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念隻覺得自己是在做一個溫暖的夢,像是被人放在了搖晃於水中的一葉扁舟一般,整個都不由自主地變得輕飄飄了,
“小姐你醒了?”
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孩子出了驚喜的笑容,隻是這裝扮,卻像是皇宮裏的人?
床上的想要撐手坐起來,卻一下子扯到了傷口,
“嘶~好痛。”
輕輕低呼出聲,那孩子立刻靠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將扶起,
“你手傷啦,千萬不要,不然又流可就不好了。”
雲念對輕輕一笑,
“多謝,這裏是什麽地方?你又是?”
隻記得自己好像在回答衛青玨什麽問題來著,然後就失去了意識,對了,他人呢?
“奴婢是青青,奉命來伺候小姐,這裏是長安殿,攝政王平日裏政事繁忙的時候會留宿在這裏。”
青青有些張,是四年前被賣進來的,基本從來沒接過攝政王,隻聽說過他的殘暴行徑,
以往攝政王邊從來都沒有子,服侍的不是他的護衛就是宮裏的太監,所以聽說要選個宮過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害怕極了,
可沒想到來服侍的是這樣一位麗的小姐,
雲念臉上的易容丹的痕跡早就已經消失了,所以出現在青青眼裏的自然是本來的麵目,
“那攝政王呢?”
“王在外殿理政事,若您想要見王的話,也許需要等一等。”
青青低下頭,又看了一眼,看起來這位小姐似乎一點也不怕王的威嚴呢。
沒想到居然是在這樣的況下回到川城的,雲念說不上來自己心裏現在是怎樣的心,對於來說,回來也並不值得高興,
看著自己的手,被人用白布好好地包紮過了,能夠聞到清新的藥味,手如果不用力的話,就不會太痛,
‘差點以為手要廢掉了……’
心有餘悸地想著,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麽當時會上前去幫衛青玨擋那麽一下,
不過好在現在看起來,手傷得不是那麽嚴重,有些樂觀地想著,然後晃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嗯?”
看著右手手腕上出現的紅的花瓣印記,有些疑,
“海棠花的花瓣?是誰給我畫的嗎?”
那花瓣看起來栩栩如生,與喜歡的海棠花一模一樣,
“小姐,奴婢去取水來。”
青青雖然年紀小,但是察言觀的能力倒是不弱,
雲念用拇指挲著那紅的印記,那上麵的紋路像是和自己的皮長到了一起似的,給人以一種妖異詭譎的覺,
“王!”
耳邊傳來青青的驚呼,轉頭看去,衛青玨開珠玉做的簾子,忽視了地上跪著的婢,匆匆地走了進來,視線落到雲念的上,
“你醒了?手還痛嗎?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一連串的問題砸了下來,倒是讓雲念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說話?是還沒有清醒嗎?”
他皺著眉就手覆上了雲念的額頭,
“沒有發熱。”
雲念有些不太習慣地往後退了一下,是的錯覺嗎?為什麽覺得攝政王殿下的舉,似乎有些過於親了,
但是看到對方泰然自若的眼神,雲念又覺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我沒事。”
眉眼彎彎,還晃了一下自己的手,
“看,還好好地長在我的胳膊上呢。”
“嗯,還好好地長在你的胳膊上。”
攝政王也開玩笑一般地說著,讓後門口等候的太監瞪大了眼睛,
這可真是不得了,攝政王居然還會用如此輕的聲音與別人說話,他還以為對方就是冷酷無沒有一點任的惡鬼呢!
衛青玨的視線又落到了雲念的手腕上,那掩藏著的一個小小的印記,他的眸更加深沉了,
“我還有些事要理,不能陪你,如果你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出去轉轉,雖然這皇宮也沒什麽好看的,若是春日,倒是能夠看到些花朵。”
雲念隻覺得自己的頭上突然變重,攝政王的手在的頭上輕輕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收回,
“有什麽事讓你邊的人來找我就行。”
“啊……好的。”
雲念點點頭,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他覺得自己需要陪伴,但是,這可是皇宮,除了上一次貴妃的生日宴來了一次以外,再也沒有來過了,更何況上一次的宴會,並不太讓人開心。
青青吩咐人取了水來也隻敢站在外麵,等到攝政王離開以後才悄悄鬆了口氣,
“小姐,要淨手嗎?”
“嗯。”
將自己的手放進溫熱的水中,那紅的印記在水的滌之下看起來更加鮮豔了,
不是畫上去的嗎?據所知,沒有哪種料可以如此牢固地附著在人的手上,
那這又是什麽東西,不知為何,雲念有些不安。
……
“嗬,衛青玨居然活著回來了,我還以為他這一次定然是必死無疑呢。”
寧斯年手裏還把玩著一個圓潤的球,隻是跪著複命的人隻覺得膽戰心驚,
那可是人的骨,被打磨了以後才變了那麽圓潤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的家夥了世子的玩,
“世子,我們還在東陵見到了雲念小姐……”
座椅上的男人立刻坐直了,
“思思去東陵了?”
“也在攝政王的邊,因為您之前吩咐過不得傷,所以……”
“嘭!”
寧斯年直接將手中的球扔了出去,砸到跪著的人的臉上,
“那思思人呢?我讓你們不要傷到,但也說了必須把找到帶回來的吧?”
都是一群廢,寧斯年的眼神更加鷙了,他猛地站起來,對著剩下的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理掉沒有用的家夥,
雲的房門被他一腳踹開,
“你說的那個蠱,我現在就要!不然,你就給我去死。”
對鏡梳妝的雲慢悠悠地描著眉,語氣輕巧,
“‘鍾’的蠱可不是那麽輕易就能夠種下的,你想要?那也得等你把雲念帶來。”
寧斯年的臉並不好看,但還是等著雲說完,
“等你把帶來,我將子蠱給種下,腕上若是出現了海棠花的印記,那才算是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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