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第二年陳佳肴過生日, 沈煙帶去酒吧玩,陳佳肴沒沾過什麼洋酒, 那天沒注意, 不小心喝多了, 喝多了以后沈煙便知道這位“周先生”在陳佳肴心里占據什麼樣的地位了, 也順便給“周先生”定位:一名年紀大、不知好歹、且非常傳統的教師。
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配得上陳佳肴?所以沈煙日常活除了蹦迪喝酒工作就是給陳佳肴拓展各種各樣的異□□友圈, 以及想方設法旁敲側擊幫陳佳肴捋清楚對“周先生”這個老男人的更多的是依賴而不是。
沈煙的目的其實陳佳肴知道, 但是每次想要解釋或者澄清什麼又無從開口,只能一拖再拖,拖到了今天這個局面。嘆了口氣, 整個人呈大字狀躺在床上,面無表聽沈煙發來的語音, 一條又一條, 總結就是讓懂得男之別, 趁早搬出去。
陳佳肴癱了一會兒覺得有點冷,翻個蜷一坨給沈煙回兩個字:再說。
沈煙氣急敗壞發來一條:再說什麼再說?你還有幾年再說?你還想再說幾年?
陳佳肴聽著語音,覺耳邊閃過的不是沈煙的聲音,而是蕭煜的聲音,他一遍又一遍問:“你們學校有明文止學生老師嗎?”
盡管放到大學,這份有份懸殊的依然是敏話題。
陳佳肴抬起手臂蓋在眼睛上, 頭頂白熾落了薄薄一層,在深冬的夜里連都有幾分冷冰冰。
窗外懸著明鏡一般的月,鏡中映著沉睡的城,以及世人的居心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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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順利在元旦當天跟颯他們聚會,陳佳肴整一周都忙得像只陀螺,連套蕭煜話的時間都沒有。蕭煜也忙,絕大多數時間都不在事務所,即便在也都跟邢律窩在小會議室里,一窩幾個小時候,出來的時候滿臉疲倦,陳佳肴也不好意思打擾他。
這天臨近下班倆人好不容易有時間坐一起聊天,陳佳肴看蕭煜整個人垂頭喪氣,忍不住問:“怎麼了?事進展得不順利嗎?”
蕭煜雙手了把臉說:“平大的那件事早就結束了。”
“啊?什麼時候?”陳佳肴說,“那麼快嗎?”
“嗯,沒什麼值得拉扯的。”蕭煜說。
陳佳肴想問結果是什麼,又有幾分猶豫。
蕭煜看出的想法,苦笑說:“不是什麼好結果,你還要聽嗎?”
陳佳肴笑笑,“聽聽吧。”
“男老師離職,原因是糾紛嚴重影響工作環境,學生退學,原因是……”蕭煜頓了下說,“神不太好,需要住院治療。”
結果似乎是意料之中,也是理之中,但卻讓人心思沉重。
陳佳肴淡淡“哦”了一聲,神看不出什麼太大的緒,只是斂眸之間,眼底仿佛有什麼悲憫輕輕閃過。
大家都沒有好結局,卻在守奢侈的圓滿。
其實蕭煜是沒看出什麼的,他只是覺有哪里不對勁,又想起那天向周教授了解況時對方飄忽不定的注意力,恍惚一怔,隨后驚詫目落在陳佳肴臉上。
陳佳肴察覺,抬眼看向蕭煜,“怎麼了?”
蕭煜盯著陳佳肴張了張,片刻搖搖頭說:“沒事,累懵了估計是。”
陳佳肴說:“不都結束了?怎麼還那麼累?”
蕭煜苦笑,“結束什麼啊,你不知道我們最近接了多相關案子。”
陳佳肴怔了一下,隨后表嚴肅擰眉問:“什麼意思?”
蕭煜手比了個數字。
-
手機屏幕亮起,“廢群”里彈出消息。是颯發過來的一條:要麼明天見,要麼水滴籌見。
陳佳肴面上笑不出來,手上卻回了個可可的表包,然后補一句:絕對準時到場。
消息剛發過去,微信又接收一條消息,陳佳肴退出群聊才看到是周延禮發來的,他問:下班了嗎?
陳佳肴看了眼時間,有點疑他在這個回家路上的時間點給發消息做什麼。
-剛下。
周延禮:樓下等你。
陳佳肴一愣,發過去:?
周延禮:你秦阿姨約你吃飯歷年。
周延禮:怎麼?有事?
周延禮:那我這邊說一聲,那不耽誤你了,你忙你的。
“……”話都讓你說完了。
陳佳肴覺得周延禮還是一如既往有本事,以前只用眼神就能讓心驚膽戰,現在只言片語也能堵得啞口無言。
但是又能怎麼辦,還不是只能回一句:我沒事,這就下去。
-嗯,路邊等你。
陳佳肴站在電梯里,同行的有幾個小姑娘,其中一個站在角落低著頭笑眼彎彎打電話,聲音很小地跟對方說一句:“知道啦,那你等我呀。”
陳佳肴驀地想起周延禮剛剛跟發的消息,瞳孔微震,略有些手忙腳地掏出手機,翻出與周延禮的聊天窗口,最后一行白底黑字:嗯,路邊等你。
陳佳肴眼睫了,指尖也跟著細微地。這麼多年,手機只換了一部,換的時候還特意選的同一個品牌,以便于把所有記錄都導進新手機里,所以這微信里,還完好無損地保留著和周延禮的所有聊天記錄。
電梯層層下行,陳佳肴翻過一頁又一頁聊天記錄,最后直接點擊右上角的三個點,選擇“查找聊天容”,屬于“等你”兩個字,彈出來的信息只有一條:嗯,路邊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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