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肴。”秦煦嵐喚了聲,“你是不是很在乎周延禮的想法?”
陳佳肴一怔,僵住全。
愣愣地看向秦煦嵐,瓣張了又張,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沒關系。”秦煦嵐笑著說,“我知道,周延禮在你面前一直扮演著長輩的份,你怕他,顧及他,想要事事給他一份滿意的答卷,這是理所當然的。”
陳佳肴垂下了眼睛。
的面孔悄無聲息又長開了一些,稚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年的氣息。
的五更立,眉眼更吸睛,發被風吹得掀起,出的下頜線也更加清晰。
秦煦嵐看著,繼續說:“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小孩子這樣想很正常。”
“只是……“秦煦嵐頓了下,又說,“我希你,更能為自己著想一點。”
“你很想考平大對不對?”
陳佳肴沉默幾秒,默默點了點頭。
對平大的,是否認不了的。
因為周延禮在這。
陳佳肴心虛地了睫,不由自主摳起了指甲。
是表現得太明顯,秦煦嵐發現了什麼嗎?
下一秒,又聽秦煦嵐開口說:
“想考,是好事。但是考不上,沒人會覺得你不夠好。”
“不要覺得周延禮對你有所期,就覺得考不進平大是件很難堪的事。”
“這天底下,也許真的有長輩希自己的孩子能夠一步一個腳印按照自己的規劃來。”
“但是你相信我,周延禮絕不是這種長輩。”
“你高中,他對你嚴格,對你有所期,只是不希你留下憾。”
“你大學,你年,你今后所有的選擇和人生方向,都是你自己的。”
“與他無關,他也絕不會想手半分。”
“你要為自己活著,明白嗎,佳肴。”
這話一落,陳佳肴愣了下,抬起頭。
原來,秦煦嵐要說的是這些。
還以為……
一場風吹過,陳佳肴薄薄的襯衫鼓起。
后背一層冷汗。
覺自己手指尖都麻了,輕輕蜷了蜷手指,悄無聲息松了口氣。
秦煦嵐又說:“其實周延禮也不是這所學校畢業的,他只是經人介紹才來這所學校的。”
“所以不要把這里當什麼目標,沒必要,真的。”
“如果還想繼續考,你有更好的選擇,懂嗎?”
懂。
一直都懂。
可是忍不住。
真的很想站在周延禮邊。
陳佳肴把目移到人工湖里,看著被照得波粼粼的湖面,輕聲道:“阿姨……”
秦煦嵐靠近一分,“嗯?”
陳佳肴還是盯著湖面,頭滾了又滾,良久輕輕一扯,長的眼睫輕兩下,斂去眸中的悠長深意。
再抬頭,黑白分明的眼睛亮著,“沒什麼,我們要在這里等周教授嗎?”
提起周延禮,秦煦嵐又“嘖”一聲,“等什麼,熱死了,走,直接去他辦公室找去。”
陳佳肴驚,“啊?不好吧?”
秦煦嵐說:“這有什麼,他辦公室我又不是第一次去。”
額。
那好吧。
其實陳佳肴也想去看看的。
周延禮生活的所有地方,都想看看。
只是陳佳肴和秦煦嵐剛從人工湖旁走到教學樓門口,就聽到不遠傳來幾道:“周教授好。”
陳佳肴回頭,看到周延禮從右側樓梯口下來。
天氣很熱,他沒穿外套,只穿了一件襯衫。
袖口挽到臂肘尖,小臂線條清晰流暢。
他皮白,在白襯衫的襯托下更顯冷白。
線一照,雖然惹目,但卻無人敢覺得他好接近。
“嘖,整天就這個表,我看了就頭疼。”秦煦嵐說。
陳佳肴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周延禮,不知為何生出幾分想要調趣周延禮的念頭,故意湊在秦煦嵐耳邊說:“沒有啊,我覺得很帥啊。”
此時周延禮走到他們邊,目在陳佳肴臉上落了一瞬,“怎麼?”
陳佳肴搖搖頭,“什麼也沒有。”
周延禮瞇眼。
陳佳肴轉了轉眼珠子,摟住秦煦嵐的胳膊。
宛若撈了靠山。
周延禮又看一眼,最后沒什麼太大興趣地移開目。
秦煦嵐小聲跟陳佳肴嘀咕,“你看,多無趣,問都不問。”
陳佳肴忍不住笑。
每次跟秦煦嵐一起吃飯,陳佳肴都特別想看秦煦嵐教訓周延禮。
倒也不是想看周延禮出丑,只是覺得,不管和周延禮差了多大歲數,在秦煦嵐眼里,周延禮和一樣,都是孩子。
而也會因為這一點份的變化而覺得更靠近周延禮一分。
“唉,要我說,剛才就該跟那個學長認識認識。”秦煦嵐又說。
陳佳肴一滯,下意識看向周延禮。
心底暗暗升起一期待,期待周延禮能注意到這個話題。
下一秒,看到周延禮偏頭看過來,詢問:“什麼學長?”
輕飄飄四個字,猶如四粒小石頭落在陳佳肴心湖。
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一抹弧度,故作不想秦煦嵐繼續說地否認道:“沒、沒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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