叢里那雙著的玻璃眼睛,而后跟陳佳肴說:“撿起來扔了。”
陳佳肴說好。
扔完紙碗,陳佳肴跟著周延禮一起上樓回家。
前腳剛進門,后腳就聽到了淅淅瀝瀝的下雨聲。
四月底,正是谷雨時節。
陳佳肴慶幸周延禮沒讓大晚上喝完這瓶牛,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覺得這瓶牛的意圖更像是某種警告。
警告什麼呢?
陳佳肴坐在書桌前,一手拿著筆,一手托著臉,百思不得其解。
雨勢更大,噼里啪啦的聲音落在玻璃窗上。
天邊一道閃電驟然照亮了半邊天,陳佳肴忽然想起來自己的前戰友,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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